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便是人心難測。記得有對人日本作家東野圭吾的《白夜行》有這樣一句評價,世上有兩樣東西不能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有道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金瓶梅》中,我們都知道武大郎最後是被潘金蓮用砒霜毒死的,這也是武大郎的直接死因。但是在此之外,還有一個人,則間接的加速了武大郎慘死,他就是鄆哥。
《金瓶梅》中是這樣描述說鄆哥年方十五六歲,本身姓喬,因為做軍在鄆州生養的,取名叫做鄆哥。家中只有個老爹,年紀高大。看得出來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不得不早早進入社會,在大街上買賣點水果養家度日。
在電視劇《水滸傳》中,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和武大交好的小兄弟的形象,但是在《金瓶梅》的文本中,卻有了另一番面貌。
話說這鄆哥常在街市上買賣些時令水果,而且時常得西門慶齎發他些盤纏,齎發的意思就是贈送、資助的意思。這情景大概就是鄆哥每收得一些新鮮水果,便拿去賣給西門慶,不做散戶,只做批發,頭腦倒是十分聰明。
西門慶在這裡給我們展現出了他向好的一面,像他這樣的大戶,牙縫中稍微掉出來一點,就足以養活一個當時的底層人家。西門慶在這樣的事上,倒也並不摳門。
話說這一日,鄆哥得到了一框新鮮雪梨打算將這些雪梨賣給西門慶,但是在街上沒有遇見西門慶,失望之際,有人給他支了個招,慫恿他到王婆的茶鋪去尋西門大官人。
鄆哥起先不解,直到那人道出原委。原來這西門慶和潘金蓮的事情不久之後便已經是人盡皆知,只有可憐的武大還被矇在鼓裡。
等鄆哥到了王婆店裡,坦言要尋西門大官人,王婆心虛,自然不能承認西門慶在自己屋裡和潘金蓮相會,便各種阻攔鄆哥,起先是互相謾罵,後來王婆忍耐不住,便將鄆哥打了一頓。
文章寫道這裡,有一些地方讓人十分疑惑,西門慶算來是對鄆哥有恩的,這鄆哥又何苦此刻非得去尋西門慶,賣掉他那些梨子,難道不曾想到如果打擾了西門慶的好事,西門慶今後怎麼還會買他的東西。
按理來說,十五六歲的孩子應該是懂這些事情了。再或者,就憑西門慶對他有恩,他還得指望在西門慶的牙縫裡謀生存,即使他知道西門慶和潘金蓮有染,也會閉口不談,誰會傻到斷了自己的後路呢?更何況他和武大郎的關係似乎也並不多麼要好。
書中寫道,原來是捱了王婆的打,這鄆哥氣憤不過,氣急敗壞的揚言要將此事告訴武大郎,然後便到街上尋武大郎去了。誰不曾想,就是他的這次魯莽,將加速武大郎的死亡。
鄆哥尋見了武大郎,先是譏諷了一番,卻沒有直接將事情的緣由告訴武大。說他魯莽是真魯莽,說無知也無知,就在此刻,他也依舊不忘他的小聰明,硬是要先訛武大一頓酒吃。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想著吃喝這件事兒,可見他同武大的交情並不要好,或許是在王婆那裡吃了虧,想要在武大郎這裡獲得些補償,而自從他離開王婆那裡後,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報復王婆,這才有了一副小人模樣。
但是他沒想到事情的後果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等酒足飯飽,鄆哥便將事情原委告訴了武大郎,還替武大出了捉姦的計劃。第二天,武大郎和鄆哥兩人順利的實施了他們的捉姦計劃,結果我們都是知道的。
西門慶一腳踹在武大郎的心窩,從此一病不起。而鄆哥呢,怕早已經嚇得沒了蹤影。當我們再重新梳理這段故事,我們就能看到,鄆哥去王婆的茶鋪找西門慶,是受了小人的指使,但與此同時,鄆哥為了報復王婆,也化作了一個小人,他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報仇,並不是為了替武大出頭。不曾想武大郎是個絲毫沒有主意的人,落進了鄆哥的圈套,才會落得如此結局。
人世間複雜的事情總是多了去了,可我們又怎麼能說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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