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普京可以消滅寡頭,而韓國總統卻沒辦法打壓財閥?

風雲一點通


俄羅斯的寡頭和韓國的財閥確實都在其國內有著巨大的政治經濟影響力,然而兩者的起源根基卻是不同的:俄羅斯的寡頭勢力本質上是蘇聯時代晚期以及葉利欽時代在國家社會轉型過程中通過對國家財富的佔有形成的壟斷特權集團;相比之下韓國的財閥勢力是在上世紀60年代時任韓國總統朴正熙一手扶植起來的。兩者的區別在於:俄羅斯的寡頭在本質上通過侵佔國家財富上位,是用俄羅斯的國家財富養活自身,屬於國家的蛀蟲; 韓國的財閥勢力發展到今天的確是尾大不掉,也確實引起韓國朝野不小的反對聲音,可事實上韓國的”漢江奇蹟“在本質上就是典型的財閥經濟,可以韓國的財閥勢力在韓國經濟崛起之初是對國家有大功。韓國財閥儘管已發展到尾大不掉居功自傲的地步,但不能否認他們的確曾是韓國的國家功臣。一個是蛀蟲、一個是功臣,這就導致兩者在各自國內的口碑聲譽完全不同:可以說俄羅斯人對寡頭勢力是恨之入骨的,因為當俄羅斯經濟最困難的時期老百姓們飽受存款縮水和物價飛漲的折磨,然而與此同時寡頭勢力卻通過對社會公共資源的佔有而得以發展壯大,你說人們能不恨他們嗎?相比之下韓國人對本國財閥的心態其實是又愛又恨:一方面韓國財閥的勢力已發展到尾大不掉的地步,這不可避免會侵害到底層人民的一些利益,同時也對韓國政府的權威構成了一定挑戰,張紫妍案、李勝利案中所反映的韓國民意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人們對財閥勢力的痛恨;然而與此同時韓國人其實對財閥勢力也懷有一種豔羨之情——事實上很多韓國人的人生奮鬥目標就是進入三星、現代等財閥集團工作,因為在這裡可以接觸到這個國家最核心的精英人群,從而獲得更多的上升機會。普京在打擊寡頭勢力時俄羅斯人是一片喝彩;然而如果韓國政府要打擊本國財閥勢力,那可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大事件。

俄羅斯的寡頭勢力一度看起來很強大:在葉利欽時代俄羅斯湧現出尤科斯石油公司總裁霍多爾科夫斯基、全俄汽車聯盟主席別列佐夫斯基、大橋銀行總裁古辛斯基、首都儲蓄—農業銀行總裁斯摩稜斯基、莫斯科國際商業銀行總裁維諾格拉多夫、俄羅斯信貸商業銀行總裁馬爾金、俄羅斯阿爾法銀行總裁弗裡德曼七大寡頭。這七大寡頭在當時的俄羅斯可謂是呼風喚雨:他們在政治上支持時任俄羅斯總統葉利欽,而葉利欽則投桃報李保護他們的壟斷利益,甚至就連普京的上臺也是事先徵求過他們的意見的。然而普京是何許人也?他可不甘心成為別人手中的提線木偶。於是普京在上臺後迅速對寡頭勢力採取了行動。俄羅斯的寡頭勢力是在蘇聯時代晚期才開始出現,到葉利欽時代才真正發展壯大,實際上普京上臺時俄羅斯的寡頭勢力真正呼風喚雨的時間才不過幾年而已。這和從上世紀60年代就開始形成的勢力根深蒂固的韓國財閥沒法比。儘管普京上臺時俄羅斯的財閥勢力看似強大,可實際上遠遠談不上根深蒂固——他們更多是通過對葉利欽政府施加影響進而影響俄羅斯政壇的走向,他們的勢力並沒像韓國財閥一樣滲透到國家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隨著強勢的普京上臺後明確要求寡頭們遠離政治——事實上普京對寡頭勢力的打擊一直遵循一個基本原則就是專門針對那些敢於干涉政治的膽大妄為者。其實普京並沒根除俄羅斯的寡頭現象,更確切的說法是普京打擊了俄羅斯寡頭干政的現象。普京對寡頭壟斷俄羅斯經濟的行為其實並不是特別反感,如果寡頭們能安安心心悶聲發財,那麼普京是不會動他們的。可如果有人試圖干預政治走向乃至公然反對普京的政策,那麼普京就要對他們下手了。最終一番整肅下來迫使古辛斯基遠走以色列,別列佐夫斯基逃往倫敦申請政治避難,霍多爾科夫斯基則因為經濟犯罪在西伯利亞的監獄中度過了九年刑期。這番整肅之後俄羅斯的寡頭勢力並未銷聲匿跡:現任切爾西老闆、俄羅斯石油大亨阿布拉莫維奇就是普京時代典型的金融寡頭。普京時代的寡頭相比葉利欽時代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點就是:他們基本上都已安心賺錢,不會再插手政治。實際上這也是普京整肅寡頭勢力得以成功的原因之一:通過培養一批聽話的新寡頭勢力打擊老寡頭的干政行為,從而大大縮小對立面。如今普京對新寡頭的態度是明確的:只要他們不干預俄羅斯國家政治的走向,那麼他們所享有的經濟特權仍會受到保護。

