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逼得太緊了。
蘇海天有些後悔,他知道笑臉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這樣的瘋子,他見過不少,甚至還親自偽裝過幾次。
或許有人認為,瘋子是沒有行動依據的,他們的行為是難以猜測,不可捉摸的。
其實不然,就算是瘋子,也要遵從最基本的生物本能,餓了吃飯,渴了喝水,困了睡覺。
笑臉這個看起來瘋狂殘忍,全身上下透著血腥暴力的歹徒,其背後是一顆強烈的自尊心,以及一顆精與計算的腦子。
他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做到什麼程度算是極限,隱忍到哪個地步可以爆發。
因此,笑臉可以忍耐蘇海天對他的挑釁。
笑臉很清楚,蘇海天透露的身份——“突擊營”倖存者,倘若這個身份是真的,把他逼急了,真的可能會對整個計劃造成影響。
然而,笑臉強烈的自尊,向他發出強烈抗議,要求打擊蘇海天的囂張氣焰。簡單來說,笑臉不允許蘇海天繼續裝B。
所以,韓可伶成了笑臉打擊蘇海天氣勢的犧牲品。
這就是一個瘋子的邏輯——我殺不了你,就殺你身邊的人,還把選擇權交給你!
蘇海天開始好奇,自己離開圈子的這段時間,這個笑臉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專業水平先放在一邊不說,精神狀態倒是與他殺伐四方的那時代中,幾個出名的人物不相伯仲。
韓可伶的抽泣聲,將蘇海天從沉思中喚醒。
這個時候,氣勢突然弱下去,反而會讓笑臉的瘋狂變本加厲,所以......
“這種問題,問問這裡的工作人員不更合適嗎?”
蘇海天裝作毫不在意地說道。
卡啦——
笑臉扳開手槍擊錘:“你浪費了一次機會。我們已經問過工作人員了,他們不知道。”
“提醒一下,無論確切的地點,還是尋找它的方法,如果能讓我們找到東西,我都會放了這姑娘。相對的,你提供太多錯誤的地點或者方法,砰——”
“嗚!嗚嗚——”
韓可伶嚇得哀嚎起來。
笑臉掐住韓可憐的下巴,愛憐地哄道:“哦,可憐的孩子......如果我們換一種情景,我一定會讓你登上天堂的。”
“那麼,能告訴我,你們的目標是什麼嗎?”
蘇海天平靜的回應,讓笑臉放棄繼續玩弄韓可伶。
“不能,你不是已經推斷出來了嗎?體積不大,用直升機就能運走,價值還非常高。”
蘇海天不耐煩地啐了一口:“有博物館結構圖嗎?”
“沒有。”
毫無疑問,笑臉是鐵了心的要殺韓可伶。
這種窮兇極惡的罪犯,不能用正常的價值觀來評判他們的相處邏輯,友誼之類的玩意兒是調劑,最實在的其實是力量與恐懼。
笑臉要在蘇海天的身體與靈魂上,刻下對他的仇恨與恐懼。
“那麼。”蘇海天拿起酒杯,喝掉最後一點酒:“沒有打開的保險箱。”
笑臉噗嗤一聲笑了:“回答太寬泛,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怎麼,你不想繼續玩了?那我就先殺了她,再換個人上來?”
“嗚嗚嗚!嗚嗚嗚!”
韓可伶雙腿一軟,嗵的一聲跪坐在地上,塞進她嘴裡的槍掉了出來,槍口與她的嘴唇之間,拉出一條銀白色的絲線。
“不要,不要.......不要啊——不要看著我——不要啊——”
一股腥臊溫暖的熱氣,從地面上升騰而起,透明的微熱液體,以韓可伶的小屁股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去。
她雙眼無神地仰望天空,小嘴微張,從嘴角流淌出的晶瑩唾液與眼角淌下的淚水匯合,順著臉頰弧線滑落地面,與地上的水漬匯成一灘。
笑臉很尷尬,蘇海天臉上的表情也很精彩。
劍拔弩張的劫案現場,出現了稀奇古怪的快活氣氛。
蘇海天離開座位,走到遠離韓可伶的地方,留她一人坐在溼漉漉的地板上哭哭啼啼。
笑臉也跟著一起遠離這裡,現在,殺不殺人是次要的,關鍵是要找個理由離開這裡。
趁著改變位置的機會,蘇海天擋住笑臉射殺韓可伶的射擊角度,用身體護住韓可伶。
他決定賭一把:“有時候,運氣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比天賦和能力更重要。”
“我同意,所以你打算?”
蘇海天指劫案發生前一刻,被兩名保安推著的小車,因為有些礙事,劫匪把死掉的兩名保安疊到小車上,連人帶車推到角落裡。
“我發現你們好像沒人檢查過那輛小車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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