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實的程蝶衣,最終自刎。朱自清說:“做人太誠實,未必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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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求我們做一個誠實的好孩子。朱自清對此卻不認同,他在一篇散文裡表達了“做人太誠實,未必是好事”的觀點。在朱自清過世45年後,電影《霸王別姬》中程蝶衣應驗了他的觀點。

《霸王別姬》是一座中國電影史上不可逾越的高峰。如果有人要寫中國電影史,那無論如何也繞不開這部電影,更繞不開這部電影中一個個大咖。

誠實的程蝶衣,最終自刎。朱自清說:“做人太誠實,未必是好事”

影片主要講述了程蝶衣和師兄從小相伴到大,憑著京戲《霸王別姬》紅遍京城,相約演一輩子戲的故事。而影片著重突出了程蝶衣這一悲劇形象。

在長達半個世紀的時間裡,程蝶衣被前清太監猥褻,被日本兵羞辱,被國軍兵痞欺壓,被紅衛兵批鬥…最終文革結束,他卻與《霸王別姬》的故事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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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終究是導演對原著的解讀,人人都在談論著程蝶衣如何不瘋魔不成活。但在今天,我要把這些東西全部拋開,單從誠實做人的態度上,去重新解讀程蝶衣這一悲劇人物。

一、程蝶衣天生的道德追求:誠實是君子之德,不誠便是小人之詐

“一般人似乎將品性和態度混為一談,年輕人也如此。”——朱自清

程蝶衣小時侯,雖然秀裡秀氣,但是身上還是有那股男孩子的執拗勁。當他被母親賣到戲園時,孩子們拿母親留下的衣服欺負他,誰知他竟丟進了火盆裡,這種勁讓他這輩子都不肯說謊。

因此,在面對一句《思凡》的唱詞,“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程蝶衣在練習的時候永遠都沒有唱對過,他一直都在唱“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

當他被師兄用菸斗燙得滿嘴是血,唱對的那一刻,也就是他內心深處對自己性別轉換的那一刻。一旦認定了自己的身份,程蝶衣便從一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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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艾瑞里在關於人不誠實理論中提出:“一方面我們希望自己是誠實可敬的人,另一方面我們希望從欺騙中獲益,正是這兩種相沖突的動因的博弈,決定了我們是否會說謊或者不誠實到什麼程度。

很多人認為程蝶衣唱對臺詞是精神上的屈服,而我卻認為那是他勇敢追尋理想的第一步。

當程蝶衣小時候逃出戲園,看見名角受人歡迎的場面後,回到戲園,他便是奔著成角兒的目的去的。

可他總是在那句臺詞上栽跟頭,這帶來的不僅是師父暴風驟雨般的毒打,甚至唱戲生涯也會岌岌可危。在師兄用菸斗燙他嘴時,他終於克服了心裡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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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不誠實換來的外在價值,程蝶衣更看重說謊的內心代價,不誠實對他自我印象的破壞是威力巨大的。為了讓自己覺得自己沒有撒謊,他認定了自己虞姬的身份,這也為他一生的悲劇埋下了伏筆。

不管是臺上的霸王段小樓,還是臺下的霸王袁四爺,只要對方畫上了霸王的妝發,他也能夠假戲真做地妥協了。

二、善意的謊言到底需不需要?

朱自清說:“一個社會里,以絕對誠實定型的君子和小人並不太多,一般常人都浮沉在這兩界之間。所謂浮沉,是說這些人為了適應局勢,不免有詐偽的時候。這是“世故人情”的一個項目。有時可以原諒,有時甚至可以容許。”

解放初期,程蝶衣受到舊時代的迫害,他以“漢奸罪”的罪名被抓。起因是抗戰時期,他為了救師兄段小樓,去給日本人唱戲。

得知消息的情敵菊仙設計袁四爺,讓他出面救出程蝶衣,不想被連累的袁四爺自然答應出庭。在庭上袁四爺稱程蝶衣給日本人唱戲,是因為被日本人要挾,周圍的人也統一了說辭。

可程蝶衣卻不領情,寧願被扣上漢奸罪,也不肯說大家編織好的謊言。原本要被判刑的他,因高官想聽程蝶衣唱戲,意外得以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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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的謊言”是指不誠實的出發點不是為了自身利益,而是為了幫助他人。我們都聽過善意的謊言,有時善意的謊言只是一種社交手段,但有時候,善意的謊言能神奇地幫助人們走出困境。

