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當打之年》第八期,耿斯漢以一首《鼓樓先生》成功奇襲吉克雋逸。
耿斯漢演唱的《鼓樓先生》,婉轉入耳,張弛有度,高亢處激人掉淚,低迴處音暖情長,直抵人心的最柔軟處。褪去了原唱的滄桑感,他賦予了這首歌第二次生命。
在這一期歌手裡,如果說周深的《達拉崩吧》是意料之外的驚喜,那麼耿斯漢的《鼓樓先生》就是意料之中的王炸。
只可惜,遭遇了聲入人心合唱團,以微小的票數差距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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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已是耿斯漢第二次上《歌手》了。
上一次是在2019年,耿斯漢以幫唱嘉賓的身份和波林娜合作《shallow》。在那期節目裡,鐵骨錚錚的耿斯漢秒變迷弟,稱波琳娜為‘Lady sister’,這反差萌令他俘獲了一大批粉絲。
《歌手》這個華語樂壇最高級別的舞臺,是很多歌手所向往的,耿斯漢自然也不例外。
華語樂壇實力唱將雲集,加上節目的各種專業配置,更是讓他感嘆道:這是一個最純粹的舞臺!
這就像金庸武俠小說裡,各路高手華山論劍,決出天下第一一般,誰不想一戰成名天下知。
當然,耿斯漢曾經也經歷過一夜成名。
那是在2014年的《中國好聲音》,他以一首《美麗世界的孤兒》贏得導師四轉,並順利拜入汪峰門下。
渾厚又清脆的嗓音,邪痞又不失狂野的樣子,簡直天生就是搞搖滾的料兒。
後來他又陸續演唱了汪峰、鄭鈞、高旗的名曲,點燃了那個夏天。
那一年耿斯漢21歲,還是個大學生,正就讀於南京藝術學院。音樂圈的紛紛擾擾也不是他所能知曉的,我們看到的只是一個愣頭青式的少年,聲嘶力竭地演唱了很多首汪峰的歌。
無可否認,那個夏天他得到了很多,不過最受益的恐怕還是汪峰。
但無論如何,他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樂壇,前途起碼是光明的。
門的確是進了,後面的路怎麼走,這是個問題。像所有一夜成名的人一樣,之後的每一天,他都在機場、舞臺、酒店來回奔波著。
起初,這個感覺是新鮮的,漸漸地,他變得有些厭倦,重複唱著別人的歌曲,讓他陷入迷惘。
最讓他感到難過的是,大家根本不關心他有沒有作品,只需要他唱汪峰和鄭鈞的歌就可以了。
對於音樂人,作品始終是最重要的,好的作品才是強有力的支撐,他深知這一點。
於是,在2015年,他寫了一首歌叫《一夜成名》,歌裡唱到:慾望,浮躁,錢,一夜成名;恐懼,迷失,膨脹;這時代有點快,讓我無法跟上來;這個時代有點怪,我還唱著80年代。
他把自己的樂隊取名叫尋路者樂隊。大家都在喊他‘快快快’,現在他真的想要慢下來,尋找到他心裡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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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他偶爾會在綜藝舞臺上冒個頭,私底下一直在暗暗地沉澱自己。
他自己也寫了一些歌,反響平平,甚至身邊的人給的反饋都是“你還是別寫歌了,好好唱別人的歌得了”。
這對他的打擊很大,他為此失過眠,還獨自一人買醉過,這種孤獨感能與誰說?
作為一個想做歌手的人,誰願意天天唱著別人的歌,詞是別人的,曲是別人的,你貢獻的只是一個好聲音而已。
這不是他想要的,因此,他一直想證明自己。
在外演出時他總是隨身攜帶著筆記本,記錄自己閃的靈感,然後泛聽各種歌曲從中汲取營養。在家的時候就是抱著吉他寫歌,這幾年賺的錢基本花在了製作音樂上。
我要唱的是自己寫的歌,這是耿斯漢尋到的路,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曾經有記者問過他,賺的錢都拿來做專輯,真的值得嗎?
