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性暴力受害者自訴:“我遭遇過強姦,現在我為女兒擔心”

任強觀


南非性暴力受害者自訴:“我遭遇過強姦,現在我為女兒擔心”


前言:

南非對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強姦和女性謀殺事件感到憤怒。

事件包括一名女學生的頭被扭斷和一名女大學生被棍棒打死。

強姦和謀殺案頻發導致街頭抗議活動。

推特上的#AmINext活動以及超過50萬人簽署的在線請願書要求在這個致力於遏制高犯罪率的國家恢復死刑。

南非總統拉馬福薩(Cyril Ramaphosa)承諾採取一系列措施來應對危機 。這些措施包括公佈違法者的註冊信息,增設“專門針對性犯罪法庭”以及更嚴厲的判決。

南非性暴力受害者自訴:“我遭遇過強姦,現在我為女兒擔心”


事件:

攝影師莎拉·米德利(Sarah Midgley)是一位住在約翰內斯堡的母親,她有兩個孩子。她仍在從十年前被強姦的創傷中恢復。 她勇敢的分享自己的經歷和折磨。

2010年南非世界盃期間,我被前男友強姦。在我下定決心離開他的近18個月的時間裡,前男友一直在身體和感情上虐待我。我曾多次威脅要分手,但每次嘗試時,他都會變得更暴力。

他會踢我,有時會掐我甚至咬我。他威脅我說,如果我敢離開他,他會強姦我的女兒並當著我的面殺了她們。他甚至電擊過我一次。

我沒和任何人分享過這個事。因為我覺得尷尬和羞愧,我無法忍受自己。

在我離婚之後,我和朋友、家人變得疏遠。當時,我的自尊心受到傷害。這位前男友對我說,朋友和家人並不關心我。我也相信他會傷害我的孩子。當我有勇氣離開時,我做得很隱秘。然而,10天后他站在我家門口。當時我的反應是用震驚都難以形容。

他說他來只想最後一次請我幫忙。他說自己沒錢也沒有辦法去叔叔的農場。這個農場離我住的地方大約25公里(15.5英里)。

如果我載他過去,他答應會徹底從我的生活消失。我相信了他。

多年後, 我責備自己當時輕信他會讓我離開。

在車裡,我意識到他的肢體語言已經消失了。他似乎處於崩潰的邊緣,他吸海洛因成癮。 (不幸的是,我在關係後期才發現,但為時已晚)。

我告訴他我只能送他到農場的大門口,然後回家。我當時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他的下一步行動證實了我的恐懼。他說我只能在他允許的情況下才能離開,他隨機鎖上了車門。

我們到農場後,他跑到我身邊,打開車門,揪著我的頭髮把我拖出了車外。我從車裡滾下來,他踢我的頭,我昏了過去。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農場外的宿舍裡,他壓在我身上。另一個男人也加入了他,前男友完事後,他繼續。

我再次昏厥。當我恢復知覺時,他們離開了,他叔叔的農場清潔工就在我旁邊。

他有一桶水,並試圖用自己的衣服蓋住我,並幫我把身體擦乾淨。我讓他叔叔停下來打電話給警察或救護車。救護車到後直接送我去醫院。

不幸的是,我的傷勢嚴重,我不得不切除子宮。正當此時,我發現肇事者已獲准保釋,並已逃逸。九個月來,我不得不在惶恐中度日。

他最終被捕並被判入獄八年。入獄七年後,2017年,他死於前列腺癌和膀胱癌。老實說,這是我七年來我可以第一次呼吸。我從未對他的朋友提起訴訟,因為我無法忍受另一次聽證會帶來的創傷。

我曾做過噩夢,夢見前男友回來攻擊我和孩子們。

我搬到父母家,因為我無法獨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幸的是,我對男人感到害怕。我儘量不表現出來並保持自信,但我不認為男人會意識到他們是多麼令人生畏。

我已經接受治療多年了,要治療童年創傷(我小時候被騷擾),以及創傷性後遺症。

作為強姦受害者又是一名母親,最糟糕的是,孩子們還要經歷一遍我的痛苦。

如果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發生在她們身上,我會感到很沮喪。所以我告訴孩子們,我將永遠守護她們,給她們安全感。她們要相信我,她們有發言權,她們要發聲,我會相信她們。

我發了瘋般地擔心孩子們的安全。我給他們買了手機,但發現自己經常監視他們。無論何時,我都會和他們在一起,即使他們只是和朋友們在商場閒逛。

最終我筋疲力盡,不得不重新接受治療試圖克服困難。

就個人而言,我覺得南非在保護女性和兒童方面做得不夠。人們看不出女性的處境有多嚴重,不幸的是,一些女性給這些襲擊找藉口並開脫說:“木已成舟,無法改變。人們要向前看並保持積極的人生態度。”這不是解決婦女被強姦和謀殺的辦法。

由於各國以不同方式記錄犯罪行為,並且在某些情況下數據丟失有數年之久,因此很難對性暴力和侵害女性的犯罪進行比較。

在許多國家,性暴力也可能未被報告。即使有有關女性和女孩謀殺率的數據,最新的數據來自2016年。

世界衛生組織(WHO)的數據顯示,南非2016年的謀殺率居世界第四位。

南非每10萬名女性中有12.5人死於暴力,萊索托、牙買加和洪都拉斯的數字更高。全球183個國家的平均值為2.6。

2016年,一份聯合國的報告指出,只有九分之一的強姦案被報告給警方。如果女性被伴侶強姦,報案的數字甚至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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