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她的作品如“旋風”飆到了世界文壇


殘雪,她的作品如“旋風”飆到了世界文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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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雪,她的作品如“旋風”飆到了世界文壇


殘雪,在中國最早從事實驗文學創作的女作家,寫作風格個性十足。


殘雪是伴著書籍長大的,很小的時候,她就喜歡趁家人不在,把父親關於西方哲學、馬列主義的著作,中國古典文學史以及《資本論》等一本一本地攤到桌子上面細細打量、翻看。


她父親的書靜靜地躺在書架上,始終對她有種無言的誘惑。


書籍的存在讓她在下意識裡感到,書籍裡頭有一個無比深邃的世界。如果一個人想進入那種地方去弄清某些事,就得花費掉一生的時間。


這就是殘雪,一個天生對文字極其敏感的湖南耒陽妹子,原名鄧小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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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諾貝爾獎最近的中國女作家

2019年諾貝爾文學獎獲獎名單要揭曉的時候,中國女作家殘雪突然成為網絡熱詞,這都歸因於一家博彩公司的榜單。


在英國博彩公司NicerOdds公佈的2019年諾貝爾文學獎賠率榜上,中國作家殘雪、餘華、楊煉等榜上有名,其中排名最高的是殘雪,一度排在第四位。


殘雪在國內普通讀者中的知名度並不高,但她的作品在國外具有相當影響力。


今年三月獲得國際布克獎提名就是一個例證。


還有一些流傳的著名傳說,比如說瑞典學院院士、諾貝爾文學獎評委馬悅然曾稱殘雪為“中國的卡夫卡”,另外還有一個說法是說蘇珊·桑塔格也十分推崇殘雪,更有不少標題稱她為“最接近魯迅的作家”。


2019年度諾貝爾文學獎公佈後,她並沒有入選,隨著這個消息擴散,在網絡引發的這一波“殘雪熱”在逐漸消退。


之前的“被熱鬧”,還是現在的“恢復平靜”,她本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被這個獎項所困擾。


她依然在風景幽靜的西雙版納,過著安寧平靜、雲淡風輕生活,每天跑步、創作、閱讀,與外界的喧囂始終保持距離。

雖與諾貝爾獎失之交臂,但她卻依然被國內外許多專家學者看好。

國內研究殘雪的知名學者、湖南省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所長卓今說:“殘雪成為諾貝爾文學獎熱門人選是必然,因為她的作品文學質量、文學價值擺在那裡,遲早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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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我寫的作品稱為純文學”

圍繞著殘雪和她的作品,是一份鼎沸般的眾聲喧譁和更為持久的寂然冷漠。


儘管整個80年代,中國文壇充滿了對“現代派”、“先鋒文學”的呼喚與飢渴,她的小說在引起了短暫的騷動之後,獲得了“寬容”的接受乃至擁抱,因為她的文學世界在我們所熟悉的文學慣例與批評慣例中顯得怪誕、陌生,甚至全然不可解,很多人反映就是看不懂她的作品。


到了90年代,除了少數擁戴者和女性評論家之外,她的作品已較少為人所提及。

這份緘默與謹慎,不是或不僅是面對奇蹟的震驚、折服與無語,而或多或少帶有幾分無力、無奈和惱怒。

1985年,她的短篇小說《汙水裡的肥皂泡》刊發表在《新創作》雜誌上,這是她發表的首篇作品。


之後,又有《山上的小屋》、《公牛》、《霧》、《布穀鳥叫的那一瞬間》、《阿梅在一個太陽天裡的愁思》、《曠野裡》6篇作品相繼在全國文學刊物上發表,她開始在文壇小有名氣了。


1985年至1986年期間,在全國大小刊物上一共發表了12篇小說。


也就是從這時開始,寫作成了她的第一職業,兒時的夢想也由此開始起飛。


《黃泥街》是她的處女作,但是發表的過程卻頗費周折,為了它的發表,湖南文壇很多作家都伸出過援助之手。


作家譚談曾經把《黃泥街》推薦給北京的一家文學雜誌,被退了回來,韓少功又托熟人找到上海的一家文學雜誌,也被婉拒,最終,《黃泥街》在著名作家丁玲的支持下得以發表。


當時,丁玲的刊物《中國》雜誌,這本雜誌很前衛,就像當年丁玲寫自傳體小說《莎菲女士的日記》一樣,有一股滌盪陳腐、挑戰權威、敢為人先的氣概。《黃泥街》文稿經過丁玲的審閱,於1986年11月刊出。


