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敏感的人大抵過不好這一生

“我們認識的小葉,個性率真、幽默風趣。只要不喝酒,不,就算喝了酒……也是個像神一樣的好孩子。”——《人間失格》

太敏感的人大抵過不好這一生

小葉是太宰治《人間失格》中的主角,全名叫做大庭葉藏,是一個早熟、敏感又帶有絕望情緒的男人,成長在不愁衣食的大戶人家。從小就覺得自己猶如身陷煉獄,並不如別人說的那樣幸福。因與旁人幾乎無法交談(既不知談些什麼,也不知該從何談起),就用滑稽的言行討好他人。

幼年,他不光討好家人,連侵犯他的傭人他都竭力取悅,用搞笑的面具把自己掩飾起來,從不說真話。黯然接受外界的一切攻擊,內心卻承受著瘋狂的恐懼。只因他在人們怒不可遏的臉上,看到了比獅子、鱷魚、巨龍更加可怕的動物本性。與其說人類的某些不良行為或品行讓他無法理解,不如說是他自己在和人類本性中的惡相鬥爭。敏感而脆弱,這是他悲劇人生的開始。

太敏感的人大抵過不好這一生

青年,他學習天分極高,深得老師和同學的喜歡,就連看穿了他搞笑把戲的竹一後來也很欣賞他。女人為他著迷和他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畫家,這是竹一對葉藏的兩大預言,前一個預言已經有隱隱成真的趨勢,後面一個大抵也錯不了。但是一個長期掩飾自我的人,連自己想讀美院的真實想法都不會訴諸於口,只能聽從父親的安排去讀高中,以後可以進入政界。無法適應的學習環境,讓他跟著畫塾認識的崛木開始染上了抽菸、喝酒等一系列的不良行為。

太敏感的人大抵過不好這一生

退學、窮困潦倒、沉迷酒精、周旋在一個又一個女人身邊,他想抓住一些什麼,可是最後都失去了。葉藏出現偏差的人生,一步步走上了墮落的深淵。讓他燃起重新開始生活希望的良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侵犯了,這成為了他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人世的惡,讓他喪失了做人的資格,從此活在世界上的葉藏只是一個活著的軀殼,悲觀而厭世,了無希望,僅僅只是活著了。

太敏感的人大抵過不好這一生

讀《人間失格》的時候,我們只是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葉藏無能無力的一生,他太嚮往人世的美好,但骨子裡深層次的罪惡感,讓他無法靠近別人來取暖,而世人給予他的又大多數是傷害,所以他只能一邊痛苦著,一邊希望得到救贖。

我們看著葉藏好像是一無是處,無論從哪方面看都算是一個“失敗”的人,然而在他以小心翼翼的方式討好、取悅他人的時候,你會發現他所求不多,只需要一點點善的回應。在痛苦掙扎中,他並非沒想過求救,比如他的自畫像、他娶良子、他想遠離女人,然而他實在太敏感脆弱,過於委曲求全,反而喪失了人生的主動權,走向了自我毀滅的悲劇之路。

太敏感的人大抵過不好這一生

這麼喪、絕望的葉藏和電影《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裡面的松子一樣,在他們全心全意熱愛和被傷害的體無完膚背後,我們看到了某種人生的探索和鼓勵。“不要絕望啊”,這個世界還有人與你同行,有人理解那種小心翼翼討好、敏感而壓抑的自我。

可能正是因為太宰治這份深刻的自我剖析,得到了很多人的共鳴。在人世間活著,僅僅是活著就需要很大的勇氣。葉藏身上體現了“敏感而脆弱”的悲劇,如果我們稍微克服一下自己的敏感和脆弱,人生大概又是另外一番光景:真實的自我得以展現,沒有那麼喪、絕望,充滿美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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