他回答到:
製作專輯,或者演出,來回路費都是自費。也有朋友覺得不值當,但我自己很滿意,我覺得值。父母有時也很心疼我,但他們比以前更加支持自己。
耿斯漢的家庭是一個很傳統家庭,父親是一名警察,母親是一名醫生。因為所從事行業的緣故,父母從小就對他管教很嚴格,所以從小到大,他都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功課好,性格也好,處處受人誇讚。
然而,在16歲那年,正值青春叛逆期的耿斯漢與搖滾樂相遇,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尤其在參加完校園歌手大賽,取得第一名後,更是令他自鳴得意。
他白天在家聽各類搖滾,最喜歡汪峰、超載、鄭鈞,晚上則去酒吧唱歌,就是不去上學。任父母怎麼勸說也沒用,無奈之下,父親為他辦理了休學手續。
少年不知愁,終也上了頭。在酒吧待了一陣子後,他覺得老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離做音樂的夢想還遠著的。他決定報考藝術學院,學習流行音樂。
孩子能回去上學,不管怎麼樣,父母都是很支持的。耿斯漢也很爭氣,用了半個多學期,考入了南京藝術學院。
因為熱愛,耿斯漢放棄學業又重新上學;同樣也是因為熱愛,耿斯漢賺了錢又花光了錢去做專輯。這是他的堅持,不為名利,只為一個歌手的尊嚴。
這樣的耿斯漢很有力量,配得上他所唱的那些搖滾,配的他年少時的輕狂,配的上他年復一年地付出和堅持。
搖滾雖不能改變世界,但是他可以堅持不被改變,做真正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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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在《天籟之戰》中,耿斯漢以一首《再也沒有》戰勝華晨宇。
不打不相識,在幾個月相處中,他和花花竟成了朋友。他們通力合作,一路過關斬將,最終,耿斯漢贏得了冠軍。
他們有著相同的選秀背景,又都熱愛音樂,所以惺惺相惜。
華晨宇曾這樣評價耿斯漢的音樂:
我非常喜歡耿斯漢的態度,不需要華麗的唱功,他就只是唱歌,就相比於6年前,耿斯漢的迴歸,更為驚豔。
這次登上《歌手》舞臺,耿斯漢可謂是洗去鉛華,奮力一搏。
他剪去了標誌性的辮子,留著利落的平頭。整個人變得沉穩了,聲音裡的故事多了,表現的音樂也更豐富了。
這說明,他的努力沒有白費,時間給出了答案,音樂是最好的證明。
正如他演唱的那首歌,他就是那個鼓樓先生,和歌曲的原唱王梵瑞有著一樣得意又失意的經歷。
說起王梵瑞,也算是內地樂壇的一個傳奇人物。當年麥田的“新紅白藍”時代,受宋柯賞識,發表了《青春》《等候》《時光謠》等專輯。
《等候》發行那年的音樂頒獎禮上,他左邊坐的是鄭鈞,右邊坐的是許巍,後面坐的是羽泉。上臺領獎時,頒獎嘉賓是鄭鈞、林夕,他以為自己走向了頂峰,成為巨星指日可待。
沒想到命運和他開了個玩笑,那之後他的音樂事業每況愈下,甚至無法維持生計。
他離開麥田音樂,在北京的鼓樓開了一家麵館,在那些年裡他感受到了人情冷暖和夢想折戟的痛苦滋味。看著同時代的鄭鈞,許巍,汪峰的音樂越做越紅火,而自己卻如同時代的棄兒一般。
後來,王梵瑞慢慢變得釋然,把心思放在了對歌曲的打磨上,並於2016年發表了全新專輯《萬重山》,過去的一切如一葉扁舟,已過萬重山,但初心不改。
《鼓樓先生》就收錄在這張專輯裡,講的就是人對於夢想的堅持和現實的殘酷,這是歲月帶給王梵瑞的感悟。
耿斯漢顯然是理解這首歌曲的,同樣的經歷,也讓他對王梵瑞的歌曲感同身受,所以他的詮釋才會那麼深入人心,那麼痛徹心扉,那麼無懈可擊。
這個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這是耿斯漢在《一夜成名》裡的歌詞。
這句話被人們用濫了,夢想這個詞也被人們說濫了,但真有很多人在堅持,比如王梵瑞,比如耿斯漢,比如你和我。
耿斯漢加油,《歌手》突圍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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