它的橫空出世,在當時的文學界引起了許多評論家關注,評論界都熱衷於談論這部作品。


“黃泥街,長沙市一條很小的老街,上個世紀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這裡是全國最大的圖書批發市場……那時候,全國做書生意的老闆們都要往黃泥街跑,如果他沒有來過黃泥街,那他就不是書商,而只是擺地攤子賣書的小個體戶。那時候,印書就像印鈔票啊。”這是《黃泥街》闡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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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極化的評論


有時間,可以再回看一下這本書,具體書中的內容我們不做過多的評價,只是這本書評論卻是兩極化的。


作為殘雪的讀者,說不上是“粉”,說不上是“不粉”。只是讀者。


截取部分評論作為實錄,如下:


“將那個骯髒的時代重新攤開來給人看,不止是影射過去,也是當下腐爛醬缸的攪拌器,散發著現實主義的臭氣,真實的令人噁心。”


“中國唯一智慧型的女作家!”


“黃泥街”是一個整體象徵,把《烈日灼人》僅僅是提喻式的反常情節作為小說的修辭基礎,也延續了中外古已有之的胡話文學傳統。中國禪宗有一樁公案:“一樹黃梅個個青,打雷落雨滿天星。三個和尚四方坐,不言不語口唸經。”但殘雪在小說中實現了一種通篇如此的結構,而且看似“胡話”、夢魘,背後卻密集著及物的、寫實主義的信息。”


“高中時有同學看殘雪的作品,拿來翻看,不知所云。現在對殘雪多了一些瞭解,是先鋒文學的代表作家之一,再看她的作品,不敢說全看懂了,但有點明白她在寫什麼了。”

“這哪裡是夢啊,這明明是你我生活之所在。淫者見淫,稚者見稚啊。倘我對這個時代與所謂的盛世充滿絕望,看到得怎麼不都是昏黃渺小的太陽,長著鐵刺的大門,莫名其妙的背瘡,還有那,那,那一群群所謂麻木的人們。”

“殘雪把腐爛、骯髒、瘟疫、夢境、虛偽、愚昧、落後、不安……用這種方式寫出來,簡直讓人驚訝,怪不得有人說殘雪是中國的卡夫卡,但她本人好像對這個稱號不太感興趣。”

“《黃泥街》是殘雪的處女作。裡面充斥著骯髒,混亂和糾結的意象,但是透過這些後現代的表現手法和表達方式,我們可以隱約感受到裡面隱含著的人性的冷漠和人的異化,人和蟲豸其實已經淪為同類,為著一些私利一些無所謂的東西可以掐滅情感,在這些物象背後隱藏著真理,人已經物化。 用模糊美學的觀點來看,這些醜陋的意象也是美的,因為它揭示了一種叫做真相的東西,越靠近真相即越美。”


“閱歷淺薄。讀不下去了。混亂加模糊,看鬼片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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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怪嗎?


她在文壇出了名,同時她的“怪”也出了名。


在以上的部分評論中,也可以看出,她的作品有很多讀者說是“難懂”。


殘雪自己也說:“我的小說是屬於深奧難懂的那一類。”

細讀殘雪的作品,不難發現,在她的作品中,傳統文章所遵循的思路、框架、結構等一切組織和機構全部被打破,令讀者無從下手,她作品中的人也有一個共同特徵,那就是“猜不透”。


在長達30多年的文學生涯中,她依舊堅持最初的寫作態度和方向:用奇幻的想象、另類的書寫模式,對潛意識空間進行挖掘和探尋,在精神與物質、靈魂與肉體的困惑中,探索人性的本質。


她把自己的寫作稱之為“新實驗”,即,拿自身做實驗的寫作。也有很多評論說她的作品無法告別的19世紀”。


日本作家日野啟三曾評價她的文筆,有一種“地方性遺傳”。這種地方性遺傳,是一種風俗上的東西,如果要追溯這種風俗的源頭,就不能不提及殘雪的外婆。


她也承認,外婆是對她的童年影響最大人。


在解釋“怪”這一點時,她說:“湖南是一個奇怪的地方,是怪人多的地方,如果說得不客氣,湖南人怪僻,說得好一點,是認真追求,而且一旦開始便停不了了。”


說到她的外婆,可以來讀一下更形象的描述,這樣對殘雪的作品能有更深層次的認可。


她的外婆常常半夜起床拿著木棒趕鬼,用唾液治病,編造一些現實中不存在的幽默故事,外婆每次驅鬼或者搞這些巫神活動時,年紀不大的殘雪就站在一旁看著,有時候也參與。


她曾撰文回憶與外婆一起趕鬼的情形:“天井裡傳來‘呼呼’的悶響,是外婆手執木棒在那裡趕鬼,月光照在她那蒼老而剛毅的臉部,很迷人……月光下,她全身毛茸茸的,有細細的幾縷白煙從她頭髮裡飄出,我認定這煙是從她肚子裡鑽出來的。”


