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知”連嶽的背叛

“公知”連嶽的背叛

來源丨金微觀察


連嶽最近說疫情、談民主,被公知罵上了熱搜,關鍵的是連嶽是國內最早的一批“公知”,他背叛了。

我曾是連嶽的一名讀者,這個話題說幾句。

上大學時,連嶽挺受歡迎,有一本書叫《我愛問連嶽》,出了系列,內容是回答讀者來信,涵蓋男男女女情感、生活等各種問題。


“公知”連嶽的背叛

這不是一本簡單的雞湯讀物,有些硬核內容,連嶽以幽默風趣的文字對來信分析,給出一些建議,對有些裝逼的來信則直接開罵,經常看他罵有些“心機婊”“聖母婊”、“道德婊”。比如有個女子面對婚姻的選擇,想方設法證明自己對愛情的堅貞但說到現實的窘境,連嶽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我懂了。

我喜歡連嶽,很重要一點,他透過那些辭藻、雞湯、情緒的話看到事件本質,能將一些問題分析透徹,提出自己獨立的觀點。

那時的連嶽是南方週末記者,後來才轉型的專欄作家,身居那個海濱城市廈門,文章裡經常有對廈門的描述,讓我對這個城市多了些好感。

2007年,廈門因為PX項目遭受市民質疑,連嶽是激烈的反對者之一,他在blog裡支持市民為環境抗爭,他為此獲得了當年最佳的中文博客。

2008年汶川地震發生之後,連嶽在博客中對政府提出了尖銳的批評,在我印象中,他樹立一個比較早的公知形象,公知的全稱是“公共知識分子”,那是一個讓人尊重的社會群體。

大學畢業後,我忙於工作,對連嶽信件的文字漸漸疏遠,也沒再怎麼關注連嶽。偶爾,連嶽因為一些發聲,引起一些風波。

這一次,新冠疫情,連嶽突然上了熱搜。我的朋友說連嶽怎麼攻擊起民主了,我趕緊找來引發爭議的兩篇文章,大致內容是:

第一篇《尤其是今年,從個人到國家,生產力競爭才是一切》,連嶽從美國鋼鐵大王卡內基的故事說起,說到了中國的抗疫:這是疫情迫使我們回到世界的本質,沒有危機、沒有匱乏,不知道生產力才是王道。一有危機,不少國家的居民去搶空超市,最早發生疫情的中國,面對最多未知,中國人的人性也沒有更高明,但並沒有聽說搶購事件(除了有位不靠譜的專家引發的小規模搶購雙黃連),那是因為中國人本能相信中國工廠、中國電商與中國快遞的強大生產力。


“疫情之後的中國,有兩點要反思:一是對貢獻生產力的企業家要好一點,他們才是國之根本,減稅降費相當於提升生產力;二是別再用納稅人的錢養一堆作家了,別以為養他們就自然是你的吹鼓手,更大的可能是享受你的待遇、福利與特權,還要搏一搏反體制的美名。”


反體制的作家,應該是指最近的網紅作家了,這個評價,大概像他當年的回信,撕下了各種華麗辭藻、嘹亮悲歌的偽裝。

這番話,連嶽受到猛烈的批判,上了熱搜,這還沒完。

3月25日,連嶽又發表一篇文章《既然我上了微博熱搜,那就說一說》,自嘲道:“今天被公知群起攻擊了。我也沒當回事,被攻擊也不新鮮。幾個月我關於香港的文章,公知就有一波暴風驟雨攻擊。”

連嶽說:“我認為中國這次防疫,從政府到民間,都很出色。當然不是100分,尤其是面對全新病毒,誰能100分?現在有各國政府的防疫對比,中國一點不輸,前幾天英國想採取放任感染的新招術,現在也改變了,吸取了中國的經驗與辦法。我認為做得好,當然不認可那些哭天搶地、深挖痛罵,你要做是你的權利,要我附和你,那沒門。”

“有人說,中國雖然防疫做得好,但中國沒有民主!所以必須批。這話對民主控有用,我年輕時是民主控,可惜我現在不是了,感謝奧地利經濟學派諸位先賢大哲,讓我完成了這個轉變。”

“公知”連嶽的背叛

“請注意我接下來說的話,這才是有資格被罵上熱搜的:民主並不是更好的體制,它是更壞的體制,它對市場經濟、契約精神、對自立自強的高尚品格,都造成持久的、制度性的傷害。一個釋放了更多市場的體制,就是更好的。中國的體制並不會比美國更不愛市場,甚至更愛,當然可以做得更好,這是後話。”

“一個喜好市場的君主制國家,好過一個民主國家。柏拉圖的話是對的,喜好民主並非雅典的光榮,而是雅典的墮落。中國真搞起歐美那種民主,也將墮落。”

“你追求什麼都是你的權利,包括你追求民主,但我對民主持如此負面的看法,我就不會覺得欠你什麼,你追求一個讓世界變糟的事,不嘲笑你已經是最大善意,欠你什麼呢?”