韓國財閥是在上世紀60年代靠著時任總統朴正熙的扶植得以發展壯大的。在朴正熙時代韓國財閥的勢力還遠沒今天這麼強大,那時他們還必須匍匐於政府行政權力之下。事實上不只是在朴正熙時代,在整個韓國軍政府統治時期財閥勢力都不敢公然與行政權力叫板。上世紀80年代末韓國開始了政治民主化轉型。轉型後的韓國不可能再出現像朴正熙那樣大權獨攬的統治者,各路政治派別要想上臺執政幾乎必須獲得來自財閥勢力的資金支持,否則就無法在競選中勝出,韓國財閥對韓國政治的侵蝕程度由此大大加深。與此同時隨著韓國財閥勢力的日益發展壯大已使其與美國、日本形成了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事實上韓國是一個主權並不完整的國家——在諸多事務上韓國政府其實要受美國的控制,而韓國財閥事實上已發展成為美國在韓國的買辦代表。事實上在財閥的眼中政府只是為自己服務的一個行政部門而已,即使是韓國總統在這些財閥大佬們面前也要禮讓三分。即使我們暫且不考慮美國因素,那麼韓國財閥對國家社會生活的滲透力度也是遠遠大於俄羅斯寡頭的:韓國人自己卻戲稱一生不可避免的三件事是“死亡、納稅和三星”,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們的信用卡是三星的,電視、手機和其他電子產品是三星的,居住的公寓也是三星的,甚至看的職業棒球隊聯賽還是三星隊,就連死後安葬的墓地也是三星的產業,真實死了都躲不開啊。其實我們印象中那個生產手機的三星電子只是三星這一龐大商業帝國的冰山一角而已,儘管三星電子在三星集團中處於核心地位,但並不等同於三星的全部:目前三星旗下擁有涉及電子、化工、造船、造紙、製糖、紡織、通信、飛機、金融、保險、建築、旅遊、醫療、汽車、媒體等諸多領域的160多家子公司。幾乎可以說三星的產業已滲透到韓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任何一個韓國人都不可能在一生中不和三星發生交集。僅僅只是我們平時所熟知的三星電子就能在世界五百強中位居第12名,那麼整個三星集團擁有何其巨大的能量呢?截至2017年6月三星集團的總市值已突破3200億美元,這比阿里巴巴集團高出近千億美元,佔韓國GDP的1/5,佔韓國總市值的30%,超過了全世界10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GDP。可以說三星已掌握了韓國經濟的命脈。如果三星集團倒下,那麼就意味著韓國經濟的一場大地震——從直接的經濟損失來看:僅僅只是一個三星電子就能實現全年300億美元以上的利潤,如果整個三星集團倒下的話恐怕將使韓國國民經濟至少損失3000億美元以上,而韓國的國民經濟總量也不過在1.5萬億美元左右,這意味著韓國將損失其國民經濟總量的20%左右。與此同時僅僅一個三星電子就擁有高達325000名員工,如果整個三星集團倒下的話恐怕將製造數以百萬計的失業者,這將會造成多大的社會動盪是不言而喻的。除了直接的經濟損失之外更可怕的是由於三星涉及的業務範圍極其廣泛,這意味著隨著三星的倒下勢必造成整個韓國經濟產業鏈的斷裂,韓國將失去在諸多產業領域的相對優勢,整體經濟將呈現出直線下降的趨勢。相比之下俄羅斯寡頭的實力來自於壟斷——俄羅斯寡頭控制的都是油氣、傳媒、銀行這樣的企業,雖說財大氣粗,但事實證明普京換了一批聽話的新寡頭接管這些企業仍能運作良好;相比之下韓國財閥控制的是半導體、造船、汽車等技術型企業,換一批人不見得玩得轉。韓國經濟在本質上就是一種財閥經濟,一旦財閥倒下將意味著韓國經濟在國際上的競爭力大大折扣。這種國情上的差異正是導致俄羅斯能打擊寡頭勢力而韓國不能打壓財閥勢力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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