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音樂去旅行——木傑的另類旅行

他跟著音樂去旅行——木傑的另類旅行

《農民工有夢》歌詞節選

2008年的除夕夜,正好輪到木傑值班,廣州開發區科學城的夜晚萬籟俱寂,突然,遠處傳來起彼伏的鞭炮聲、煙花聲,木傑知道家家戶戶都在團圓了。打量著身上的保安服,回想起這些年的四處漂泊,幾經轉輾,終於在這個堪稱世外桃源的地方有了份穩定的工作,不禁百感交集,腦子裡突然蹦出一些詩句和旋律,木傑拿出紙筆,十幾分鍾,完成了上面這首歌曲《農民工有夢》。

他跟著音樂去旅行——木傑的另類旅行

我不覺得痛苦

木傑的家鄉在廣西全州農村,1996年念初二時,一場腳部感染引起的併發症差點奪去他的性命,龐大的治療費,把家裡的積蓄全部花光,還欠了債,家徒四壁,只剩下一頭牛。為了救他,父親四處尋找偏方求醫,最後父親把家裡僅剩的一頭牛賣了,在全州縣城開了家學生飯店賺錢給木傑治病,1998年木傑終於治癒回家休養。

木傑從小性格比較內向,生病以後顯得更加孤僻,他可以把自己關在屋裡一個星期不見人,不說話,潛意識中覺得自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父親見他既不想上學,又體弱多病,十分憂慮:我們老了以後你怎麼辦啊?

父親母親為了還債一起出來廣東東莞打工,小他兩歲的弟弟也出來打工了。木傑內心自卑,不知道未來該如何,他想,只要不餓死、不讓父母操心就好,於是跟著父母出來打工。父親把他交給在東莞的堂哥,連夜就走了,留下木傑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突然失去了依靠,茫然無助中木傑哭了一整夜。

木傑不敢見人,整個精神狀態與社會脫節,難以找工作,堂哥當時開著電腦培訓班,就讓他先學電腦。然而,電腦對木傑來說,簡直高不可攀,自己的世界裡就完全沒有出現過“電腦”二字,看到那些學員都學得很快,字打得飛快,木傑更加沒有自信,怎麼辦?只能躲到自己的繭裡,穿上“木訥”的外衣,老師說什麼就聽著,不管聽不聽得懂,不發言,不表態,堂哥看他不順眼,貶損他肯定學不好。一天,木傑裝病,把自己獨自關在屋子裡,拿著字根表背,一個人習慣獨處的人,只有在自己的空間裡才有安全感。半天時間,木傑發現竟然把字根表背熟了,悄悄躲到一個角落拿最差的那臺電腦悄無聲息地練習拼字、指法,一個星期以後,木傑1分鐘能打60個字了。看到別人在學CAD,木傑也跟著學,雖然被罵了不少,但他從小喜歡畫畫,也學會了CAD,而且圖畫得還不錯。一天,堂哥突然對木傑說:你已經學會了CAD,你出去找工作吧。

一聽到找工作,木傑又開始惶恐不安,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找。在街上茫然地走著,拖著快要脫底的鞋,走了很遠很遠的路,一無所獲。總算天黑可以回家了,卻找不到回去的路,不敢問人,沒有電話,一直走到半夜才終於摸回家。堂哥見到他又恨又氣,痛罵一通,無助無望的木傑又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還是得出去找工作,還是找不到。後來,看到有CAD字樣的招聘海報,就鼓足勇氣去問,但考官問了幾個專業問題他答不上來,被轟出來。一次,在找工作的路上,突然遇到一幫人在往一個工廠跑,後來知道是躲暫住證,木傑被人潮湧著跟到了工廠,工廠正好在招工,木傑被留下來做工人,他和另一個新人被安排在流水線的最後一道工序:把紙板一起抬到叉車上。高溫下的紙板磨得兩手傷痕累累,有時兩個人配合不好,影響了流水線,老員工就一腳踢過來斥罵,一天勞作12小時,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半個月後,堂哥問他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廣州番禺打工?東莞唯一的親人要走,木傑沒有勇氣獨自留下來,而這半個月的辛勞就只能打水漂了。

到了番禺才知道新的工作是讓他教別人學電腦。木傑一聽就懵了,自己最怕與人打交道,怎麼可能去當一個老師?恐懼和焦慮再次填滿他的心,但是他別無選擇,十幾平米的房子,十幾臺電腦,這就是他的世界,從招生到教學整個就是他一個人,從早上6點左右起床,工作到凌晨2點左右,晚上打地鋪睡覺,白天黑夜呆在培訓室,足不出戶。

