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光如何看待為人之道?

始皇帝二十五年(己卯,公元前二二二年)

臣光曰:夫其膝行、蒲伏,非恭也;復言、重諾,非信也;糜金、散玉,非惠也;刎首、決腹,非勇也。要之,謀不遠而動不義,其楚白公勝之流乎!

——《資治通鑑》卷七【唐紀七十】秦紀二


【解題與點評】

大奸似忠,大貪敝履。古往今來,奸惡都善於偽裝,貪腐者最會唱高調。因此,人們在好言、金錢、美女、鐵哥們兒面前,可要小心,說不定笑聲裡突然飛出一把刀子,不偏不斜地扎向你的心。


司馬光如何看待為人之道?


孝元皇帝永光元元年(戊寅,公元前四八年)臣光曰:君子以正攻邪,猶懼不克。況捐之以邪攻邪,其能免乎!

——《資治通鑑》卷二十八【漢紀二十】


【解題與點評】

司馬光的意思是以正才能壓邪,要樹正氣,行正道。如果正氣不立,則邪氣猖獗。但是,在正常情況下正和邪是黑白分明的。但在一個是非顛倒的環境下,情況卻會發生變化。譬如:影子歪邪於地上,影子便對樹樁說,你為何不正?樹樁看了看自己,我是正的,是你歪了。樹樁和影子都在辯說自己正。雙方相爭論不休,相持良久,只好一起去問遠處的一盞燈。燈不緊不慢地說:你們說的都對,都不對。是正是歪,一要看我怎麼樣照射,二是你們都是從各自立場出發。


司馬光如何看待為人之道?


孝順皇帝永建二年(丁卯,公元一二七年)

臣光曰:古之君子,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隱。隱非君子之所欲也。人莫己知而道不得行,群邪共處而害將及身,故深藏以避之。王者舉逸民,揚仄陋,固為其有益於國家,非以徇世俗之耳目也。是故有道德足以尊主,智能足以庇民,被褐懷玉,深藏不市,則王者當盡禮以致之,屈體以下之,虛心以訪之,克己以從之,然後能利澤施於四表,功烈格於上下。蓋取其道不取其人,務其實不務其名也。

——《資治通鑑》卷五十一【漢紀四十三】


【解題與點評】

司馬光認為隱士之所以退隱山林,並不是他們不想為國家為人民做事,而是一種在世無道的情況下明哲保身的措施。作為君主,應該修明政治,弘揚王道,徵舉逸民隱士,讓那些隱士有發揮自己才能的條件和機會。


當然,隱士中也不排除有以退為進,以隱圖顯,韜光養晦,見機而起的勢利客,如東晉時期高臥東山的謝安。


司馬光如何看待為人之道?


營陽王景平元年(癸亥,公元四二三年)

臣光曰:老、莊之書,大指欲同死生,輕去就。而為神仙者,服餌修煉以求輕舉,煉草石為金銀,其為術正相戾矣。是以劉歆《七略》敘道家為諸子,神仙為方技。其後復有符水、禁咒之術,至謙之遂合而為一;至今循之,其訛甚矣!崔浩不喜佛、老之書而信謙之之言,其故何哉!昔臧文仲祀爰居,孔子以為不智;如謙之者,其為爰居亦大矣。“《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君子之於擇術,可不慎哉!

——《資治通鑑》卷一百一十九【宋紀一】


【解題與點評】

司馬光認為不同的思想對人有不同的影響。“思無邪”就是思想情感表達適中,無“過”與“不及”之弊,思想情感表達適中,行為篤守正道。當然,人處在不同的環境下,對學術思想的接受是有差別的。如在得意之時,學點佛,參參禪,以免顯現忘形之態;在失意時,讀點《老子》《莊子》,染些道骨仙風,就可活下去了。


司馬光如何看待為人之道?


高宗明皇帝建武元年(甲戌,公元四九四年)

臣光曰:孔子稱“鄙夫不可與事君,未得之,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無所不至。”王融乘危徼倖,謀易嗣君。子良當時賢王,雖素以忠慎自居,不免憂死。跡其所以然,正由融速求富貴而已。輕躁之士,烏可近哉!

——《資治通鑑》卷一百三十九【齊紀五】


【解題與點評】

這裡引用一句很流行的歌詞:“該出手時就出手啊!”凡濟大事,成大業者,說話做事都是乾淨利落,果斷堅決。患得又患失,有機會時抓不住,機會來了,又不知所措,這樣的人只能看著別人吃肉,自己在一旁咽口水。有人說,幸運都是給予有準備的人。


司馬光如何看待為人之道?


高祖武皇帝大通元年(丁未,公元五二七年)

臣光曰:湛僧智可謂君子矣!忘其積時攻戰之勞,以授一朝新至之將,知己之短,不掩人之長,功成不取,以濟國事,忠且無私,可謂君子矣!

——《資治通鑑》卷一百五十一【梁紀七】


【解題與點評】

寸有所長,尺有所短。每個人活著自有每個人的道理;看到別人的長處,反思自己的短處,才是客觀、理性的態度。但是人們往往患有“近視病”,總看人之短,說自己之長,看來配戴眼鏡是必要的。


【本文來源於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資治通鑑〉為政智慧》】


司馬光如何看待為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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