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欽榮的話一遍遍地在林晗腦子裡爆炸,渾身顫抖得厲害,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她很想大聲反駁,說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根本不是這樣的女人!
你什麼都不知道,張欽榮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憑什麼這樣侮辱我!
林晗雙腿開始用力,緩緩地站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想不顧一切地衝出房間。
樓下的鳴笛聲持續沒有節奏地在響,吵得林晗頭疼欲裂,她腳步一晃,差點又跌在地上,腦子裡閃過某些東西,如重錘敲擊在她的心上,將她那些馬上要衝口而出的話又壓了回去。
沉默良久,終於她開口:“張少的條件,確實很吸引人,只不過我根本配上您,張少還是另尋良人吧。”
張欽榮此時發現,原來心痛到極致就麻木了。他深深地看了林晗一眼,眼底醞釀的深意陰沉得可怕。
他站起身,優雅地解開領帶和襯衫,一步一步地朝林晗走過去。
“這可由不得你,我才是這場遊戲的制裁者。”
等林晗意識到他想做什麼的時候,張欽榮已經接近她眼前。
她強撐起來的笑容終於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她想往後逃,卻忽略了身後就是床,往後一坐,雙手撐在了背後。
本來就比張欽榮矮一個頭的她,此時更是完全處在了男人的下方。
皮膚接觸的地方猛的起了雞皮疙瘩,林晗像只被驚醒的兔子,開始掙扎起來,她握住他的手腕,想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不要!”
“你就這麼討厭我?別人都行!就我不可以?”
林晗瞪大了眼睛,身體的疼痛使她的淚隙運轉,眼角花白的眼淚積滿了整個眼眶。
林晗眼角打轉的淚終於湧了出來,打溼了鬢角的頭髮。
她可以看到張欽榮絲毫沒有憐惜的眼神。
“林晗,你也會難過嗎?”
“林晗,就是死,我也要你在我身邊!”
“林晗……林晗……”
一室春光,落地窗的紗簾隨風輕輕揚起,窗外的霓虹依舊斑斕。
林晗被關在海天灣的別墅裡已經三天了,自從那天一夜,她被綁到這裡來,再沒見過張欽榮一面。
那夜的記憶一直在林晗腦子裡盤旋衝撞,冷冷的房間除了她沒有一點生人的氣息。
張欽榮凌晨便離開了,以至於沒有看到白床單上一抹刺眼的鮮紅。
林晗想,他們多年前憧憬未來的藍圖,已經和她的身體一樣,碎成了一塊破布。
“喵——”
懷裡的貓慵懶地發出聲音,彷彿不滿林晗的失神。
林晗回過神,輕輕地撫摸著它漂亮的毛髮。這是一隻純白的金吉拉,毛色健康優秀,眼睛像紫葡萄一樣深沉魅惑。
傭人叫它木木,聽說已經四歲了。
林晗抱著木木坐在二樓的窗臺上,神情憂鬱,一直注視著大門口的方向。
天色逐漸昏暗,別墅周圍遍佈的保鏢如松般屹立不動。
她根本就沒想過逃跑,因為她知道她逃不掉,雖然張欽榮還沒有正式接管盛世,但他的手段和能力絕不是她一個社會底層的小女人可以抗衡的。
她當年的男孩啊,如今可真令人驕傲。
別墅入口鐵門緩緩打開的動靜將林晗從回憶中拉出來,黑色的車駛進停車坪,張欽榮修長的腿剛踏出車門,林晗就衝下了二樓。
她氣喘吁吁地跑到張欽榮面前,因為他急速從溫暖轉變成冷漠的表情而微微一愣楞。
“能不能把我的手機還給我,我想給奶奶報個平安。”林晗等了他那麼多天,就是為了請求這個。
她每天下班後都會去醫院看林奶奶,這麼久沒聯繫,奶奶該多著急啊。
張欽榮繞過林晗走進屋子,把外套遞給傭人,側過頭睨了一眼身後亦步亦趨的笑女人,不急不慢地開口:“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說完,便踏上了樓,任由林晗呆立在樓下。
林晗莫名呼吸有點急促,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雙手捏緊了睡衣的兩邊,又緩緩鬆開,在棉質的睡衣上留下斑駁的皺痕。
她抬眼看向二樓的方向,已經沒有男人的身影,卻聽得到他輕柔呼喊木木的聲音。
他在房間等了很久,他知道林晗一定會來的,她那麼重視林奶奶……但張欽榮竟不知道她來了該怎麼辦,就像他不知道他們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果然,門外傳來兩聲輕釦,聲音清脆婉轉,張欽榮彷彿透過厚重的木門看到了門外女人纖長細嫩的手指。
“進來。”
林晗看起來跟剛剛在樓下沒有什麼區別,緊緊交纏在小腹前的手指透露出她的緊張,她走進房間,始終不敢抬頭。
張欽榮的話讓她的身體微微一顫,林晗緩緩回過身,關上了門。隨即面對張欽榮,深吸了一口氣,重重的彎下了腰,手指越發狡地發白。
“求求你張少,讓我聯繫奶奶吧!”
林晗低垂著身體良久,始終感受不到對面的動靜。就在她腰身泛疼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張欽榮說話了。
“那天你暈過去了,現在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吧?可以履行你的義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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