開始招生,木傑與老闆一起貼宣傳單,一天深夜他們正在往電線杆上貼宣傳單,被派出所的民警帶走,通宵被反手銬在欄杆上,除了屈辱、難受,還有蚊子的攻擊,第二天,派出所讓他們自己去買桶和刷子,把整條街的電線杆刷乾淨,他二話沒說,老老實實全部刷完。半年下來,木傑磕磕碰碰教了100來個學生,也總算打開了自己,從不講話到可以開口講話、與人正常交流了。不久培訓室關閉,木傑揣著老闆給的700元工錢投奔在廣州打工的弟弟,在白馬服裝城找到一個臨時倉管工作。

春運期間服裝城收攤關門,再次失業的木傑跑到東莞跟父母一起打短工,扛沙包,一、兩百斤的東西扛在肩上,木傑切身體會到了父母的艱辛。後來木傑與新認識的老鄉一起去增城找工作,不想陷入了一個傳銷組織,2個多月後傳銷頭目見他實在無望,就放了他。走到大街上,木傑不知道該往哪裡去,聯繫到父親,此刻父母輾轉到了新塘工地打工,他再次投奔父母,身上僅有的5元錢只夠坐巴士,找父母過程中的電話費和摩托車費還是到站後由母親付的。在父母身邊呆了一天,父親給他100元錢,說:“兒子,你長大了,未來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你去找工作吧!”

木傑懷揣100元,只能往稍稍熟悉的東莞去找工作,花10元錢找到一個床位住下來,晚上出來轉,看到一個抽獎遊戲的地攤圍著不少人,大家很容易就中到電視機、電風扇,木傑擔心父親給的100元很快用完還沒找到工作,就想賭一把賺點錢,結果很快輸光,身上僅有的90元變成了3瓶洗髮水,木傑沮喪、無望到了極點,拎著三瓶洗髮水回到住的地方,同宿的人說:你傻呀!那都是騙子,你趕快去找他們退點錢回來。身無分文、走投無路的木傑只能跑回去求他們收回洗髮水,給他退點路費錢,軟磨硬泡總算拿回10元錢,木傑坐上巴士再次投奔到弟弟那裡。

這次,木傑呆了好幾年,在白馬服裝城做倉庫員,總算稍稍穩定下來,認識了現在的妻子。他倆在城中村租了間鐵皮屋作為婚房,風雨共度,2007年,女兒出生了。

經歷過這麼多苦難,木傑對生活卻沒有任何抱怨,只是平靜地接受,他說“我不覺得痛苦”。聽他這麼說覺得很驚訝,後來慢慢明白,當一個人完全接納環境,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對他人無慾無求,只求能養活自己,只記住別人的好時,就不會覺得痛苦,他所經歷的苦難反而變成了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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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傑在廣州黃埔區演出

心底湧出的歌

穩定下來的木傑開始有種朦朧的想法,想接觸搞藝術的人,於是去廣東電視臺應聘做保安。然而現實與他想象的並不一樣,一個保安其實很難接觸到什麼人。不過有一次,他不經意哼歌時被一個退了休的電視臺主持人聽到,很熱情地邀請他去參加業餘愛好者合唱團,週末有學習和練唱,木傑有空就去參加,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接觸到唱歌的人。

這一年10月,內心疲憊、孤獨的木傑十分想念父母,於是帶著妻子女兒投奔到父母身邊,此時,父母到了廣州開發區科學城打工,一個做保安,一個做清潔工。木傑一到科學城就愛上了這塊土地,到處綠樹濃蔭,空氣清新,鳥語花香,馬路寬廣,車少人稀,像一座大花園,木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地方?心境一下子變得舒坦,平靜,木傑喜歡呆在這裡,並如願以償在此找到份保安的工作。

一天下班後,木傑與妻子在科學城廣場散步,整潔、寧靜的廣場披著美麗的晚霞,一對對的打工者或牽手或相依,這種氛圍讓他感動。打工者的收入不高,生活也未必如意,但是有如此美好的環境,有一份安定的工作,有愛人陪在身邊,這種感覺真不錯。木傑不禁回望身邊的愛人,心中生出一種感動和柔情,有人陪著一起走真好,有人陪著就是一種幸福。木傑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句旋律:“親愛的,我真的謝謝你!”由此,創作出歌曲《幸福情歌》,“親愛的,我真的謝謝你”成為該曲的高潮部分。《幸福情歌》很快吸引了眾多粉絲,併成為廣州開發區金雁情緣活動的主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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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情歌》歌詞節選

