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角度讀《水滸》:扈三娘嫁給王英,未嘗不是一種好結局

梁山在打下了東昌府、收服沒羽箭張清以後,達到了頂峰。之後石碑出世,108將正式入座,讓樑上一時之間名聲大噪。而尤其讓人們意外的是,這一堆大老爺們中間,竟然還夾雜了三位女性,也就是一丈青扈三娘、母夜叉孫二孃以及母大蟲顧大嫂。

《水滸傳》中對於女性的歧視可謂是不言而喻,雖說眼下有這樣的三位女性進入到了梁山好漢之列,但是她們外號中的“母夜叉”、“母大蟲”都讓人感受到了強烈的歧視之意。相對而言,一丈青扈三娘倒卻還較其她二人好了幾分,畢竟有一個好聽的外號,還有不錯的出身。可是,讓人覺得美中不足,或者說如鯁在喉的是,一丈青扈三娘這樣一個鮮花般的女子,卻嫁給了王英那樣的一個“相貌醜陋、身材短小”之人,著實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王英與扈三孃的結合,真的有那麼不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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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孫二孃與顧大嫂

總的來說,扈三娘不失為《水滸傳》裡為數不多的幾位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的女性,按照讀者一以貫之的代入感,無形中就希望她能有一個更好的結局。因為她的出身、因為她的相貌、因為她的本領,怎麼說都應該配一個更為出色的男子,可偏偏是王英這等貨色。

然而筆者以為,扈三娘並沒有過分的優秀,而王英也其實並沒有多麼的拙劣不堪。

首先,扈三娘嫁給王英時,與王英的身份是平等的。

古代婚配,向來喜歡以門第之見論,而扈三娘是扈家莊扈老太公之女,如果從這個身份來看,讓她嫁給王英這樣一個地地道道的土匪,確實是委屈了她。可是,人們可能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扈三娘在嫁給王英的時候,她的身份已經發生了改變,早已不是扈家莊的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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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

在扈三娘追趕宋江的過程中被林沖所擒之後,宋江便派人連夜將扈三娘送上了梁山,並且特意囑咐要將扈三娘交給自己的父親宋老太公看管。而之後當宋江回到梁山後,扈三娘已經認了宋老太公為乾爹。

此處我們姑且不論扈三娘究竟是被威逼還是被宋老太公而感化,決定當她的乾女兒,但是無可否認的一點就是她此時已經成為了一個土匪的女兒(宋老太公身為宋江之父,並且上了梁山,理應以土匪視之),而如此一來,讓她嫁給同為土匪的王英,其實也不失為門當戶對。

從這個角度來講,二人的結合也並沒有什麼不合適。

其次,王英這個人,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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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與王英

很多讀者對於王英的印象,都停留在了兩個鏡頭上面。鏡頭一是當初王英在劫了清風寨文知寨的夫人之後,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之收為壓寨夫人,後來還是在宋江的勸阻下才勉強作罷;鏡頭二就是在攻打祝家莊的時候,戰場上尚且戲弄扈三娘,結果被扈三娘挑落馬下而擒。因為這兩幕,讓讀者將王英定在了好色的恥辱柱上。可事實上,單單從這一點來對於王英過分的上綱上線,恐怕亦有矯枉過正之嫌。

王英在女性面前確實是表現得過於直接,但是結果呢?他並沒有禍害過一個女子,並且在宋江承諾以後一定給他找一個好媳婦以後,王英也再未有過任何出格之舉。至於說在看到扈三娘時的忘形之舉,那也只是因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古人也早已說過“食色,性也”,王英也只是將自己的感情想法表現出來,而未曾壓在心頭而已。

因此,換個角度來講,其實也不失為表明王英這個人的直爽之處,這也不失為他的優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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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

再者,扈三孃的原配祝彪,才是一個十足的小人。

祝彪身為祝家莊的老三,稍微有些學問,城府極深並且還有著勃勃野心。在梁山攻打祝家莊的過程中,我們不難看到祝家莊這一個士紳家族對於周圍百姓的壓迫與壓榨。祝彪的野心極大,在與梁山交戰的過程中,一方面他想要擒拿宋江晁蓋向官府邀功,另一方面竟然抓住機遇想要“吃掉窩邊草”,也就是對自己左膀右臂的扈家莊下手,所以他就想假借迎娶扈三娘之時,趁機拿到扈家莊的佈防圖。

祝彪有野心並沒有錯,但事實上他所謂的野心其實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慾,並且為了達到目的完全是不擇手段,不惜對扈三娘一家下手。由此我們可以想象,假如扈三娘嫁給了這樣一個人,看著他滅掉自己的家的時候,扈三孃的心中又會是什麼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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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

最後,扈三娘嫁給王英相親相愛,最後為了給王英報仇而死。

扈三娘在上了梁山後,起初想必心中也是十二分的不快,一來是被許配給了王英這樣一個其貌不揚之人,二來是自己一家老小除了哥哥扈成逃走外,其餘人都被黑旋風李逵所殺。扈三娘心中的苦澀,可想而知。

可是,後來我們卻發現扈三娘還是很快融入到了梁山這個大家庭中,那麼我們有理由相信,王英一定想方設法地去撫慰扈三娘那受傷的心靈,從而才能讓她忘記心中的痛,開始接受這樣一種全新的生活。從而在後來夫妻二人徵方臘時,扈三娘看到丈夫王英斃命以後,才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要為他報仇,慌亂中被鄭魔君掏出來的一塊銅磚砸在了面門上,香消玉殞。

從她看到丈夫身死後不顧一切地想要為之報仇中,足以看出,王英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成為了那個可以讓她為之犧牲性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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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身死

筆者一直相信一句話,那就是人世間總是充斥著一種說不清的緣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往往讓人捉摸不透。而這句話放在扈三娘於王英身上,其實也可以說是恰如其分。

在二人成親之前,怎麼看他們都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性,但是他二人卻鬼使神差的被宋江指婚,然後婚後又能相敬如賓、恩愛異常。而對於扈三娘而言,雖然說梁山確實給了她難言的痛,但是假如她嫁給了祝彪,想必她的人生更會是一片黑暗。所以說,她嫁給了王英,未嘗不是一種好結局。

參考文獻:《大家小書:水泊梁山英雄譜》;

《水滸傳》,四大名著權威校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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