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讀札》三十二——古越閒閒居

《僖公二十三年》

宋人的不自量力,到這年便有了一個悲劇性的結果:先是“春,齊侯伐宋。”什麼原因呢?因為不與其結盟也,不與齊國結盟的多了,為何宋國便要討伐?因為二家是隔壁鄰舍,分明的瞧它不起,這種勢頭不能蔓延,故伐之。

“夏五月,宋襄公卒,傷於泓故也。”是說宋公的死亡原因是去年與楚人在泓地一戰受股傷引起的,這樣,宋國在襄公執政期的作為便有一個起頭到了尾的交代,這個交代,左氏可謂是用心良苦,諸君千萬在紙背上領悟三次。

宋國的襄公時期,是被列入春秋五霸之一的,與秦稱霸(前六百四十四年)差不多前後,因由是齊桓公、管仲死後,群公子爭位,宋人便幫助指定接班人平定動亂,自己從中撈到很大好處,幾個小侯國暫時的臣服於它,便以為了不起,照會楚國自己是霸主了,“楚人許之”。因為可以消化掉齊、晉的許多力量,所以“許之”,是二年前的事,宋襄公為五霸之一,是學界定論,但小子以為不然,王霸之業,可不是胡鬧瞎搞,的確,宋在春秋五霸之列,但另有其人其事,在相關的章節中將講到。

因為在這年的九月,晉惠公(夷吾)死了,所以把晉國的情事翻底講一講,是左氏文法的優秀之處:“懷公立,命無亡人。”是說晉惠公的兒子晉懷公立為國君了,下了一道命令,叫在外國的晉人通統回國效命,目的是防止在境外培植勢力,對其統治不利,當然主要是針對流亡在外的重耳(後來的晉文公)一班人的,應該說,是一個明智之舉,關於重耳十九年流亡的艱難困苦曲折離奇,以及流亡時的近臣介之推因乏食而割股堡湯待主,後重耳執政慶功遺漏,介子推攜母遁入首陽山中,絕世而自食其力,重耳追憶懊悔不已,速命人相邀,不出,無奈放火燒山相逼,終是不出,餓死於首陽山中,故事可歌可泣,使人唏噓不已。

上面的情節因收錄在現今的語文教材中,故人人皆知,要說的是下面這幾個節點:

一、人臣之節的操守問題,看:在晉中央工作的有一個老臣叫狐突,有二個兒子跟隨重耳流亡,“懷公立,命無亡人。”但狐突沒去跟兒子說,兒子也不回來,在冬季的時候,懷公拉著狐突的手說:“叫你兒子回來吧,既往不咎。”

回答說:“兒子能夠出去工作了,做父親能夠教的,只是一個‘忠’字,這也是古之制也,今二個兒子跟隨重耳已有年頭了,如果再把他們叫回去,等於是叫他們三心二意,不忠不誠,這樣的人何以事君?刑之不濫,君之明也,淫(過分)刑以逞,誰則無罪?我服從您的裁決。”結果把他殺了,殺一個人,多少便當,但失去的是民心民意,所以,“為君者要慎刑”,同時也表明了晉懷公的為君伎倆僅止於此。

二、一個團隊,集體。它的目標能否實現,一個重要的基礎便是其團結性,凝聚力如何,在中國傳統的說部小說中,若《隋唐演義》瓦崗寨好漢;《水滸》梁山英雄;《三國演義》劉、關、張、諸葛,趙雲,更是被描述得如鐵桶一般,表明了人們對這種義行義為推崇備至之情,在現實的社會實踐中,具備這樣精神風貌的集體(團)行事往往若風捲殘雲般麻利,若民國初期的北伐,偉大的解放戰爭等,總能在其身上找到規律性的呈現,流亡中的重耳集團,就具備了這個品格,且身處逆境,當內部出現縫隙或反力時,仍一如既往的保君護主,尤其難能,傳文記述了這麼一件事:

流亡途中到了齊國,齊恆公把女兒嫁給了重耳,還贈送馬二十乘,(一乘是四匹),便感到很安適,進取心銳減,從者以為不可,將行,謀於桑下(在桑樹下謀劃),恰巧養蠶的侍妾在樹上聽到了,便去告訴重耳的老婆姜氏,就是齊恆公的女兒,姜氏把她殺了,(聽到〈機密〉是無心之過,趕緊把她爛在肚裡反而多嘴多舌去傳說,呆屄啊呆屄,死是應該,來世學聰明點)。

對公子(重耳)說:“子有四方之志,其聞之者,吾殺之矣。”重耳防老婆與其父一心,掩飾說:“沒有的事”姜氏說:“走吧!懷與安(懷戀妻室,貪圖安逸)實敗名。”公子不可,姜與子犯(子犯就是被懷公殺掉的老臣狐突的兒子狐偃)謀,趁重耳“醉而遣之”。“醒,以戈逐子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以重耳之明,亦有因小害大之錯,關鍵是總要有一顆赤誠之心,知過即改,方不害矣。

三、俗說“夫妻一心,其利斷金”。一個拼搏者的身後,必有一偉大堅強的女性支撐著,才有可能成功,姜氏就是這樣的人,她善謀,果斷。“四方之志”,可以說是巾幗不讓鬚眉,不比老公差,要知齊國是她的出身地,有親朋故舊,鄉音鄉情,為了丈夫的理想,斷然毅然前行,當真的豪傑不分雌雄哉!

二0一三年元月初八

《春秋讀札》三十二——古越閒閒居

《紹興城市廣場》照片來自頭條,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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