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的古鎮河下


水性的古鎮河下

古鎮河下自古是煙柳繁華之地、溫柔富貴之鄉。古鎮河下出芳草鮮花,出才子佳人,但又是英雄和大師名人輩出的地方。古往今來,這裡孕育過驍勇的將軍豪傑——宋抗金英雄梁紅玉、明抗倭狀元沈坤,孕育了漢賦鼻祖枚乘、文學家《西遊記》作者吳承恩、樸學大師閻若璩、溫病醫學家吳鞠通、長篇彈詞《筆生花》作者邱心如、道光皇帝御先生禮部尚書都御史汪廷珍等。
  “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老子的話,一語道破了水的柔弱秀美與堅韌頑強的兩重性。古鎮河下是水鄉,是因運河水而興的千年古鎮,這裡槳聲陣陣,櫓聲欸乃。東周春秋末年,位於太湖流域的吳王夫差為了爭霸中原,於前486年修築邗城(今揚州附近)作為北上據點,並在城下開鑿運河到此(末口),溝通江、淮,以運輸軍隊和輜重。“儘管隋亡為此河,至今千里賴通波”。水是生命,河就是古鎮的全部,是古鎮之命脈。古鎮就是從2500多年前的邗溝裡走出。邗溝、隋唐運河、京杭運河——千百年來,成了“北上京都車換馬,南下江浙馬調舟”的樞紐之地。是水,滋養著古鎮河下的風物和古鎮河下的人,孕育了古鎮河下獨特的文化屬性,讓古鎮河下成為運河線上的一顆璀璨明珠。


  古鎮河下的水,如輕紗薄霧,隨風起舞,變幻無窮;古鎮河下的人也一如古鎮河下的風物,溫婉細膩,柔腸百轉。漢賦大家枚皋回古鎮河下老家省親來了,古鎮第一個進士唐朝著名詩人趙嘏回家來了,明清兩朝67名進士,123名舉人,11名翰林及第報喜來了……想象吧,那槳聲,一層又一層,翻堆越嶺,衝擊著多少人的心房;那槳聲,一浪又一浪,綿延不絕,浸染了多少人沉睡的夢。
  明初,大學士邱浚的“十里朱旗兩岸舟,夜深歌舞幾曾休,揚州千載繁花錦,移在西湖嘴上頭。”讓多少人對詩中所寫之地嚮往不已。明清兩朝漕運、鹽業興盛時期是河下的興旺鼎盛期,南來北往的漕船雲集、鹽商彙集,四海商賈紛至沓來,使河下百貨山列,“是處街市繁華,晚間燈火燭天,管絃盈耳”,一派“市不以夜息”的景象。據記載,明清時河下的街巷多達100多條,商業會館9個,錢莊20多家,私人園林60餘個,祠堂、寺廟、酒館、茶樓、碑坊、亭閣130處之多,可謂鱗次櫛比、錯落有致,美不勝收。明代詩人姚廣孝、邱瓊山來了,清代大文學家曹雪芹、鄭燮、劉鶚都來了。邱浚只是說的實情而已。其實,在他之前的歲月裡,淮水的波光水影之中早就充溢了繁華。因繁華,唐代大詩人李白、白居易、劉禹錫,宋代大文學家蘇東坡、范仲淹、楊萬里、張耒、文天祥,元代詩人薩都剌……他們都曾遊歷、客居過河下,還留下數百首膾炙人口的詩詞呢。因為繁華,開國總理周恩來從十二歲離開家鄉雖沒有回來過,但他對古鎮的印象五十二年後,在接見原淮安縣的幹部時,仍念念不忘:“小時候,我從勺湖坐小船,過北水關,到河下鎮去玩,河下鎮那時候可熱鬧吶!”

  古鎮河下的水也藏有“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之勢。這堅韌與頑強的性情,涵養了古鎮河下風物和古鎮河下人的種種英豪之氣。明代弘治年間出生於河下古鎮打銅巷的吳承恩,因小時候受到淮河水神無支祁等傳說的薰染,以水的韌勁“可盡讀天下書”(朱應登語),又從中年開始動筆,並於晚年辭官歸故里,就著青燈黃卷,每日廢寢忘食,以滴水穿石的功夫,終於在臨終前完成了鉅著《西遊記》。邱心如出身淮安河下書香門第,由於家庭薰陶,自幼喜愛文學,尤喜通俗文學,仿《再生緣》、《天雨花》,是從童年開始的,出嫁前即創作了《筆生花》前七回。19歲時嫁於清河一張姓儒生為妻。出嫁後不久因生活所迫又寓淮安。“老父亡故,翁姑(舊指公婆)下世,丈夫死亡,獨子夭殤,弱女出嫁,本身生病,生活無著……”各種災難接踵而至,她積30年時間,以常人不可想象的毅力,鍥而不捨,終於完成了被眾多的評論家贊之的“文采之勝,則當首屈一指”的《筆生花》。
  說到古鎮河下的“水性”,還應該涵蓋它的秀慧與智巧。古鎮河下的水是很有靈氣的,正是這靈秀之水,涵養了古鎮河下人的聰穎——小大姐賭對“宰”乾隆也是一件。
  “小大姐,上河下,坐北朝南吃東西”, 這是河下的小姑娘出的下聯,這一下聯,讓第四次下江南時乘興登文樓微服私訪的乾隆帝和大學士紀昀百思不得,只得願賭服輸,買單請客。

  這副對子,成了永遠的懸念,至今下聯留在文樓,上聯闕如,留下代代傳說,引來無限玄機。
  有水的古鎮,是自然的特殊賦予。古鎮河下之所以鍾靈毓秀,全在這有靈性的水;古鎮人之所以聰明仁愛,也全是水孕育的結果。
  水的境界是美的,被水性了的事物更美。河下正在向一座巧奪天工的水盆景,一座超大型園林古鎮昂首闊步。
  水,生命之源,溫潤如玉,柔韌如縷。古鎮河下因水的滋潤而富有萬般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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