長大的殘雪也堅定的認為,祖先的某些遺傳一代一代地傳給了她,她這一生就是為了把這些東西真實地呈現出來。


殘雪小時曾患上肺結核,童年的她身體超常的瘦,白得沒有血色。


她身體的疼痛貫穿了她的兒童時代和少年時代。大部分時間,她都處在痛感之中,腿痛、頭痛、凍瘡痛、痔瘡痛等。而那種風溼性的腿痛是無法解脫的,並且長年累月地折磨著她。


聽老師說長跑可以使人的體質強健,她決心練長跑。


凌晨5點鐘,天還沒亮,她就躡手躡腳地溜出去,圍著霧濛濛、一個人也沒有的市中心操場,連跑3圈,跑得很快,然後再跑回家。


一連跑了好幾天,她的這番舉動終於被父母發現了,自然少不了被罵一頓。因為父母擔心她的安全,也擔心她太瘦弱跑出病來。


她沒有辦法,只好起床晚些,跑一圈,或早點到學校去跑。那時的殘雪,非常羨慕運動員,幻想自己長大了也能變成他們那種樣子,有健美的體格。


她說:“從我拿起筆來寫作的那一天起,就開始了正式的長跑。我跑過很多地方,有什麼條件就在什麼地方跑--馬路上啦,街心公園啦,河堤上啦,小區內啦等。可以說,我的作品全部是‘跑’出來的。長跑令我情緒高昂,將抑鬱之氣一掃而光。肢體越運動,潛意識越活躍,創造力也就越大。”


從長沙跑到北京,從北京跑到西雙版納,如今,殘雪已經是60多歲的人了,她仍感到體內沸騰著活力,創造力甚至超越了青年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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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喧囂,已很難進入她世界


她的許多作品採用了“自動寫作”。

這是一種不受意識控制的詩歌寫作,從而產生“像手術檯上一把雨傘和一架縫紉機碰在一起那樣的美”。


寫作者沉浸其中,一氣呵成,寫好不再潤色,以避免理性化的汙染。 這確實會出現神來之筆,但也難免重複、累贅等問題。


也許是這種特定的寫作風格,讓她從某種意義上說,是當代中國文學中,唯一一位、幾乎無保留地,被歐美世界至誠接受的中國作家。


美國文學評論家羅伯特·庫弗說: “殘雪是本世紀中葉以來中國文學最有創造性的聲音,簡言之,一位新的世界大師在我們當中產生了,她的名字是殘雪。”


美國著名作家布萊德·馬羅說: “殘雪屬於這樣一種有勇氣的作家,她有能力用語言來建造這個絕對無法預見的、獨一無二的世界,具有一種難以描述的衝擊力。 ”


從20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她的先鋒寫作了發生一個重大轉變,這一轉變即是以殘雪專注於"文學筆記"的創作為標誌。


如《靈魂的城堡--理解卡夫卡》、《解讀博爾赫斯》、《藝術復仇》、《永生的操練--解讀〈神曲〉》等作品看似是對中外經典作品的解讀,但在批評文字背後,卻暗暗傳遞著20世紀80年代自身的文學經驗。


對她的評論和作品的解讀有很多很多,卻不能讓筆者看透這位已年過六十的“女孩”,很神秘。


她現在仍在每天創作,每天過素淨,簡單,規律的生活,她的創作狀態仍處在上升方向。


她在一次採訪中說道:“我現在處於創作的最好狀態。我一年中大概有350天每天寫小說,近三年裡頭,我每天攻讀哲學4個小時,已經讀了康德、黑格爾、馬克思、尼采、海德格爾。”


外界的喧囂,已很難進入她世界。


用她所謂“透明境界”的描寫作結尾,飄渺境界已達極致。


她的"透明境界":“我到過了那種異境,我看見了,有時看見的是一條魚、一個香爐,有時看見的則是可以在其間長久跋涉的大山。小的異物透明而精緻,放到耳邊,便響起宇宙的回聲。這樣的異物可以無限止地變換,正如人在異境中可以無限止地分身。既令人眼花繚亂,又萬變不離其宗。每天,我有一段時間離開人間,下降到黑暗的王國去歷險,我在那裡看見異物,妙不可言的異物。我上升到地面之後,便匆匆對它們進行粗疏的描述。我描述的工具是何等的拙劣。然而沒有關係,明快的、迴腸蕩氣的東西會從文字裡的暗示裡被釋放出來,只要作品同精於此道的內行讀者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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