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爐香》: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裡,哪吒本是魔丸轉世,但他卻逆天改命,成了大英雄。

電影裡的臺詞,我命由我,不由天,是神是魔,我自己說了算更是點燃不少人的心。

可也有人,本來拿著不錯的底牌,卻輸的很徹底,張愛玲的小說《第一爐香》裡的女主人公葛薇龍,本來出生中產,家道中落後,為了投奔了有錢的姑媽,而為姑媽所用,甘心成為交際花,從而一步步墮入慾望的深淵。

戰前的香港富人區聲色犬馬,葛薇龍的結局其實有跡可循。

1.在不知不覺間墮落

葛薇龍是個普通的女學生,兩年前,為了躲避戰亂,一家人從上海來到香港。而現在家底已用盡,上海的戰亂也已緩和,葛薇龍的父親便決定回到上海去。

葛薇龍為了不中段學業,她決定獨自留在香港。繼而,她找上了早已斷絕往來的姑媽,希望姑媽可以資助自己順利完成學業。

姑媽梁太太是個精明的人,一個徹底的物質主義者。年輕的時候,為了錢不顧家人反對,做了富翁的四姨太太,等著富翁死後,她就繼承了大筆的遺產。

姑媽的名聲不好,葛薇龍開始以為是人們刻意編排,當她偶然聽到了姑媽和丫鬟的對話後,她才知道姑媽是真的不堪。

她想過,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學生,平白攪在渾水裡來,她也在心裡謀劃過要不要想其他的辦法。

如果她在此時離開,那麼在她以後的人生裡,她是可以與這個她覺得鬼氣森森的地方沒一點聯繫的,但她卻亦步亦趨的,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了姑媽。

姑媽答應資助她,還讓她住到自己的別墅裡,上下學有司機接送,葛薇龍動搖了。她心想,旁人要說便說,她做她自己就好,將來找個真心愛她的,定不會介意這些。

人總是會高估自己的自制力,可又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慾望。

她看著姑媽為她準備的一櫃子錦衣華服,還是忍不住偷偷試了一遍。在試衣服的時候,她想,這跟長三堂子裡買進一個討人,有什麼區別?

她的臉上一陣一陣地發熱,她感到羞恥。她又半自我安慰半天真地想著,看看也好。

她清楚地知道住在這裡的代價,她覺得她守得住自己的底線。可一步錯步步錯,她還沒有意識到,其實從這一刻開始,她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梁太太是什麼人,作為交際場所的高端玩家,她一直處在風暴中心,靠培養年輕交際花替她吸引男人。葛薇龍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對此,梁太太運籌帷幄。

她選擇與魔鬼做交易,還做著全身而退的夢。

2.捷徑其實是深淵

葛薇龍最開始找上姑媽的原因很單純,要姑媽資助她唸書,拿了文憑可以找個好工作。

可是,人走著走著,往往就會忘了自己的初心。

姑媽的老相好司徒協塞給葛薇龍一個金剛石手鐲,葛薇龍推卻不過,她知道,該是她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在這三個月裡,她穿也穿了,吃也吃了,玩也玩了,交際場中,也小小的有了點名了,普通一般女孩子們所憧憬著的一切,也都嘗試到了。

姑媽犧牲年輕的女孩子籠絡司徒協,這不是第一次,她知道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也知道像這一類事,是不可避免的。

葛薇龍想,她唯一的推卻的方法是離開。

但她墮落的比她想象裡快,她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她此時的心態已經轉變了,她認為要離開,只得找個富人嫁了。

她想,即便是念了書,到社會上去做事,不見得是她這樣的美而沒有特殊技能的女孩子的適當的出路,她自然還是結婚的好。

她放棄了自食其力,把嫁人當成了捷徑和出路。

她選中了喬琪喬,一個沒錢且浪蕩的花花公子,即便喬琪喬跟葛薇龍說,不能跟她結婚,不能愛她,只能給她快樂。

但葛薇龍不在乎。

明明應該放棄的時候,她卻選擇找藉口留下來,這個藉口就是愛情。

她在發現喬琪喬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時,曾決定離開,她買好了票,可惜她傷了風寒,錯過了回去的日子。

氣消了,她的理智也開始一點點被慾望佔據,她開始找藉口,她覺得或許她本該屬於這裡。

其實細究起來,不勞而獲,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巨大的誘惑,但我們不能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貪圖享樂,卻忘了人生還很長。

葛薇龍開始自我說服,自我欺騙,自我感動,她對喬琪喬說,我愛你,關你什麼事?千怪萬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

她或許是無法直面自己的貪婪物慾,無法像姑媽那樣不要臉得理直氣壯,所以把愛情當做遮羞布,來遮住已然被慾望扭曲的醜陋內心。

終於,她在姑媽的幫助下嫁給了喬琪喬。

3.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葛薇龍過上了給姑媽弄人和給喬琪喬弄人的日子。

葛薇龍就像姑媽說的那樣,她臉又嫩,心又軟,脾氣又大,又不能決斷,而且一來就動了真感情,根本不是這一流的人才。

葛薇龍的確是很不能決斷,她心甘情願給這兩個人算計和利用,在心裡對這物慾橫流的生活妥了協。

故事的最後,她在路上被喝醉的水兵誤以為是站街女,她自嘲,本來嘛,我跟她們有什麼分別?

喬琪喬不讓她用這樣的話糟踐自己,她又說,好了好了!我承認我說錯了話。怎麼沒有分別呢?她們是不得已的,我是自願的!

葛薇龍從始至終都是清醒的,這就是這個故事最殘忍的地方。

有時候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貪戀那一點點浮華虛假的快樂,甘願搭上自己的全部人生。

其實葛薇龍從一個想要自食其力的女學生,淪落到一個心裡沒有一點點暖,一點點光,也沒有愛情的人,除了時代的原因外,還因為她對物慾過渡的沉迷,而又不願意通過自己的努力過上想要的生活,一心貪圖享樂,只想著走捷徑。

其實金錢,權勢又算得上什麼,它們終究只是人為附加的價值,掌握在人的手裡。 而且當捷徑成了深淵,一頭扎進慾望的鴻溝裡去的時候,也葬送了人生原本的可能性。

4.求人不如求己

這個世界上,誰能給你永遠的依靠?

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流,命運得掌握在自己手裡。

關於努力掌控自己的生活,何炅曾說過一段話,要得到你必須要付出,要付出你還要學會堅持,世界真的是公平的,每個人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決定自己生活的樣子。

在努力的過程中,要保持初心,不要讓自己在慾望裡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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