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唐幼言將唐琦接了回來,安頓在租的房子裡。
一進門,唐琦便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吊兒郎當的模樣一點沒改:“小幼,給我點錢,我一會找幾個朋友喝酒去。”
“沒有。”唐幼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前男友害她丟了工作,手頭的積蓄要留著再找地方租房,還有個手裡捏著她沐浴照片的變態不知道究竟要幹什麼。
唐幼言心力交瘁,根本沒心思去應付這個不著調的哥哥。
“你這是什麼話,你男朋友可是松柏集團總經理,你會沒錢?我知道你不想給我,但是我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總要生活吧,難道你想餓死我不成!”
唐琦這種要錢要得理所應當的態度,讓唐幼言萬分不情願。
但畢竟是孿生兄妹,她也不能不管,最後便拿出五百塊錢放在他面前。
“我只有這麼多,你省著點花,這幾天趕緊找工作,別再賭錢了!”
“就這麼點?你打發叫花子呢?溫景凡那麼有錢,他隨便給點都夠我吃好喝好了……”
再多的話都被堵在了房門之後,唐幼言摔門出來,不願再聽他多說一個字。
沒了工作,她只能再找,可不知是誰在同她作對,面試了幾天卻沒有一家願意錄用,唐幼言問及原因,面試官個個回答得含糊不清。
看來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唐幼言手握簡歷茫然地坐在街道旁,手機一直震動不斷,全部都是唐琦打來的。
她心裡清楚得很,唐琦找她無非就是要錢,所以她不會接。
只是沒想到,再打進來的,卻是溫景凡。
“你哥在我公司鬧,麻煩你解決一下。”她沒想到他開口卻是這麼一句。
唐幼言聽得一愣,她那天怎麼就忘了跟唐琦說一句,他們已經分手了!
她急忙打車去了松柏集團,唐琦被保安攔在外面,正坐在地上撒潑。
“你不知道丟人兩個字怎麼寫是不是,趕緊給我起來!”唐幼言上前拉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我親生妹妹不管我死活,我還怕什麼丟人!他溫景凡享受了你最好的那幾年青春,結果說不要你就不要你了,我還不能要個分手費了?”唐琦仰頭大喊,胡攪蠻纏的功力還和從前一樣。
唐幼言氣得連手都在抖,她在溫景凡面前已經夠羞愧的了。
就在唐琦不依不饒要討說法時,溫景凡竟突然出現,他直接扔了張支票在唐幼言腳邊。
“一百萬,就當做分手補償,從此以後兩不相欠。”
這句話,將唐幼言最後一點自尊給擊得粉碎。
唐琦怕妹妹將支票還回去,直接抓在手裡掉頭就跑。
唐幼言忍著眼淚回過頭,剛要開口,溫景凡卻搶在前面:“不用謝,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唐幼言頂著滂沱大雨回了出租屋,剛一開門,迎面襲來一陣惡臭。
酒瓶散落一地,空氣裡充斥辛辣的煙味。
一直等到深夜兩點多,唐琦才醉醺醺地回了家,看見家裡乾淨整潔,笑著搖搖晃晃一屁股坐到她旁邊:“我的好妹妹,你總算知道管管你哥了。”
唐幼言不願與他多廢話,單刀直入地說:“還剩下多少錢,全都給我,明天我去還給溫景凡。”
“憑什麼就還給他,現在那都是我的錢!”唐琦咆哮一聲,喝紅了的雙眼瞪著她。
“放棄尊嚴要來的錢你花著不害臊嗎?被人當乞丐施捨的錢你不嫌燙手嗎?”唐幼言也不甘示弱,充滿憤恨與絕望的眼眸顯得恐怖,“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廉恥啊!”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得她耳鳴大作,整半張臉像熱油滾過一般。
唐琦一邊罵著難聽的話,一邊將她給推出了家門,隨著巨大的摔門聲,唐幼言心裡最後一絲希冀也破滅了。
她步伐緩慢面色灰白地遊蕩在深夜街道,任由豆大的雨滴砸落身上,與淚水融在一起,苦澀不散。
不知走了多遠,唐幼言的手機響起,是那個變態打來的。
滿心憤恨地接起,卻聽到那頭說:“回頭,上車。”
她猛然回頭,便看見雨中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身後,遠光燈照亮了她身前的路。
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跟蹤她,她到要看看他是誰!
幾乎想也沒想,她坐上了副駕駛,側目而視,卻看見一張異常恐怖的臉。
除了一雙眼睛完好無損外,面部皮膚全都是燙傷的疤痕,猙獰猶如惡魔。
唐幼言著實嚇了一跳,正要開口,只見男人面向她,抬起一隻手輕輕撫摸她還紅著手掌印的臉頰,擬人電音竟有些溫柔:“疼嗎?”
“你……你是誰?”她躲避開男人觸碰的手指,腦海中警鈴大響,“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究竟是怎麼弄到我的照片的?”
男人頓在空中的手收了回去,沒有說話反倒嫻熟的操控車子,帶她到了郊外一棟別墅。
她被強行拉進去綁在臥室大床上,眼睛被眼罩矇住,一切陷入黑暗。
無論她如何尖叫如何求救都於事無補,她就像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他宰割。
整整三天,她被關在這裡逃不出去。
白天他像個紳士一樣照顧她,為她做飯陪她看書,可一到晚上他就變身為飢餓的狼,似要將她骨頭咬碎。
唐幼言從開始的抗拒嘶吼逃跑到漸漸變得麻木,淪為行屍走肉。
晚上,她無視了浴室門外男人倒映在磨砂玻璃門上的身影,在浴缸裡放滿了水,徑直坐進去,然後拿起梳妝檯上的眉刀,抵在手腕處狠狠劃開皮膚。
鮮血瞬間染透了整缸水,她卻不覺得痛,而是前所未有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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