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經典的書,寫純粹的文


讀經典的書,寫純粹的文

上週末我路過新華書店,注意到一群稚氣未脫的中學生捧著一堆花花綠綠的暢銷書,興高采烈地到收銀臺付賬。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隨手翻了幾本熱門推薦書單——《你要去相信,沒有到不了的明天》、《我與世界只差一個你》、《我們都樣,年輕又彷徨》。字都認識,卻完全搞不懂作者在表達什麼。

無法理解的是,盧思浩說他有一個朋友在北京租了一個十平米的地下室,誇張到連一包行李都放不下。我和朋友合租著六平米帶獨衛的小平房,是不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令人氣憤的是,這些冒牌的偽書居然和梁實秋、林徽因、三毛等大家的著作同歸於“現當代散文”。而後者卻鮮有人問津,我都替他們感到臉紅。

最讓我寒心的還是那些年幼無知的受害者,他們正處在接受新知識,培養個人情操的關鍵時期。這時候大量的印刷垃圾湧向他們,後果可想而知。

每當聽到哥哥姐姐津津樂道金庸古龍、瓊瑤亦舒,我只恨自己生得太遲,沒能趕上他們的黃金時代。

我們這一代大多是讀著韓寒郭敬明、安妮寶貝饒雪漫長大的,儘管他們較之前人差了許多檔次,但最起碼文學功底還是蠻好的。

費爾巴哈曾說,從一個人的讀物大致可以判斷他的精神品位。一個在閱讀和深思中與古今哲人文豪傾心交談的人,與一個只讀明星軼聞和兇殺故事的人,他們當然有著完全不同的內心世界。

王小波在《我的師承》一文裡講道,他在十五歲的時讀到了中國著名詩人查良錚(穆旦)翻譯的《青銅騎士》,對比另一位東北先生的譯作,他懂得了什麼樣的文字才能叫做好。

周國平在《經典閒讀》一書中寫道:“讀書的檔次大體上決定了寫作的檔次。平日裡讀什麼書,會在內聽覺上形成一種韻律,實際上就是一種無意識的內在格調和趣味,寫作時就不由自主地跟著走。”

我有時候也挺鬱悶自己讀的書會不會太過古板老舊,以至於寫出的東西與社會脫軌,被人批評——僵硬生澀。

但我實在無法容忍各大平臺上那些髒話連篇、三觀不正的標題黨、口水文。

儘管動輒10萬+的閱讀量,接地氣狂吸粉,迅速獲得出版社的認可。但我認為他們已經偏離了文學的軌道!

真不敢設想廣大讀者被灌輸了無數的糟粕,日後會產生怎樣的文字?

而媒體也一味地炒作,受眾娛樂至死,直接導致了文化市場上的“沙漠景觀”。

一定會有人反駁,“識時務者為俊傑”啊。可是,這些東西如過眼雲煙,讀完之後腦袋只會更加亂糟糟空洞洞,幾乎沒有任何價值。

又有人發問:“世上的書千奇百怪,我們究竟如何選購?”

我讀書有“三不”原則——非名家出版社不讀、非名家不讀、非名作不讀。因為優秀的作品在時間的長河中淘沙得金,得以流傳至今。

受過經典的浸潤,我有一肚子的苦悶想要傾訴,這促使我迫不及待地提起筆一吐為快。

讀後感是寫作初級階段的必經之路。因為任何有效的閱讀不僅是吸收和接受,同時也是投入和創造。

由於有藍本可依,很可能會產生面面俱到的劇情介紹或者掛一漏萬的觀點闡述。經過多次的失敗教訓,我總結出書評適宜短小精悍的獨到見解。

接下來就到了寫作的第二個階段:個性化訓練。這對於起步較晚的我來說,還是比較困難的。讀的書都是大家風範,自己一寫就頓感尷尬。越是這樣,就越不能心安理得地下筆。

後來,我索性不去想那麼多,只管把心裡要說的話一股腦兒地寫出來。落筆的那一刻,我大呼一口氣,整個人都痛快了許多。回頭再審視自己的文字,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

我也試過寫詩,無奈自己文筆淺顯,橫看豎看都不順眼。迄今為止,說得過去的還是我為數不多的幾篇小說。

閒來無事,我找到了兩年前的文字,有些是班門弄斧堆砌辭藻,有些是無病呻吟矯揉造作。不過,我還是挺懷念最初的狀態,至少是走了心。

現在或許是年紀大了一些,我不再刻意去多愁善感,也就懶得動筆。

大概如張愛玲所說:“作者們感到曲高和寡的苦悶,有意地去迎合低級趣味。多半是忽視讀者,欺騙自己,結果就種下了失敗的根。”

我是抬舉了自己,其實想想也挺可悲的。我還是很羨慕那些活在公眾視野的作者,哪怕是碎碎念,也有人願意捧場。而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害怕自己苦心經營的文字無人翻閱。

怕這怕那的,只會一事無成。而為了取悅他人寫就的東西,自己都看不下去,哪敢去謀財害命。

最終,我徹底想通了。既然我這輩子都不會紅,那我更應該慶幸啊!我不用在某個夜晚定時推送,無人打擾的生活更應多一份淡定從容。

閱歷尚淺使得文字沒有力量,多是反覆的不切實際。我所做的只能是,盡嘗人生百味,提筆創作。

因為我一直相信:“最好的文字是經歷,最好的文采是生活。”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