風箏能否治癒阿富汗少年的疼痛,帶你解讀索拉博的內心世界

為你,千千萬萬遍。這句話大概每個人都耳聞能詳,出自美籍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塞尼所著的《追風箏的人》,這也是他的第一篇長篇小說。一面世,即引發強烈反響。曾在美國暢銷書排行榜上排名第三,法國讀書會06年度首選書,某雜誌讀者票選年度最佳小說選,獲獎無數。

風箏能否治癒阿富汗少年的疼痛,帶你解讀索拉博的內心世界


我們不妨先來了解一下這本書的歷史背景。故事發生在長年炮火紛飛的阿富汗,當時是內憂外患的困境:君主制度搖搖欲墜,塔利班瘋狂崛起,蘇軍入侵。正是這樣的狀況下,種族、宗教、階層、地位的重重衝突,各種矛盾日益尖銳。

故事主要敘述僕人之子哈桑和少爺阿米爾之間跌宕起伏的故事,以及做為第一人稱描述的阿米爾少爺精神層面的背叛自贖之路。

哈桑身上擁有很多優點,幾乎是完美的化身。對少爺徹頭徹尾、毫無二心的忠誠令無數人動容,還有他骨子裡的勤勞善良隱忍都給我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索拉博是哈桑的獨子,我們這裡主要想說說少年索拉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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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後的阿米爾在美國定居,如願做了作家,娶了老婆過上幸福的生活。夏季某天的一通神秘電話,打破了他平靜舒適的生活。

來吧,這兒有再次成為好人的路。

他接到靈魂導師拉辛汗的電話,讓他重返故鄉巴基斯坦。此時的阿米爾內心是抗拒的,他習慣了舒適安逸的生活,內心積壓了26年的內疚也似乎慢慢消融。但是曾經刻骨銘心的一切真的會遺忘嗎?

回首前塵,我意識到過去的26年裡,自己始終在窺視著那荒蕪的巷子。

為贖罪,為了看看病中的拉辛汗,更是為了解開心裡的謎團,阿米爾踏上了動盪不安極度混亂的阿富汗。並揭開了一個驚人的事實,救出了哈桑的兒子,經過一番周折,最終帶他回了美國。

原來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要還回來的,無論以怎樣慘烈的方式。其實每個人的心理都有陰暗面。處在少爺的位置,誰也不能保證做得比他好。都說世上有兩樣東西不能直視,其中之一就是人心。

忽略當初阿富汗的慘不忍睹,忽略阿米爾尋找索拉博的驚心動魄的過程。讓我們來關注一下僕人之子哈桑的身份,他是阿米爾的父親和哈桑母親共同的孩子。沒錯,是阿米爾少爺同父異母的兄弟。阿米爾死裡逃生到達阿富汗,第一眼看到的索拉博是這樣的:

他剃著平頭,眼睛被睫毛膏塗黑,臉頰泛出不自然的紅色…他踮起腳尖,優雅地旋轉…他的小手在腕處打轉,打著響指,而他的頭,像鐘擺一樣來回擺動。他的腳踩著地板,鈴鐺的響聲完美地和手鼓聲融合在一起。

阿富汗一直流行所謂的“玩童”現象,是有錢人玩的把戲。它甚至演變成地位和權利的象徵。男人們可以帶著“玩童”出入各種場合,比誰的更漂亮。但是反而不能帶女人出席聚會。那裡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女人是用來生孩子的,男孩是用來尋歡作樂的。

索拉博就是這樣的男孩。父母雙亡,無依無靠,明為孤兒院收容,背地裡卻經常被帶出去,化妝成女孩,妖嬈地給他們跳舞,實際上卻是他們主子地道的性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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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殘酷的真相是,他現在侍奉的恰是當年性侵他父親哈桑的惡霸,現在的塔利班頭目—阿塞夫!蹲過監獄的阿塞夫比以前更加兇險和殘暴。當阿米爾被撕下偽裝的鬍子,阿塞夫也撕下面具,現實就是這麼殘忍,逃避了幾十年的恩怨是非又一次赤裸相對。

這一次的阿米爾沒有了哈桑的庇護,被阿塞夫的不鏽鋼拳套打得皮開肉綻死去活來,就在這奄奄一息的緊要關頭,一直逆來順受低眉順眼的索拉博挺直了腰板,拉開了手裡的彈弓,精準無比地打中了阿塞夫的眼睛,兩人成功地逃離了阿塞夫的魔爪。

