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師兄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可她只想以身相許。

小說:師兄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可她只想以身相許。

滴水之恩,應該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呢!

“救命之恩應該怎麼報?”

“這我哪兒知道啊,要不你多給些銀子到他?”元碧醇敷衍道。

“銀子,修行之人需要銀子嗎?”

“姐姐,您是哪裡來的仙女啊!修行之人也要吃飯啊,沒有銀子怎麼吃飯啊!”

“那我不如送飯吧!哪有人報答別人送銀子的。”

“那你又不可能日日餐餐給人家送飯,更何況,若是人家已經成親了,你還給被人送飯,人家妻子要趕你的。”

“他沒有成親,應該沒有成親。”

“那我倒有一計,姐姐不如就以身相許吧!滴水之恩,應該湧泉相報,救命之恩就該以身相許啊!”

“元碧醇,你太輕浮了。你可是秦國的聖女啊!”

“神女還思凡呢。神女思凡了!思凡了。你看,你看,姐姐要是沒有這個意思,怎麼會臉紅了呢。”

沈雎想了一宿。那樣如謫仙一般的人物,他缺什麼呢?這世間還有什麼能夠配的上他。之後的一日,範亦書缺席藏經閣。沈雎坐在窗口發起呆來,白雲悠悠,雁過一聲嘆息,陽光燦爛的日子總是比雨天多一些。

沈雎想著想著。蘭序亭淡淡地開口了,“今日,他在三樓。”

蘭序亭閣下筆,收起已抄寫好的書帖。正準備出門。沈雎兩步並作一步,擋在蘭序亭的身前問道,“四師姐,你這是去哪?”

“今日我休息,下午會有人來值班。”

“哦。”

蘭序亭淡淡一笑,沈雎是第一次見這位師姐笑。眾人眼中的她永遠是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有人猜測這位四師姐,莫不是天仙下凡,不知道笑為何物。可是她越是冷冰冰的模樣,眾人對她就越是喜歡。尤其是當她與書籍為伍,身上沾染了不少書香氣,眾人更是對她趨之若鶩。

“我以為你會問我,他那樣的身份,怎會到藏經閣做這些雜事。”

“我可以問?對不起師姐,我是不知道該不該問,能不能問,所以一直在猶豫。那我問了?”

蘭序亭饒有興趣地看著沈雎,等待著她開口。

“之前,在明城皇宮,大師兄和三師兄曾經救過我。我從小的家教就是,滴水之恩必須湧泉相報,所以我想知道大師兄缺什麼?”

“你真有趣,片面的真實亦非真實,你若鍾情他,直接告訴他‘我喜歡你’就好。找個‘報恩’只是不想讓自己尷尬,然喜歡一個人,怎麼怕尷尬呢!他從前養了一隻狗,叫小月,後來小月死了,他就再也沒有養過任何寵物了。”

“四師姐,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報恩。沒有這層意思。”沈雎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這層意思。那夜明城一別,那根勾勒著銀杏果的金鐲子時時浮現在眼前,範亦書的面孔月看不清楚,她就越想要看清楚。

“大師兄,為什麼會來這裡做這些雜事,藏經閣本該有人專門的人打掃的。”沈雎繼續問。

“你大師兄與二師兄打賭輸了,願賭服輸,他便在這裡了。”

“大師兄不是修行界四大預判師之一,怎麼打賭會打輸了?”

“只要是人就會有輸的時候。”

“哦,那大師兄與二師兄的賭約會延續多久。”

“不知道,或許是一輩子,或許是明天,或許是今天。”

“師姐,我問最後一個問題,‘山上’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很好,很好的地方。等你上來了就知道了。”

“我能上山嗎?”

“已經是最後一個問題了。”

“是,師姐。今日謝謝師姐了。”

……

第二天,沈雎來得更早了,自從魏鉞不在之後,所有的課程都換成了實踐課,沈雎無法修行,便只能留戀藏經閣。他拿著一本《太上清心篇》坐在她對面。沈雎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的。

“大師兄,中午好!”

“嗯。你好!”

沈雎如坐針氈,從未與他這般相近過。他的眉,他的眼就在眼前。雙唇淺薄,淡淡的唇色,沈雎的呼吸幾乎停滯了。

“序亭說你在等我?”範亦書繼續道。

“啊,師……師姐是這麼跟你說的嘛?”

他頷首。默而不語。

“是的,我昨天來藏經閣照些典籍,看能不能查到有關我無法修行的蛛絲馬跡。就與四師姐聊了聊,四師姐是一個很好的人。”

沈雎思緒著,“大師兄,我欠你兩次救命之恩。我思緒了許久,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你若有想要的,儘管跟我說,我一定辦到。”

“師兄幫助師妹是應該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啊,這樣啊!我昨日聽說了一個成語。師兄想聽一聽嗎?”

“說來聽聽。”

“滴水之恩應該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嗯,是這個道理。滴水之恩應該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那就應該以身相許了。”

範亦書隨意翻了一頁書,沈雎緊張到失語,支支吾吾,“也、也行吧!”

“你要嫁給我?”

“啊,我沒這個意思,如果師兄有,我也可以……”

少女雙頰微紅,嬌羞的模樣。心裡漣漪微動,他放下手中的書。

“我考慮一下。”

沈雎的耳邊迴旋著範亦書最後的五個字。她沈雎沒什麼大本事,來九仙山不足一個月,修行之術沒學到。卻得了個個便宜丈夫。這丈夫可不得了,人家可是九仙山的代掌門。

元碧醇奉上一顆真心為沈雎高興。

“被人喜歡很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更不容易。”

“突然這般感嘆,倒不像聖女了。快說,是不是被什麼妖魔鬼怪,什麼美女畫皮附體了。”

“我怎麼覺得你應該唱出來呢。”元碧醇哈哈大笑,屋子裡就她兩個人,笑聲漫過屋頂。

“其實我覺得大師兄應該是喜歡狗的,但是自從小月去世之後,他的心裡可能有陰影了,所以不敢養狗,我若送他一隻狗,往好的方面想,或許切合他的心意,他會開心。若是他觸景生情,想起了小月,豈不是更難受。”沈雎絮絮叨叨地。

“你不是要以身相許嗎?怎麼又談起狗了。”

“成親又不是兒戲,說以身相許就以身相許啊!我覺得他不會答應的。”

“為什麼啊,姐姐你長得這麼好看,我要是大師兄,我肯定答應。”

“我們這批人,最好看的是蘭渝吧。若是大師兄真是以色取人,那他也該娶蘭渝,我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

“得了吧,蘭渝死丫頭,脾氣差的連我都受不了,大師兄若是娶了她,日子還過不過了。我的好姐姐啊,你能不能不要再說話了,我還要這麼多招式沒記住,明天上課,可是要比試的。我堂堂秦國聖女輸了還怎麼聖女啊!”

“好吧,好吧,你看吧,你看吧,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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