很多人不理解,為什麼當袁四爺和段小樓為程蝶衣撒謊時,程蝶衣不領情呢?這要從3各方面來理解:

  • 首先,袁四爺為蝶衣撒謊,不完全是為了蝶衣。因為他曾經送劍給蝶衣,他擔心被人反咬,遭受牽連。所以,蝶衣不接受袁四爺的求情是可以理解的。
  • 其次,段小樓為蝶衣求情,一方面是真擔心,另一方面也算是還蝶衣的救命之恩。當初救段小樓時,蝶衣說日本人青木真懂京戲,段小樓朝他吐了唾沫,這讓蝶衣無法接受。因為相較於性命和罪名,程蝶衣更在乎京戲能否傳承發揚,這也才有了他在庭上說的:“他們沒有打我。青木要是活著,京戲就傳到日本國去了。你們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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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後,在戲班子長大的蝶衣十分在意“忠孝仁義禮智信”。在儒家的倫理範疇,“信”主要意為誠實,講信用,不虛偽。可惜還有重要一點被蝶衣忽略了,那就是“信心”,是指那些面向未來活下去的勇氣。所以,當後面身處文革時,蝶衣看清了段小樓,看清了被邪氣壓倒正氣的社會,他崩潰了,開始互相傷害了。
誠實的程蝶衣,最終自刎。朱自清說:“做人太誠實,未必是好事”

三、我們應該如何面對自己的不誠實?

朱自清說:“年輕人容易認真,容易不滿意,他們的不滿意往往是努力的動力。可是他們也得留心,若是在誠偽的分別上認真得過了分,也許會成為虛無主義者。”

當文革結束,程蝶衣再次和段小樓登臺演出。還是那句“我本是女嬌娥”,這一回,突然讓程蝶衣翻然省悟:自己是男人,又不是女人。這一切原來從開始便是一場謊言,是一場自欺欺人的騙局。

程蝶衣是那樣一個誠實得不肯撒謊的人,要是撒謊已經成為一種不可能,那麼對於他來說也只有兩種選擇:要麼讓謊言成真,要麼讓他去死。

可誰叫他演了虞姬,他想騙自己都騙不成了。不管是那種選擇,他都只有一死。於是程蝶衣像虞姬那般抽出霸王段小樓腰間的寶劍,頃刻自刎於舞臺上。

誠實的程蝶衣,最終自刎。朱自清說:“做人太誠實,未必是好事”

大家總愛說程蝶衣最後是為愛自刎,而我認為,還為了他的理想。程蝶衣出生在京戲盛行的晚清,小時候立志成為角兒的他,付出了血與淚的代價。

終成名角兒後,他做足了關於愛情和理想的幻想,但過於虛無的信念,讓蝶衣最終被現實擊垮。在時代的發展中,京戲開始沒落,愛情也不復存在,自己居然還自欺欺人。對於蝶衣而言,世界已經生無可戀了。

如果程蝶衣能瞭解自己最初表現不誠實的原因是什麼,並以此作為起點,定能想到更為有效的補救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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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

我們常說“人生如戲”,程蝶衣用盡一生都在傳達這其中的精髓。這麼一看,程蝶衣的品性的確是君子所為。可是這絕對的誠實,讓他無法原諒自己的不完美、生活的不完美、愛情的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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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認識到:“人為自己活著,也為別人活著。在不傷害自己身份的條件下顧全別人的情感,都得算是誠懇,有誠意”。或許他就不會煩惱和糾結太多,反而讓自己活的更加灑脫。

誠實的程蝶衣,最終自刎。朱自清說:“做人太誠實,未必是好事”

再看這部電影,對我的啟示是:任何時候,人都要自個兒成全自個兒。如果不能強大自己內心,依靠外物或其他人來獲得安全感,這樣的行為就像是走鋼索的人。你永遠不知道是鋼索先斷,還是自己先掉下去,越走越忐忑恐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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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以此文懷念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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