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綠蔭紅柳白堤,狀元歸家娶媳,忘了,忘了,佛陀忘了菩提。

小說:綠蔭紅柳白堤,狀元歸家娶媳,忘了,忘了,佛陀忘了菩提。

甲板上,姜小白望著滾滾東去的江水正出神。“小白,你那一劍真是厲害!”阿滿由衷的讚歎道。姜小白微微一笑:“滿哥,剛才若非情緒積攢,天時地利,我是用不出這一劍的!”阿滿點了點頭道:“就算這樣,也已經很厲害了!”說罷取下宇宙鋒比劃起來。夢山河看著阿滿手中的宇宙鋒,微微皺眉。姜小白則是婉兒一笑,望著江水南岸,江南道,我來了!斜陽映射下,孤帆遠影,三個穿著如乞丐的身影在江面如同小蝦米,卻有一股猛龍過江之勢。

江南道的第一城,便是這號稱人間小天堂的江寧城了。綠蔭紅柳白堤,狀元歸家娶媳。忘了,忘了,佛陀忘了菩提。一曲童謠便將風土人情體現的淋漓盡致。

“小籠湯包嘞,皮兒薄湯濃的小籠湯包嘞!”一個老頭站在攤前,兩條衣袖一左一右被兩個孩童拉扯住。兩個孩童眼神羨慕的看著攤後吃著湯包的一眾孩童,不約而同的嚥了嚥唾沫。“老先生要不要來一籠?”“不必了,走了,清晨食葷,濁氣太重!”小販一臉鄙視,老頭則一臉不屑,然而喉嚨不小心動了和咕咕叫的肚子出賣了自己,只得乾咳一聲,掩飾尷尬。“呸,還清晨不食葷,這都晌午了,沒錢一邊兒去,別擋著我做生意。”小販一臉不屑。老頭看著一左一右兩個小金剛,嘆了口氣。“罷了。”只見老頭騰出一隻手,伸進破靴子里扣扣索索,摳出了一塊裹著腳泥的碎銀子,抬手扔給小販。“誰說老子沒錢,給老子來三籠,再來一碗芝麻湯圓。”小販抬手接住銀子。“哎呀,這味兒。”老頭瞪了一眼,小販忙點頭:“得嘞,您坐您坐。”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湯包就端了上來,老頭兒還沒等出聲阻止,兩個孩童就各吞了一個,被熱湯嗆的直咳嗽,才看見老頭慢條斯理的咬開一個小口,吸盡湯汁後一口吞下。閉著眼一臉享受模樣的吧唧嘴。兩個孩童一臉鄙視,有樣學樣的吃了起來。這三人自然是夢山河與初入南國的兩個孩童。

入口鮮香滑嫩,姜小白直言:“滿哥兒,自打逃荒以來,已經許久未曾吃到如此美味了!”阿滿則邊嚼邊回應了兩個“嗯”字。旁邊的客人看著這三位穿著破爛不堪的乞丐,神色各異,有的則輕聲討論哪裡來的叫花子。三人對此置若罔聞,不一會兒,三籠湯包加一碗湯圓便被洗劫一空!夢山河拿衣袖擦了擦嘴,嘆道:“哎,本想帶你們好好領略一下這江寧城的風土人情,奈何不巧,這季節不對,咱們只能先趕路了!”姜小白白眼一翻,衝著夢山河小聲說道:“師父,應該改為奈何不巧,囊中羞澀才更貼切。”夢山河瞪了姜小白一眼,乾咳一聲,說道:“別磨嘰了,趕路要緊。”

江寧城外,白沙堤有一處驛站,名十里亭。顧名思義,此處距江寧城正好十里。傳聞那位有名的狀元郎與妻子便是在此處相識,考取功名後回到此地,尋到了那位痴痴等他的女子,最終結為連理。傳為人間佳話,廣為流傳。

此時三人便正好路經十里亭,夢山河在前方講解道:“綠蔭紅柳白堤,狀元歸家娶媳,前方便是……”話說一半,夢山河突然停住腳步,看著前方。兩個孩子見狀也停了下來,好奇的順著夢山河的目光望去,前方一片紅色柳枝隨風飄搖,一座涼亭若隱若現,庭前停著一輛簡易的馬車,站著兩人,一高一矮,看不清長相。夢山河思索片刻,隨即點點頭,邁步走向了十里亭。兩個孩子自然緊隨其後。

來到近前,只見一老一小,老者一襲黑衣,眼神凌厲,讓人不敢與其對視,此時正冷冷的看著來到近前的夢山河!再看老者身邊的小女孩,竟是韓冷!韓冷輕輕看了姜小白一眼便收回目光,又恢復了初見時的冰冷。再看老者的身形,姜小白一眼認出,便是那天夜裡掠走韓冷的黑衣人!莫非韓冷是被這黑衣人脅迫,姜小白想到此處,便要拔劍!被夢山河一把按住了抬起來的手臂,疑惑的看著夢山河。

“師弟,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夢山河笑著打招呼。原來眼前之人竟是南朝的丞相,姜小白那位傳說中的師叔徐殺!徐殺看著夢山河冷哼一聲:“師兄還未入土,我怎捨得死呢!”夢山河笑呵呵的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師弟可否借一步說話?”夢山河伸手一指旁邊涼亭,徐殺冷哼一聲,率先邁步走入十里亭,夢山河笑呵呵的跟在身後,邊走邊回頭吩咐:“你們三個娃娃去白堤那邊兒玩耍,不要偷聽老人家的談話。”

還在發愣的韓冷突然感覺手被人抓住,剛要掙脫,一看是姜小白,也就釋然。姜小白一手拉著韓冷一手拉著阿滿,小跑著來到了白堤旁。看著冷著臉的韓冷,開口問道:“小冷,我和滿哥都很擔心你,這些時日,過得可好?”韓冷看著眼前一臉擔憂的姜小白,再想到這些時日的境況,心中一酸,淚水瞬間溼了眼眸。強忍著淚水冷冷說道:“過得很好,不必掛念。”見韓冷不願多說,姜小白又問道:“可有三千先生的下落?”韓冷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看著眼前不願開口的韓冷,姜小白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你不願多說,我便也不多問,那我就來說說我們這一路的趣事吧,從你被掠走之後,我和滿哥便過上了逃荒要飯的日子……”韓冷看著眼前侃侃而談的姜小白,斜陽映照下,白堤前笑著講故事的男孩兒竟有些明亮。聽到要飯被打時,她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聽到二人配合姜小白如戲角兒一般哭著裝可憐時,她腦海中竟有了當時的畫面,不自覺嘴角上揚,輕笑了出來。姜小白見狀拍拍她的肩膀說道:“笑了就好,姑娘家整天板著臉會嫁不出去的!”隨後繼續講他這一年來的趣事。斜陽漸漸變成了夕陽,染紅了白堤,夾雜在蟬鳴聲中少年講故事的聲音如此悅耳,這個畫面印在了韓冷的腦海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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