這段文字,也激起了對連嶽更猛烈的攻擊。我看了公知的發言,對連嶽罵的特別狠,批判連嶽的墮落,甚至要讓他自裁。


媒體人黃章晉表示:只強調方方有工資,故意不講一個作家如何才能市場化生存,這不是它不知道,所以,我同意這樣的看法,連嶽是個下流胚子。


他們對連嶽的轉變,有兩個猜測:1,“連嶽過著歲月靜好的生活,早就不再關心眾人的命運,成了支持體制的小粉紅嗎。”2,“只會用自身境遇錨定價值座標的人,是沒有什麼真正的價值觀的。”3,還有人把連嶽與方方放一起說區分是否真正知識分子:能不能表達與自身處境無關的憂慮?

連嶽之所以受到攻擊,無非是這些人認為他違背了那些人一貫的價值觀。在我印象中,連嶽還是那個有些熟悉的連嶽,特立獨行,不為他人的觀點所左右、不受群體價值所裹挾。

連嶽這次一改他過去批判體制的風格, 對中國抗疫作了正向的肯定,他主要是進行了各國的對比。

這次的疫情是全球性的,不同體制不同國家抗疫,會有一個清晰的對比。這次疫情,打破了很多人對西方國家的印象,比如醫療系統、全民動員等,都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演練,就連一個口罩,西方人折騰了半天,又是遊行又是抗議,加劇了疫情的傳染。

這個時候,作為有集體主義觀念的國人,顯示出了強大的執行力,武漢封城、全民禁足,居然沒有抗議沒有遊行,人人自覺戴口罩、保護自己的家人,確實是不同的文明社會。

中國作為第一個疫情爆發的國家,通過這種全民隔離阻斷、中西醫結合、方艙醫院等模式,成功控制住了疫情,成為避風港,一些海外華人花幾萬甚至十幾萬回國,這激起了國人的自信心、民族自豪感,於是國人又重新審視自己的體制。

公知主要是對標西方的民主自由,俗稱的“燈塔國”,隨著全球疫情越來越嚴重,西方還沒有找到好的控制辦法,尤其是意大利高達10%的死亡率,所謂的先進醫療、制度神話等褪去光環,這就比較尷尬了。

所以,面對現實,要麼選擇性失明,要麼作出雙重標準的批判。

最典型的一個案例是,英國的“群體免疫”,一家自由派媒體吹捧其為“更高級的人道主義”,但當初,同樣是這些人對中國政府的隔離等政策吹毛求疵上。這個抗疫時間線上,對內對外各種雙重標準,當外媒惡意妖魔化我們稱“中國病毒”時,他們不作聲,有網友反擊西方時,立即有公知代表痛斥“停止妖魔化外國抗疫,國人世界觀別被毀了。”

這種對西方的追崇意識,成了一種病態、一種跪舔的姿態。所有對西方不利的都不信,所有對中國不利的都一律相信,甚至刻意會美化西方、掩蓋問題,營造出了一個西方伊甸園來對比侮辱和詬病中國的抗疫。

有些留學生經歷了西方的疫情,遭遇求助無門、醫院不收治的情況,想方設法地回國,這個時候你還去美化所謂的群體免疫,這不是招人恨、惹眾怒嘛。很多出國留學為什麼不理會公知那一套,因為他們在國外,視野更開闊,看的東西更多,不再崇拜彼岸的燈塔,也能看到自身國家的問題。

一場疫情,會暴露出很多問題,而公知的敘事邏輯主要就是體制問題,所持有的理論武器,無法解釋世界正在發生的事,不同的體制,不同的種族,不同文明底色,藉著這次疫情統統展現在世人面前,群眾心裡有桿秤。當然,我也不是否認疫情之初暴露的體制性問題,而是如果所有出發點、敘事邏輯都圍繞著體制,甚至綁架民意,一味地指責,完全看不到對方一點優點,這不符合事實。

連嶽這次並沒有像過去那樣批判體制,而是放到一個全球性的視野,包括生產力、企業家、不同國家對比等,更關鍵的是對中國的防疫提出了表揚,“從政府到民間,都很出色。”這自然是違背了公知價值觀的,所以惹怒公知是正常的。

連嶽說了句實話,招了罵,很多人批判連嶽,不過是因為他背叛了這個群體,背叛了這個群體的價值觀,但誰對誰錯,還不知道,讓時間來證明吧。

連嶽現在50歲了,到了知天命的年齡,他自己也說了,對自己的能量有了真實的認識。“年輕時以為自己能改變世界,那是犯了年輕人都會犯的錯誤。改變世界的不是自已,是馬雲、鍾南山、任正非。”


公知們就放過連嶽吧,不要綁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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