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割雙眼皮的魚》(十五)


小說連載《割雙眼皮的魚》(十五)

於浩低著頭只得說,沒有,這些天我在準備一個展覽,她說她也忙,我們便建議這段時間不見面。

於浩的父親就把眼一瞪說,那就好,不過感情的事婚後也可以慢慢地處,我和你媽結婚前才打過兩個照面,可現在唐瑩和你的事外面人們都曉得了,再拖下去,別人會說笑話的,我看就這麼定了,你也要有個心理準備。

於浩打電話將這件事告訴了魚。魚對於浩說,我看唐瑩真得是位很不錯的女孩子。你們倆很般配的,況且,你也不小了,別老同你爸爭吵,能訂便訂了算了,早晚的事嘛。

於浩就賭氣掛了電話,一週沒理魚。

魚理解於浩的心理,十幾年的哥們。她知道於浩始終喜歡她,愛著她,可在魚的心裡,儘管和於浩之間存在著太豐富的感情,但仔細想起來,真正屬於愛的,她卻並不清楚能有幾分。況且,現在魚的心裡只有一個李義。於浩,在她的生活中,永遠只是朋友,是不折不扣的好哥們。

想來想去,魚決定找於浩認真談談。於浩第一次將自己的愛赤裸裸地展現在魚的面前,魚覺得有些痛。

兩人從健康路穿過平安大街,沿著城市西郊整整轉了一圈。談來談去魚始終無法說服於浩,只覺得自己反而讓於浩說得悶鬱了起來。

天色漸晚,快近黃昏的時候,李義給魚打手機過來,魚只說和一個朋友逛街,一會兒便回去。

於浩聽著魚居然為自己隱瞞李義,知她心中已經深深愛上了李義,便頓感胸口異常憋悶。

李義接連的打電話過來,魚明顯地有些心不在焉了,於浩說,魚,你回去吧。李義在等你,不要因為我而讓你們不愉快,我會處理好我的一切的。

魚深深地望著於浩,於浩同樣熱烈地望著她,好久,魚說,於浩,對不起,我為我曾經對你說的話而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於浩沉沉地說,魚,別這麼說,在愛的面前,永遠不要說抱歉,其實,我清楚的,你說那些話只是醉話或者在當時只是一種發洩的方式吧,我理解你。

魚似乎決定要走,拉著於浩的手用力地咬了咬他的手指。

街燈亮了,透著慘淡,在明暗交替的邊緣努力地想把光明留住。魚說,於浩,今天我只想對你說,這段時間,我想了許多許多,特別是李義的突然闖入,使我在一種失重的情況下找到了一個支點,我愛上了他,他誘惑了我,我已經答應他了。不管今後如何,我會嫁他,希望你理解我,支持我,更希望你好好把握自己,把握好唐瑩。

於浩把目光從魚的臉上移開,投向一輛急速駛過的車的尾燈,於浩沒看清車牌號是多少。他只一字一字地說,魚,我同樣要對你說,這些話我同樣想過了千百次,今天,我終於忍不住了要對你說出來,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今天不說,這輩子我怕是沒有勇氣對你說了。於浩說著又將目光轉回來望著魚的眼睛,深深地說,魚,不管你嫁給誰,也不論我會娶誰,你永遠會是我心中的最愛,儘管我們今生有緣卻無份,但我決不會後悔,請你記著,只要你幸福我便會快樂,只要你快樂,我便安心……

一輛的士呼嘯著掠過,魚突然用力地揚起手臂揮了揮.的士一個急剎在前面五十米處停下,魚沒等於浩把話說完便掩面跑上了的士。

於浩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魚的身影消失在昏黃的燈光中。秋季的涼襲來,有一片剛從樹稍間飄落的葉片不留神貼在了於浩的唇上,於浩張開嘴像一隻食草的羊,將它嚼得粉碎,葉脈間殘留的唯一一絲液體滲出來,沿著於浩的嘴角下淌著,於浩感到潮溼中透滿了悽清和痛楚。

半月後,李義告訴魚說,於浩和唐瑩分手了。唐瑩的父親又給唐瑩找了一位軍官,是唐瑩父親在部隊時戰友的兒子,定婚的日子也擇好了。

魚悵然地呆了一呆,喃喃地說,於浩太固執,太固執了。

李義並不懂魚的說話的深意,只說,分手了也好,我勸過表妹說她和於浩其實並不一定合適,何況,於浩看上去並不愛她,可表妹始終很有把握的樣子。或者,是表妹表現得太激情了吧,有時候,女孩子還是表現得含蓄一點好的。

魚茫然地聽著李義的話,心中亂糟糟地,李義說了些什麼,她並沒聽清,她只在想,於浩怎麼這樣的任性固執,無可救藥呢?

魚的雙眼皮卻在突然間惡化了。腫得比剛做了手術的時候更厲害。於浩懷疑裡面化了膿,便拽著魚去美容院找林院長。林氏美容院院長林鈴從美容院出來對於浩說,你是她愛人吧!

於浩慌了一慌回答說,不是的,我是她哥們。

林鈴很有意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說,你哥們她最近心情一直很糟糕,或者發生了什麼令她傷心的事?

於浩說,她的眼睛是不是會有麻煩?

林鈴很淡地說,沒什麼事,是不是你惹她生氣了?

於浩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緊跟著又說了聲,沒有,可能是她突然間想起了從前的許多不開心的事,就哭了一個夜。

林鈴吁了口氣說,這就對了,坦白地告訴你,她的雙眼皮今天必須拆線,意思就是說,一拆線就意味著她的眼皮可能在今後的某一天裡突然間又恢復了原狀。但如果不拆線的話,很可能傷口會進一步惡化可能會傷及眼睛,我同你講這話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同她說一下這件事,有個心裡準備。

於浩問林鈴,沒有別的辦法?比如說打吊針消炎什麼的?

林鈴說,作用不會很大,另一方面主要原因是她的皮膚對縫合線有過敏反應,其他人也有,可反應這麼強烈是我們所始料未及的,可能是她情緒不穩定的原因,所以我建議還是拆線比較妥些。當然,所有的手術費用我們會分文不差地退還給她。

(未完待續,持續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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