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坊七巷之——長民大哥


三坊七巷之——長民大哥


林長民作為近代歷史人物在今天則已遠不如他的堂弟辛亥烈士林覺民出名,更不如他的女兒女婿林徽因、梁思成著名,也不用說他的親家梁啟超了,但如果說此人是“五四”運動的真正點火人,可能還是會引起我們大家的興趣吧。

林長民早年留學日本早稻田大學,曾任留日福建同鄉會會長,那個年代能夠自費出國留學的,家庭條件絕對不會太差。回國後任福建省諮議局書記長、法政學堂教習及教務長,也自辦私立法政學堂,任校長;民國時期,他從參與制訂《臨時約法》(現代中國的第一部憲法)、任眾議院秘書長兼憲法起草委員開始,在政壇上摸爬滾打,歷任政事堂參議、參政院代理秘書長、國務院參議、法制局局長、段祺瑞內閣司法總長、總統府外交委員會委員兼事務主任、國聯同志會理事。到了1920年赴英國倫敦考察憲政,回國後被推為中國首席代表出席世界國聯總會;1924年任福建大學校長;可惜的是1925年入奉軍郭松齡幕,參加反張作霖戰爭,在蘇家屯為流彈擊中身亡,可謂出師未捷身先死。

三坊七巷之——長民大哥

林長民的人生履歷中最值得一書的是他點燃“五四”運動的火焰,這從何說起呢。原來在“巴黎和會”之際,正在巴黎的梁啟超用電報告知林長民,日本將繼德國仍享有霸佔青島的特權。此時林長民的職務是外交委員會成員暨事務主任,於是他連夜撰寫短文《外交警報敬告國民》,發表於$2北京《晨報》,疾呼“膠州亡矣!山東亡矣!國不國矣!”最後號召:“此皆我國民所不能承認者也。國亡無日,願合我四萬萬眾誓死圖之!”這篇短文就成了導火線,驟然點燃全國同胞愛國烈火,第三天爆發了劃時代意義的“五四運動”,學生們火燒趙家樓曹汝霖住宅,痛毆章宗祥。當然,按如今內部組織規則上來說,這明顯是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當時的總統徐世昌(外號水晶狐狸)懷疑林長民就是學生運動的幕後主使,於是他被召到總統府狠狠捱了一番訓斥,接下來就辭去了這個職務。

林長民先後娶了三位妻妾。原配早亡,無兒女;繼室何雪媛是林徽因的生母,沒生出兒子漸受冷落,所以林徽因的童年就需要忍受母親的壞脾氣,林長民對林徽因倒是非常看重,遊歷歐洲時就把只有十六歲的女兒帶在身邊,讓她在英國讀中學。出於延續香火的考慮,又娶了一房姨太太程桂林,應當是林長民身上基因特別好的緣故,長子林桓在當時福建基督教大學就學,1949年留學華盛頓大學,後在美國俄亥俄美術學院任院長,女兒林瓔是著名華裔建築師,美國越戰紀念碑的設計者,去年10月奧巴馬親自在白宮授予他美國國家藝術獎章;次子林恆在七七事變時已考取清華大學,他毅然退學報考空軍軍官學校,成為中國空軍航空學校第10期學員,在對日戰爭中陣亡,林徽因還寫了一首詩《哭三弟恆》。三子林暄任鄭州大學教授、四子林垣的後人也大都是教授。

三坊七巷之——長民大哥

本文取名長民大哥,是相對於此前寫過的一篇文章《覺民兄弟》,想想三坊七巷這個林家,林覺民、林尹民、林文,他們三位是黃花崗烈士“三傑”,再加上林長民的兒子林恆,都是為革命的事業犧牲;長民大哥死於軍閥混戰,從前期他在北洋政府的履歷上看,至少是左右逢源,應當來說算是一名政壇的不倒翁,不過不管怎麼說,五四運動的發生,確為其一生事業最光彩的頂點。

如今說起林長民總是要抬出他的女兒林徽因,這人是“林徽因的父親”,而當初卻都是“這是林長民的女兒”,十年人事幾番新,何況即將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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