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斯時間】人類的讚歌是生命的讚歌


【麥克斯時間】人類的讚歌是生命的讚歌

1960年,一支中國登山隊從喜馬拉雅山北坡攀登上了珠穆朗瑪峰之巔,這是一項人類歷史上從未對大自然發起過的挑戰,僅僅時隔15年,又有一支中國登山隊對珠穆朗瑪峰發起了衝擊。

電影《攀登者》更多的是在展現“中國攀登隊”這一形象,可是無論是中國攀登隊還是任何國家的攀登隊,他們都是鮮活的人。

無論是海嘯還是地震,災難都是大自然給人類的考驗,但是攀登和征服,則是人類對大自然的挑戰。

【麥克斯時間】人類的讚歌是生命的讚歌

2016年,瑞典滑雪極限女運動員Matilda Rapaport在南美不幸身亡,這一事件並沒有引起公眾對極限運動的興趣,畢竟極限運動離公眾實在是太遠了,在很多人的觀念裡,極限運動是一項“作死”的運動。

事實上,著名的F1方程式賽車手邁克爾·舒馬赫也是因為進行極限運動而受傷昏迷,從2013年躺到2018年,總算是撿了一條命。

而極限運動卻因為這兩件事走進了遊戲玩家的眼中。

因為Matilda Rapaport正是由於為育碧旗下的極限運動遊戲《steep》(中文譯名《極限巔峰》)拍攝宣傳片而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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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是育碧最具有創造性的一年,可能是早就嗅到了維旺迪對自己的惡意收購,育碧早早地就在2016年為自己在2017年的爆發做好了準備,《極限巔峰》就是育碧從維旺迪手中虎口脫險的一張底牌。

只不過這張底牌確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由育碧田納西工作室開發的《極限巔峰》於2016年12月2日登錄各大平臺,遊戲幾乎沒有任何劇情,但是育碧聰明地發揮了自己的長項——他們精準到變態地還原了阿爾卑斯山幾乎每一個角落。

面對皚皚白雪,玩家想探尋阿爾卑斯山的全貌只用雙腿肯定是不夠的,甚至還會寸步難行,所以單板滑雪板,雪橇,雙板滑雪板,降落傘,甚至蝠翼裝都成為了玩家撫摸和親吻阿爾卑斯山的好幫手。

你問我為什麼是撫摸和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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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遊戲大頭朝下真的要比順利落地簡單太多了。

如果我們真的馳騁在阿爾卑斯山上,多少條命都不夠我們禍禍。

但是玩家可以自豪地告訴別人:“阿爾卑斯山的每個角落我都死過。”

就算是死亡和失敗,這個遊戲帶給玩家的體驗也是極佳的,這是一種你一輩子都無法體驗一次的運動,即便是真正體驗了,正常人估計也只能尖叫著在雪裡摔個滿身狼狽,甚至全身骨折。但是這裡是虛擬世界,你無需付出生命的代價。

你只需要氣定神閒,在呼嘯的風中把阿爾卑斯山的每一棵樹都深深地印在腦子裡,也許你能領會那些極限運動員“作死”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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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限巔峰》遊戲模式及其簡單,在每個難度不等的滑雪路線上用各種裝備穿過每個檢查點,然後安全抵達終點,但是遊戲世界卻是開放的,沒人規定你必須從哪裡開始,也沒人規定你結束一段賽程後必須去交任務。

遊戲同一種最原始的快感激勵玩家,那就是速度,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玩家順著阿爾卑斯山陡峭的山脊滑下去,甚至低空飛下去,人類的控制力在對抗威嚴的大自然時顯得微不足道,但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

極限運動並不是把自己的生命完全交給運氣,和那種“鬼火一響爹媽白養”的騎在會發光的摩托車上還要自拍的精神小夥不同,你無暇顧及阿爾卑斯山充滿了冰川紀魅力的層巒疊嶂的險峰峻嶺,光是保命你就已經拼盡全力了。

如果一個壯漢把你壓在身下,你想脫身並不能指望你把他推開,你可以想點別的辦法——比如揪他小雞雞。

時速幾十公里的情況下,任何妄圖用滑雪杆停下的人最終都會悽慘地死去,面對名為大自然的壯漢時,你需要做的不是和他激情對撞,而是四兩撥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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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靈巧的動作和高難度的翻滾看似是在炫技,其實都是在保護玩家,避免受到過重的傷害,足以斷腿的高度下,玩家只需要做幾個迴旋,讓滑板以合適的角度接觸地面,就可以穩穩地落在地上。

最開始是為了保命,在熟悉了賽道和遊戲以後,這些技巧開始有了新的作用——它們讓人熱血沸騰,每一次起跳和落地都讓人血脈賁張,但是你來不及歡呼,因為下個奪走無數人生命的彎道和岩石正準備讓你也成為永遠徘徊在這裡的幽靈,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不知不覺中就抵達了終點,甚至有些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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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極限巔峰》推出了以2018平昌奧運會為背景的DLC《極限巔峰:奧林匹克之路》,玩家除了阿爾卑斯山之外,還可以在平昌奧運會的標準化賽場上大顯身手。

只不過無論育碧多努力,這場極限運動的浪潮終究沒有被育碧掀起。

或者說其實大多數玩家沒買極限運動的賬。

與籃球足球乒乓球不同,極限運動離我們地生活過於遙遠,且不說沒有合適的場地,光是一套上萬甚至十萬元的裝備,就讓拒絕了大多數人,加上動不動就要寫遺書,沒準哪天就回不來了,讓極限運動遊戲並不能像是《NBA2K》或者《FIFA》一樣佔據市場,說到底,《極限巔峰》除了是育碧的一場自救,更多的還是深藏在法國人骨子裡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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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6月,一篇測評發佈於steam的《極限巔峰》商店界面,迅速引發了大量的好評與讚美。

時隔一個月,這名自稱“貓貓俠”的玩家離開了世界,陪伴他度過遊戲生涯最後的遊戲不是無數人吹捧的《巫師3》,也不是任何大製作大場面的遊戲,而是被提起來只有人記得“這遊戲還居然有人玩”的《極限巔峰》。

在電影《飛馳人生》的最後,張馳衝向了大海,他的人生從天堂跌入地獄,他又揹負著血淋淋的傷口從地獄爬了上來,他的人生就如同他的名字,一直在飛馳,但直到他衝向海面的最後一刻,他才想起自己的名字叫張馳,他還是沒有學如何張弛,他只知道,如果不飛馳,他的人生就沒有意義。

貓貓俠一定不是一個極限運動員,但是《極限巔峰》就像是被上帝安排好了一樣,在他生命的最後走進了他的遊戲世界。

自由和生命,這兩件事在幾乎所有人的人生軌跡中都沒有明確的意義,但是貓貓俠離開世界之前體會到了,生命就是自由,如果可以脫離那些維持自己生命的機器,自由地在醫院院子裡曬太陽,這就是生命。

但是並非每個人都有這種機會。

至少貓貓俠已經沒有了,但是他很幸運,肉身尚存期間他終於想明白了。

朝聞道,夕可死矣。可是誰又願意死去呢?貓貓俠是這樣,我們也是這樣,即便知道再多的道理,我們依然不願意死去。

但是死亡是永遠無法避免的,從我們出生那刻開始,死亡就是一個背在我們身後的鬧鐘,就在我們搓澡的時候怎麼也夠不著的死角滴答滴答地計算著我們生命每一秒的流逝。

既然如此,何不讓生命自由,何不讓人生飛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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