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丘花塔村的海拔最低,
558米,
也在我的家鄉之上。
生活在太行的脊樑
是怎樣的感覺呀,
會不會看到
更璀璨的太陽?
一輛輛烏黑的煤車,
載著司機夜的疲憊和
滿車煤塊熱烈的沉默。
從山脊傾瀉而下,
尋覓發電廠的位置。
像盲目的鑰匙搜尋
吶喊的鎖眼兒;
像神箭手的羽矢飛向
顫抖的靶心兒。
命中,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可惜我們的感覺早就生鏽。
不然就應該
聞到新出籠花饃的芳香,
聽到石窟中佛祖的淺笑,
看到燒旺火時爆裂的金花。
而這一切,
就在我們頭頂電線中隱藏,
時不時生出溼漉漉的花瓣來。
卸完煤後,司機才醒來。
撫摸著鬍子上的冰碴,
揪下一把閃亮的星星。
他就著塊鹹菜喝酒。
說起那
被男人和機器刺繡的礦山,
被汾酒和陳醋浸泡的清晨,
被白雲凍住又被呵氣解凍的車窗。
他的眼睛就格外明亮,
明亮得好像
剛接過戒指的新娘!
你相信嗎,
有個轟鳴與喧囂的國度,
就在那蒼山之上,
就在那青雲之鄉!
當白亮的電流穿過
城市接了千萬血管的心臟;
當電腦啟動器發出一片
松枝抽節般的脆響。
我分明感到了
來自大同的悱惻愛意。
所以,在邢臺
我會仰望大同,仰望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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