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國的社會關係之婚姻關係

縱觀芮國傳世或新出土青銅器,可以看到許多帶有其他國族名號的銘文,如晉、虢、畢、蓼、京等,這些青銅器可以讓我們得以瞥見芮國的社交關係一角,其中最有名的當屬芮姜的姜姓,是否是與齊國進行政治聯姻的結果,我們不得而知。另外,有關晉國的銘文青銅器也非常豐富,僅梁帶村就出土有5件,並且涉及到三位不同姓的晉氏夫人,由此可見這一階段晉國和芮國的關係非常密切。

同時,倗、㝬等媿姓戎狄遺址中也可見到與姬姓芮國相關的青銅器,從而折射出兩週時期華夏諸侯與周邊蠻夷從對立走向融合的發展歷史。

具體來說芮國社會關係,就是芮國同其他諸侯國的交往,主要分三類,而內容最多的就是婚嫁關係。


芮國的社會關係之婚姻關係


(一)芮國婚嫁關係

1、娶入之例

(1)臺北故宮藏品《芮姞簋》(下圖),時代約在西周早期晚段,張懋鎔認為是在康、昭之間。器內底鑄有銘文:

芮國的社會關係之婚姻關係

芮國的社會關係之婚姻關係

芮國的社會關係之婚姻關係

吳鎮烽認為這件《芮公叔盤》的芮公與芮公叔是兄弟,芮公與其妻芮姒受到王的賞賜之後,分贈王所賜貝給三弟芮公叔,芮公叔用來作器給妻子芮少姒。吳鎮烽指出,新加坡亞洲藝術博物館藏有《芮公為祈宮寶簋》,山東黃縣莊頭村出土有《芮公叔作祈宮寶簋》,兩人同為“祈宮”作器,“祈宮”應是芮公與芮公叔的父親“祈公”的祭廟。同時,《首陽吉金》收錄有《芮伯簋》,銘文“芮伯作祈公曰寶簋”,這位芮伯與《芮公為祈宮寶簋》的芮公為同一人。

由此看來,《芮公叔盤》銘文中的芮公與芮公叔應是同為祈宮作祭器的同輩兄弟,“王至於祈”是指王到“祈公”之宮,王賜貝予芮公及其夫人,芮公分贈給其弟及弟媳。以上幾件器物的時代也都在西周早中之際的昭穆時期,人物關係看似複雜,吳鎮烽的分析都很清楚合理,結論也應該可信 。

《芮公叔盤》銘文出現的“芮姒”與“芮少姒”,同為姒姓,有可能是姊妹。“少姒”之稱,類似“少衛姬”,與“長衛姬”同為桓公之妾 。可惜“少姒”的母家國族不詳。

(3)西周晚期的偏早階段,芮國和晉國的姞姓師氏有婚姻往來。梁帶村遺址出土姞姓女子作器的M300是中型豎穴墓,沒有墓道,墓主是女性。相關器物有《晉姞盤》(M300∶34)、《晉姞匜》(M300∶35)、《晉侯作師氏姞簋》兩件(M300∶31、32),銘文為:

唯八月丙寅,晉姞作鑄旅盤匜,其萬年寶用。(盤、匜同銘)晉侯作師氏姞簋,子子孫孫永寶用。

《晉侯作師氏姞簋》說明晉侯為姞姓師氏女子作器,這位女子“師氏姞”在夫家晉國作器,就可以自稱“晉姞”,《晉姞盤》、《晉姞匜》作器者“晉姞”也是嫁入晉國的女子,這樣的理解符合青銅器銘文女子稱名規律,“師氏姞”可能與“晉姞”是同一個女子。如果器物出在晉侯墓地,很好理解,但是這一套盤匜搭配的水器出在芮國墓地,就不好解釋了。

《晉侯作師氏姞簋》蓋銘是“蓼伯作尊簋”,顯然這器與蓋不是原配。“師氏”職官金文習見,多半是帶兵的武官。為何晉侯給師氏姞姓女所作器會出現在梁帶村?學者推測,M300墓主與晉侯夫人同為姞姓女子,可能是姊妹或姑姪,晉侯夫婦特為 M300墓主鑄器媵(yìng)嫁,或是晉侯夫人以自用器為媵,此可備一說,後說似乎較好。目前從北趙晉侯夫人墓出土的晉器當中,尚未發現西周晚期早段的晉侯有姞姓夫人,或許來日可待。

芮國的社會關係之婚姻關係

(5)梁帶村 M26 出土有銘銅器甚多,其中五鼎四簋二方壺一甗銘文顯示作器者是姜姓女子:

仲姜作為桓公尊鼎。(簋、壺、甗同銘)發掘簡報已經指出,M26 未見兵器且出土微形器,墓主是女性,其身份為 M27 芮公之夫人。上述仲姜所作器應是為其亡夫(諡號桓公)所作的祭器,這位仲姜可能就是《左傳·桓公三年》所記芮伯萬的母親芮姜。

(6)傳世有《芮子仲殿作叔媿鼎》,現藏上海博物館,時代約為春秋早期。銘文如下:

芮子仲殿肇作叔媿尊鼎,子子孫孫永寶用。

也是媿姓女嫁入姬姓芮國的例子。


主講人:方 琦

圖文整理:董毅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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