在這些寧靜與優美的環境中,木傑不斷感受到創作的衝動,很多音符、靈感會自己往上冒,一段歌詞、一個旋律不由自主地就哼出來。

保安工作分兩班倒,值夜班的時候正是創作環境最好的時候,木傑的很多創作靈感發生在這些安靜的、獨自一人的夜晚。他跟著自己的感覺,讓音樂從心底自由流淌出來:“腦子裡面就有旋律,它們就像噴泉一樣直往上湧,始終有衝動要出來。”木傑進入音樂創作的爆發期,於是有了《農民工有夢》、《幸福情歌》、《父母恩》、《我的孩子我的牽掛》、《蒲公英》等膾炙人口的歌曲,在科學城的4年時間,木傑創作了100多首歌曲。上面這幾首歌曲被收錄到開發區異地務工人員原創歌曲專輯《金雁成行》中,《農民工有夢》和《幸福情歌》在開發區首屆金雁藝術節原創作品頒獎中獲得“最佳原創歌曲一等獎”。

木傑回憶,科學城的那段日子讓他的心情自然而然好起來,變得積極向上,他的心安靜下來,開始越來越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是如此喜歡音樂,如此渴望有一個發展音樂的管道和平臺。”當時看到開發區有很多有組織的文藝活動,就在網上尋找有沒有與藝術沾邊的組織機構,於是找到了金雁藝術團,這是一個由政府牽頭的打工者藝術團,汪團長很熱情地接納了他,還不斷鼓勵他,木傑心裡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暖。2012年金雁藝術節,木傑應邀去參加表演,演唱了他自己的歌曲,一舉獲得金雁原創歌曲一等獎。木傑心中把開發區科學城當作自己的第二故鄉,“以後有機會,我還是想呆在科學城,那是我的最佳歸宿。”

2013年木傑收到金雁藝術團頒發的副團長證書,他很開心,彷彿一個孤獨的靈魂找到了溫暖的精神家園。因此,只要是藝術團的活動,無論大小,只要能去的他一定會去參加,盡一份力。開發區每年的”千人餃子宴,萬人大盆菜”春節聯歡活動他必定去演出,他說:“那麼多打工兄弟姐妹歡聚一堂,場面好壯觀,他們開心的、發自內心的笑容讓我也受到感染,開發區政府始終關懷這些基層打工者,打工者也把這裡當成他們的第二個家。今年的‘千人餃子宴,萬人大盆菜’即將到來,我會創作一首新歌專門獻給這個春節聯歡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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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傑演出現場

心裡鋪有一條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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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歌詞節選

蒲公英,一個平凡、樸實無華的植物,山坡、草地、路邊、田野、河灘到處可見,風輕輕一吹,它就去了新的地方生根發芽開花,蒲公英似乎註定一生要隨著風去流浪。打工者就像蒲公英,為了過上好一點的生活,他們背井離鄉,隨著潮流飄到遠方,飄呀飄,心中常常迷茫,彷徨,不知道下一站在哪裡,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是他們並不想結束這種流浪,因為心中還有一個說不出的夢想。木傑的這首《蒲公英》旋律非常優美,用擬人手法描述了外來打工者的內心世界和生存狀態,引起廣泛共鳴,平淡中有一種憂傷,憂傷中又有一種力量。

木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音樂,小學的音樂課本他看得津津有味,這些簡單的數字和音符就可以組成這麼美妙的旋律,他覺得太奇妙了,就想弄懂它。鄉村小學既沒有樂器,更談不上樂理、視唱練耳的課程,老師只是一句一句地教你學唱一首一首的歌。木傑自己拿著會唱的歌曲對著簡譜來研究,唱著旋律對著音階,一個一個、一句一句地讀出來,慢慢就悟到其中的高低起伏,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調,但他會把這些哆來咪往旋律裡面套,這樣套唱多了,有時就發現自己心裡面有個旋律,隨口哼出來,然後就能把這個譜子也唱出來。

兒時生病期間,木傑常常一個人關在家裡,沒事就喜歡畫畫、寫毛筆字,只要有紙的地方都被他畫滿了。弟弟給他弄來一個錄音機,天天聽歌,他發現音樂能讓人的心平靜下來,聽著歌,自己也有了創作的衝動,就隨手寫一些。當時懵懵懂懂,連長短音都不明白,找來樂理書一遍一遍地看,朦朦朧朧地明白了一些,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往音樂方面發展,只知道自己喜歡,但喜歡到什麼程度,並沒有意識。

小學三年級開始寫作文,木傑的作文都是班上的範文,四年級接觸到一本無頭無尾的小說後,開始喜歡看小說,自己還嘗試寫武俠小說,名字叫《傳奇》,雖然沒有寫完,但被同學拿去爭相傳看。出來打工後,有錢就買書、買碟、買雜誌,《讀者》、《佛山文藝》是他常常看的,這些雜誌也成為他文學的啟蒙。

早期的創作,木傑基本上都是突然來了一種靈感,哼出旋律,歌詞常常就一起蹦出來,“不是像命題作文那樣,從頭開始地寫出來,這樣比較限制人的想象。我是藉著靈感,順水推舟,由點到面地鋪開,然後把它完善成一首歌”。