看到這裡,我們彷彿看到無所畏懼的哈桑又回來了,再一次義無反顧地擋在了他最敬愛的少爺的前面。哪怕現在哈桑不在了,冥冥中他還派他的孩子繼續保護阿米爾少爺!這是怎樣的一種逃不開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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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阿米爾曾經背叛並深深傷害了他最親愛的朋友哈桑,雖然哈桑從來沒有怪過他,甚至連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但是阿米爾背了26年的心債,在這次解救哈桑之子的時候,內心的責任感一點點被激發被點燃,有了更多的擔當和果敢。

首先是他的回程,勇敢踏出的第一步。而後是“無畏”地面對阿塞夫——曾經無法面對的惡魔。遭受毒打的時候,阿米爾仰天長笑,不痛嗎,痛!痛不可擋!但是那只是肉體的疼痛。內心裡積壓了26年的內疚和折磨,在那一刻被一一釋放,無比輕鬆。

回頭看看索拉博,長期被欺凌被霸佔被扭曲,12歲少年內心是多麼的崩潰和絕望,他長時間沉默不語,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屢次拒絕阿米爾的觸碰和走近,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我很髒,渾身是罪…他們對我做了某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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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索拉博最終說出深埋心底的疼痛和罪惡感時,他才將自己的心扉打開,把頭靠在阿米爾的胸膛上,哭的不能自已。彷彿淚水和哀嚎能洗刷所有的的壓抑和痛苦。但是當阿米爾決定帶索拉博去美國生活時,他卻沒有答應,始終迴避這個問題。

要是你厭倦我怎麼辦呢?要是你妻子不喜歡我怎麼辦呢?

這哪是12歲少年會去考慮的一個問題,如果不是經歷了太多的苦難,承受了太多的委屈,一個正常的孩子早該雀躍了。畢竟可以脫離苦海,去奔赴夢想中的加利福尼亞。

索拉博第一次露出微笑是在大使館辦理簽證的時候,而那也僅僅是緊張的稍縱即逝的笑容,因為經歷了太多的謊言和屈辱,這世上能讓他相信的事情實在是太少太少了。一波三折,因為沒有哈桑的死亡證明,不能證明索拉博是孤兒,因此不能被阿米爾收養。除非重新將索拉博送進孤兒院,然後再走收養程序。這對索拉博來說,無疑是當頭棒喝。

孤兒院在索拉博的記憶裡,是地獄般的存在。自從逃離魔窟,索拉博每天花一兩個小時洗澡,把自己泡在大浴缸裡,彷彿要洗刷掉身上所有的不淨和罪惡。得知要再一次被送孤兒院,索拉博內心的崩潰和絕望可想而知。當天夜裡,他在浴缸裡自盡了。

水從水龍頭滴嗒嗒落進血紅的洗澡水裡,他的左臂垂在浴缸外面。沾滿鮮血的剃刀,落在馬桶的剃刀的沖水槽上。

一個受過重創的人,好不容易建立了一點信任和接納,陽光還只照射到一個角落,瞬間又漆黑一片,墜入無底深淵。如果讓我重新進一次地獄,我寧願選擇離世,一了百了。

被搶救回來的少年再一次沉寂,悄無聲息,面無表情,眼神暗淡空洞。那是一種徹底的生無可戀吧。直至文章結尾,索拉博似乎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最終阿米爾帶索拉博回了美國。但索拉博依然沉默。索拉博的沉默既不是來自洞明世事之後的坦然自若,也並非由於他選擇了默默不語來秉持自己的信念和表達抗議,而是對生活曾有過的黑暗忍氣吞聲的照單全收。

索拉博夢遊般地沉默著,將自己像舊牆紙一樣融入整個環境裡。但是阿米爾和他善良的妻子一直沒有放棄,耐心地試圖走近索拉博的內心。

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哈桑和阿米爾的少年情因為風箏達到高潮。相同的故事,一樣的輪迴。索拉博也是因為風箏再次展露轉瞬即逝的笑容,但是細心的阿米爾捕捉到了。

那是在一年以後了吧。38歲的阿米爾興奮地夾雜在一堆孩子裡面,奮力幫索拉博追回那隻被他們聯合絞殺的風箏。邊回頭興奮地對索拉博喊:為你,千千萬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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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原著還是影視,都有震撼到心靈的地方。對人性和情感的把握非常到位,無比淒涼更有深深感動,有錐心殘酷亦有脈脈溫情。

作者在扉頁闡述將此書獻給所有的阿富汗的孩子。並“立志拂去蒙在阿富汗普通民眾面孔的灰塵,將背後靈魂的悸動展示給世人。”所以呢,個人的悲哀其實就是民族的國家的悲哀。個人的背叛和救贖可以實現,那麼國家對國家呢,犯下的罪惡能輕易抹殺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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