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朱熹更早來到閩東!“義豐先生”在赤岸開壇講學,振興文教


他比朱熹更早來到閩東!“義豐先生”在赤岸開壇講學,振興文教

霞浦赤岸一帶,因唐代林嵩得中進士,僖宗皇帝賜名“勸儒鄉擢秀裡”。宋室南渡之後,更是簪纓鼎盛,科第蟬聯,僅王氏家族就有進士二十多人。宋元時期,赤岸王氏更是湧現祖孫三代均官至參知政事。閩東文教如此興盛,很多人首先想到的是朱熹。慶元年間(1195~1200年),朱熹(1130-1200)流寓閩東,到赤岸尋訪林湜(1132-1202)。林湜敬佩朱熹的為人與學識,“執弟子禮”迎接,陪同朱熹在長溪各地講學訪友。從此,理學文化在閩東廣泛傳播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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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鮮為人知的是,早在朱熹之前,就有一位四川的大儒,寓居長溪。他在赤岸金臺寺(址在今霞浦火車站)設壇講經授課,世人尊稱“義豐先生”。他的文脈在赤岸當地得到王模、王宗望、林維屏等人傳承,死後赤岸門人為他立祠紀念,每到忌日,必隆重祭奠。這位“義豐先生”名喚師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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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古,又名師維藩,字聖模,四川眉山人。師古學問廣博,對《春秋》之學研究尤深。曾經寫《中興十策》呈宋高宗(《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一百四》),張浚等人“以為可用”。師古擔任全州文學一職時,振興文教,為當地士人推服,聲名遠播。宋高宗興建太學時,國子司業高閌第一個就想到師古。高閌認為師古此人精研經義,且老成持重,能“誘掖後進”,因此推薦他代理國子學錄。師古官至右承務郎、敘州通判,後告老還鄉。(《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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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古是什麼時候到的赤岸呢?根據《霞浦縣誌》流寓篇記載:“師古,字聖模,蜀人。嘉熙四年(1240年),元破蜀。古與蜀士共逋,寄寓長溪。時郡人林維屏、王宗望等聞其名,迎至赤岸金臺寺講學。”這裡的“逋”意為逃亡。全文意思是,南宋嘉熙庚子四年(1240年),蒙古軍隊正征戰世界各地,所向披靡,師古的家鄉眉山也不幸淪陷。師古與他的朋友一同逃亡至福建長溪縣(治中在今霞浦縣)。師古的到來,在文風熾盛的赤岸村引起轟動。於是林維屏、王宗望等人恭恭敬敬將他迎至赤岸,安排他住在金臺寺,並在此開壇講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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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明顯,縣誌中師古到來時間記載是錯誤的。首先,師古是宋高宗時代(1107-1187年)入仕的,到“嘉熙四年(1240年)”時,師古可能都超過一百歲了吧。即使成立,我們再來看文中提到的王宗望和林維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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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望(一作公望),又名王萬聞,字希古,紹興二十五年(1155年)請舉,淳熙元年(1174年)在京任教授。王宗望“學有源委,其於器數、制度考較尤精。”他的哥哥王萬章,紹興廿四年(1154年)甲戌科張孝祥榜進士,授義烏令。在《八閩通志》中還提到:“王宗望,長溪人。父模,執經義豐之門,宗望亦從義豐學。”據此載,王宗望的父親王模也是師古的學生。從王萬章年齡可推測,王模大概出生於北宋末,幾無可能活到“嘉熙庚子四年(1240年)”之後。王宗望的堂哥王萬修,考中紹興十八年進士五甲八十七名時,年方二十三歲,而朱熹也是那年的進士,年齡更小,才十八歲。所以,朱熹年齡不一定會比王宗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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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林維屏生平。林維屏通性理之學,尤精於《易》、《詩》、《書》,曾作《盡信書不如無書論》,被稱為“林無書”。淳熙六年(1179年),受聘為福州儒學主講,從學者雲集,被尊稱為“榕臺先生”。淳熙十四年(1187年)前後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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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古還有一個得意弟子叫林慄(字黃中),福清人,紹興十二年(1142年)進士,官至屯田員外郎、皇子恭王府直講。也是生活在紹興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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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筆者認為,師古寓居赤岸的時間應該早於朱熹入長溪,“嘉熙”當為“淳熙”之誤。如果將師古入赤岸的時間改為“淳熙四年(1177年)”,就跟師古、王模、王宗望、林維屏等人生平非常吻合了。而“元破蜀,古與蜀士共逋。”應該是後人根據“嘉熙四年”所作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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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古在閩東赤岸講學,“其言論風旨,世皆守之。”。對王宗望等人傾囊相授,外地很多讀書人聞風前來求學。世人尊稱師古為“義豐先生”,可能指師古對《春秋》等經義,解析獨到且內容豐富。他的到來,進一步推動了赤岸英才代出,俊採星馳。甚至林湜等人,也有可能受過恩澤。但由於資料缺失,我們不能夠了解更多。赤岸的輝煌也一直延續整個宋元時期,著名詩人楊載有詩云:“詩禮傳家德望隆,一門三世出三公”(指王萬全後代王伯大、王積翁、王都中,均官至參政。)。(王純鴻202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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