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佛教裡面,色身沒有辦法處理

  形而上本體界的統稱,我們就把他叫作如來,這個如來其實就是毗盧遮那佛。毗盧遮那佛把他翻成中文叫光明遍照,我說生命是光明的、燦爛的、永恆的,是從這個定義上面來的。你現在因為大腦啟動以後,你跟物質界扯不清,你說的生命到底是生命還是身體,你搞不清楚了,你要修道,這個生命是絕對純然的,那是形而上本體界的生命,你把這定義弄清楚。

  生命的本質是無形無狀,他是依託在一個物質上面,我們叫身體,而產生的,當你的生命依託在一顆樹的時候,那叫樹神,樹神也要修,依託在一條河的時候叫河神。河也好、樹也好,身體也好,都是外在的一個載體,生命所依託的載體。

  為什麼人可以修行?樹神能修嗎?河神能修嗎?我們看一個問題。因為人有五官,五官接觸五塵起了五識作用,然後意識,因為有教育,所以有意識的法塵,然後第六意識又去把法塵跟這些五塵攪和在一起,我們就誤以為五塵就是生命。所以這個大腦的運作誤導了我們,使我們在世間一再的造業而產生生死輪迴。人類發現這一點,覺得應該要出離,出離什麼?不要用五官、五塵、五識等等的這些運作,所以他叫作修行,然後回到靈性的本質裡面來。

  在談論這個時候,我們中國這邊就發現一個問題,因為印度人只是講這個地方而已,中國人就把他抽離出來,生命跟身體是分開的,因此,我只要把這個東西弄好,生命的本質直接就通過了,可以到形而上本體界,理論上是這樣。可是他發生了一個問題,中國佛教裡面,色身沒有辦法處理,你是分開是沒有錯,可是色身總是存在的,這個時候色身要如何處理,我們就不管他。他會產生一種現象,病苦來的時候,大禪師也是痛的要死。天王悟就發生這個問題了,他還沒成就的時候,把他丟到長江裡頭去,結果他坐著蓮花浮上來,很轟動。老了,病起來哎哎叫,弟子說,師父不要叫,病起來又臭又叫,信徒都不來拜了。他轉身就跟他講,痛當中有一個不痛的,你說,你講,不然我就死給你看,沒有一個人答出來,他就坐化了,他不會處理。

  我們禪修的系統裡沒有如何處理色身的問題,因為沒有處理色身的問題,你就不會去斷幾分煩惱、破幾品惑,就可以證什麼果,沒有。你仔細去翻翻看,中國佛教史上沒有人說破幾品惑,證什麼初果二果三果四果的,為什麼沒有?因為不會處理色身的事。為什麼?這是中國文化的一種特質,因為萬般莫如讀書高,然後又把心法變成識法,這個非常麻煩的事。

  心法最早翻譯的是支婁迦讖的道行般若,裡面講的是心法沒錯,可是我們的心法變成紅塵生命的識法,更嚴重的變成第六意識法,分別法,而不是真心的心法。心法是用真心的法,不是用妄心的法,結果所有大乘佛教的Dharma系統通通用妄心的法,而這些禪師們也有發現,那是不對的,可是他也講不出真心的法是什麼樣子,所以禪宗全部都在講般若性空的問題。在所有的典籍裡頭,你注意去看看,幾乎所有講般若系統的,講到最後都變識法而不是心法。般若系統的性空是真心的法,可是你講來講去都變成識法,所以禪宗大德說,這些法都叫饒舌,多餘的,這叫拾人牙慧。人家吃飯吃一吃,黏在牙齒上的那些髒東西你摳一摳就這樣子,拾人牙慧。你根本就不懂,用你的大腦意識去解說這些般若性空的東西,那就全錯,那叫佛裡佛氣,你要留意到,真正在談的是什麼。

擷自《華嚴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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