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走在大街上,到處都可以看見人們沉迷於自己的美貌,忍不住自拍,可能一張或者二十張,特別是技術的飛速發展,短視頻的爆發,使得大家更為自然和自信的表現自己。
有自拍的衝動對於社會來說相對是一種新的進步,從曾經依賴陌生人到現在自己就可以拍照,自拍成為表達存在感的一種方式。
我們在社交媒體上曬自拍,瘋狂刷新,想要看看有誰點贊,拼命地想要尋求認同。儘管這些方式很新穎,但自拍背後的動機、原因卻很老舊。
自拍不僅是避免和陌生人交流的方式,它還賦予我們行為的意義,表現出我們內心尋求存在感的事實。
法國哲學家米歇爾·福柯認為,人類已步入“懺悔社會”,與那些認為我們被當權者灌輸的“官方”真相所矇蔽不同,福柯認為懺悔能使我們產生內心深處的真實。
懺悔起源於中世紀的基督教會,它要求人們懺悔自己邪惡的願望、行為及想法。它是一種儀式,可以改變那些進行懺悔的人,可以讓他們免於罪責,救贖並淨化他們。
這種力量來自於神父,也就是那些傾聽懺悔卻一言不發的人。在這個行為中,懺悔者承認錯誤,這種錯誤,不是權威當局指控他所犯下的罪行,
你們可以看到 這是一種有效的方式確保人們都會向善變好,這很奏效。
因此,懺悔開始逐漸擴散到學校、醫院、甚至我們家裡。我們開始懺悔得越來越多,不僅僅是我們所犯下的罪過,還有我們的疾病、動機和夢境。懺悔無所不在,以至於我們早就把這種行為,內化為一種意識。
我們不再從神父那獲求許可,而是從我們同齡人的眼中。我們喜歡談論自己的事,不再需要被迫這樣做,我們把講述我們真正是誰,作為自己的責任。在洗手間裡自拍,似乎都是更好的辦法了。
福柯用懺悔論述了一種權力分散的方式,但福柯認為,權力也可以由我們每個人自下而上散發出去。
有一種普遍的說法,比起過去的假正經,今天我們更自由地談論性、毒品、搖滾。
福柯說,不只如此,畢竟懺悔需要我們用最生動的描述,列舉我們的原罪,病人和醫生不停地談論那些不規矩的行為,這從來都不是閉口不談。
這些事的問題,是我們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怎樣談論它們的問題。我們用權力口述我們自身的同時,我們也在創造權力。
權力本身並不是件壞事,需要抵制它是一系列關係的組合,決定我們如何思考、交流、行為。
我們能說什麼、不能說什麼以及怎樣說,我們每次自拍的時候,其實都是在向這個社會懺悔。
然後加入到同樣的關係中,這些事並不是自拍就能簡單地決定的,而是蘊含於我們在闡述自我和自拍的時候,所展示的真實當中。
自拍的時候,我們僅僅是在行使我們言論表達自由權麼?還是我們用這種限制我們的方式在向世界懺悔呢?
你的自拍揭露了你內心什麼樣的真實呢?留言區等你的分享哦
(福柯是一個有吸引力的哲學家,擁有很多新穎的想法。《福柯:一小時哲學》這本書很好地介紹了他的工作,有興趣的可以看看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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