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终点与起点之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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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萍:终点与起点之一步之遥


终点与起点之一步之遥

“a small step for man and a giant leap for mankind".

(英文之原文刊登于2009年8月19日《参考消息》)

阿波罗登月计划的初衷是为了揭开月球的真面目,然而事实是,通过登月,我们从全新的方位重新审视了地球以及我们人类自身。

1969年7月,登月归来,尼尔·阿姆斯特朗和巴兹·奥尔德林正在观看一部纪录片,画面再现了世界各地人们在看到人类登上月球那一刻的感受---美国著名新闻播音员沃尔特·克朗凯特擦拭着激动的泪水;从中国到巴西,人们聚拢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电视机商店外面的人行道上人头攒动;看到这些场面,奥尔德林忍不住转向阿姆斯特朗风趣地说,“尼尔,太遗憾了,我们错过了一出好戏!”

这句话使人想起当年披头士乐队主唱哈里森的一句颇带失落感的话,“唉,我们是世界上唯一没有看过披头士乐队演奏的家伙!”,这句话也一语道破了“天机”:“与其说阿波罗登月计划是关于对月球的一次探索,倒不如说是给地球重新定位的一次旅程。”

当人类乘坐阿波罗8号首次脱离地球轨道飞行时,这种迹象已经昭示。1968年圣诞夜,阿波罗8号进入月球轨道飞行,人类第一次实现了亘古的梦想,而让宇航员们叹为观止的却不是脚下那枚死寂般的灰色月球,而是遥远处那个生机勃勃的蓝色星球!有机会成为首批与月球近距离接触的三位宇航员同时也庆幸自己能够成为在遥远的太空凝望地球家园的第一批人,这种想法让他们对地球肃然起敬。亲眼目睹地球冉冉升起让他们感到自身的卑微和渺小。通过电波,他们向整个地球的听众大声朗读了《创世纪》的开篇,末了,他们齐声祝福并祈祷:“圣诞快乐!愿上帝保佑所有在美丽地球上的人们!”

在接下来的四年里,阿波罗计划让我们对人类的本性有了新的诠释:永不安分。人类的好奇心永远都不会满足,它总是在寻寻觅觅之中。皮特·康拉德,第三个踏上月球的人(也是唯一在月球上不小心摔倒的人)很快便体会到公众是很容易移情别恋的。阿姆斯特朗和阿尔德林一旦凯旋归来,便没有人对阿波罗12号感兴趣了。康拉德后来出现在一个美国运通公司的名人广告中,但是没有人认出他来(其它类似的人物还有梅尔·布兰克,他曾给《疯狂兔宝宝》中的邦尼兔配音)。然而在很多方面,康拉德不失为所有登月者中最风趣的一个。他的登月同伴艾伦·毕恩虽然算不上是最具天赋的宇航员,但辛勤的汗水弥补了他的先天不足。当最终踏上月球时,他把美国国家航空及太空总署的徽章扔向远处,因为他知道月球之旅将为他赢得一块新的徽章。但是在返回地球途中,毕恩向康拉德表达了他对月球的失望之情,“这有点像那首歌中所唱,‘一切不过如此吗?’”此话应验了另一个永恒的真理:成功本身并不意味着什么,追求的过程才具有真正的意义。

毕恩回到地球后,总会端坐在购物中心的休闲处欣赏人世间千姿百态的生活,他也从此再没有抱怨过天气,“我很高兴我们拥有天气这样东西。”诚如常情,对未知之旅终点站的探索往往导致对已知故土更多的了解与更深的眷恋。

实际上,每一位阿波罗登月者都无不感叹地球的脆弱。第六位登月者埃德加·米切尔如是说,“当我们置身于广袤的太空,或者说以外星人的视角,或者说以上帝的眼光来观察人类自己时,我们的思想得到了升华,一种全新的思维模式油然而生。”阿波罗16号的查理·杜克对地球的描述是“如珠宝般悬挂在太空”。阿波罗12号的狄克·高登说,“我们多次被问及在月球上到底看到了什么,其实我们所看到的是地球!”