2012年木傑到廣州白雲區機場路那邊的琴行買吉他弦,看到琴行老闆在那裡彈奏,就與老闆聊天,老闆聽說他寫了很多歌,沒有製作出來,就給他推薦了一個搞音樂製作的朋友。於是在蕭崗的一個出租屋,木傑結緣了這位合作伙伴,幾平米的房子,一臺電腦,一個麥克風,關上門窗也無法擋住外面說話的聲音,木傑在這裡花400元錄製了自己的第一首歌《一敗塗地》,成就了這位音樂夥伴的第一單生意。一路走過來,兩人成為好朋友,也成為音樂的同路人。

木傑把歌上傳到網上,立即有人點擊,有人評論,有人喜歡和認可,木傑很開心,有了點成就感,就這樣一發而不可收,很快又錄製了第二首、第三首,製作要求越來越高,標準、水準不斷提升,現在做一首歌成本要花上幾千元了。

發佈的歌曲多了,木傑受到的關注越來越多,專業推廣、音樂公司、獨立歌手、網絡歌手、唱片公司的歌手主動找上門聯繫,合作多了起來,渠道資源也多起來了,木傑慢慢懂得了推廣、發行,成為一個半職業音樂人。因為,為了保證基本的生活開支,他必須繼續打工,8小時工作以外的時間才屬於他的音樂世界。

白雲區聚集了比較多的音樂人,為了交流方便,木傑不得不捨棄開發區的環境,到白雲區重新找了份保安隊長的工作。工作之外,他把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音樂上,音樂已經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成為他的夢想。今年賣出去十幾首歌,收入比工資要高出幾倍,但是因為是創業期,這些錢基本上又投入到了新的創作和製作中,內心對妻子和女兒充滿愧疚,木傑說:“我也想過要不要繼續做下去,該不該放棄,但是我發現這個動搖不了,我還是要為了夢活一把。”

還清債務的父母漸漸老了,這幾年回到家鄉務農。父母對兒子沒有任何要求,只求兒子健康、平安地活著,照顧好自己就好。父母恩重如山,木傑無以為報,也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他心中的沉重,只能把心中對父母的愛與感恩寫成一首歌《父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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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恩》歌詞節選

“有些東西無可預料,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人生有些東西是必須堅持的,否則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木傑在音樂圈內已經小有名氣,除了創作歌曲,還涉足製作人、經紀人領域,近期重點在拍攝他的原創歌曲《原點》MTV,與歌手合作,通過自己的詞曲、後期製作,以及歌手出色的聲音和形象,打造更高品質的作品,希望給社會留下一些好東西。雖然目前還沒賺到什麼錢,但他能看得到事業的前景,他說:“比起從前,一個剛出來社會,懵懵懂懂,不知道明天是什麼情況,心裡就想著吃飽喝足,不讓老爸老媽操心,讓他們覺得我是一個能養活自己的人就行了,慢慢走到現在,有一個明確的方向,心中有要追求的夢想,這是人生成長的軌跡,也是一種成功。希望能做點事讓父母開心,讓他們有發自內心的喜悅,給他們創造好一點的環境,我會繼續努力。無論環境如何,條件如何,我不會放棄音樂,人總是要有些東西支撐。”

木傑最欣賞的華語音樂人是羅大佑和李宗盛,“他們是真正的大家,在音樂上是大師級的偉人,他們用生命在寫歌,這些歌能啟發你思考,讓你聽完回味無窮。”木傑想做這樣的作品,他說:“總感覺腦子裡還有很多東西沒表達出來,我的成長、我的閱歷能夠讓我有更好的東西表達出來。”木傑認為,達到一個較高的人生境界、能引發人思考,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好作品。他希望自己的歌能讓更多人聽到、喜歡,同時通過他的手、他的作品能真正培養、打造出一些好歌手,一些老百姓喜愛的歌手,因為音樂傳播正能量的速度更快。

“人的成長就是一個過程,你在某個階段,人生的某個點,不需要想那麼多,享受當下那個階段就好,做那個階段該做的事就好。”在木傑看來,結果是一個不太真實、比較虛無的東西,因為不到死的那一刻,你都不知道結果是怎樣的,“哪怕是達到了一個巔峰,一個頂點,你覺得這是一個結果,但我理解這也是你人生的一個點而已,人生並沒有終結,只要有生命在,你還是要繼續完成後面的路。未來會出現什麼狀況,人生會怎樣,這不是我想象得到,也不是我要考慮的,我的心裡鋪有一條軌道,我按照這條軌道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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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本文原採寫於2016年,3年過去了,打開QQ音樂,聽到木傑的新歌《願你餘生》,一如既往的喜歡。再次為他的天賦、善良、正能量感動,木傑已經在音樂之路上越走越穩,越走越有感覺,甚是欣慰,點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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