这一发现让处于萌芽阶段的绿色和平运动得到蓬勃发展,用乔纳森先生的话来说,“阿波罗对包括我本人在内的众多环保主义者的影响具有深远意义。”人类登月的同一年,环保组织“地球之友”宣布成立;第二年,“世界地球日”正式命名。阿波罗8号返航水面着陆溅起的太平洋水花让迈克·考林斯情不自禁,“地球母亲,你有多么壮观的海洋啊!”---世人不无同感!

不言而喻,阿波罗登月还具有积极的政治意义。从太空鸟瞰,地球就像一幅地图---一幅没有国界的地图。考林斯记忆犹新,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人都对他说,“‘我们成功了!’--- 那真是奇妙的感觉!” 埃德加·米切尔在返回地球的途中突发奇想,“我意识到我身体里的分子,阿波罗号的分子以及我同伴身体里的分子都是孕育在那些古老的星球上---那是一股无法抗拒的一体感和亲密无间感。”人类的多次成功登月让第11位宇航员尤金·赛尔南灵感如泉涌,从此便有了“胸怀全球,从我做起”这句名言。阿波罗8号升空倒计时意味着人类“全球一体化”向前迈开了一大步。

虽然阿波罗登月宇航员众口一词认为月球让他们很失望,但是,假如给予登月机会,我们中有谁不会趋之若鹜呢?中国人正在规划他们自己的登月计划,而对太空旅行项目的商业投资数目足以证明人类是多么地渴望新的探索经历---如此强烈以至于任何向我们泼冷水的人都遭到了抨击。

康德拉常说比起在月球上漫步,他更以在太空实验室从事研究工作而感到骄傲。“有些人被我的论调激怒,他们谴责我,‘你是什么意思啊?莫非登月不是你一生中最重大的追求?’我说,‘是呀,那并不是。’然后他们说,‘哇!我们怎么觉得那应该是啊!’我说,‘为什么?我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也许人生就像一块“油漆未干”的告示,只有当你伸手触摸时才会相信。

阿波罗15号的大卫·斯科特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站在月球上,他向休斯顿地面指挥中心表达了他的心声,“我意识到了人性本能的真谛:虽然家园总是萦绕心头,但人类注定了要去探索。”多少次期盼了好几个月终于等来了假期,结果却发现在旅途的第三天你便已经开始想念自家的那张床了。而一旦回到熟悉的家园,对他乡的向往之情又挥之不去,于是下一个轮回从头开始。(在社会不景气时,轮回这种想法显得特别能抚慰人心。)纵然我们已走得太远,借贷太多,而且时不时会有人提醒我们关于地球家园的真谛,但是我们非常清楚总有一天我们又会扬镳远行。

艾伦·毕恩从美国国家航空及太空总署退休以后成了一名艺术家。他的月球风景画向世人展示了他在太空的所见所闻,同时也为他带来了数万美元的收入。诚如他当年为登月所做出的艰辛努力那般,目前他正努力提高自己的绘画造诣。“当调色效果不对或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我会对自己说,‘那就是所谓的艺术吧’。”

大到阿波罗登月计划,小到一般的旅行计划,毕恩的另一个精辟理论是:“显然那不是关于你要去到哪里的问题,而是关于你是谁的问题。每个远足归来的人都与我原来认识的那个人更吻合,也许成功并不会改变一个人,却能更充分地展示一个人。”

综上所述,我们庆祝人类登月40周年的理由与其说带有科学性、环保性、或政治色彩,倒不如说是关于对人性的探索。下次当你漫步在小径想弄清楚它的通幽处,或是当你驾车兜风想让婴儿停止哭闹,请想想当年站在月球上眺望地球的12位宇航员。美国浪漫诗人T·S ·艾略特有诗为证:

我们不会停止探索

而我们所有探索的终点

都将把我们带回到起点

并重新认识那片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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