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感慨,活着真好

一段“出乎意料”的长假之后,连续上了两周的班,又迎来了三天难得的假期。

天气很给力,虽有阵阵微风,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明亮而温暖。前些日子疲惫的身躯,在这几天早睡晚起的节奏中也已经渐渐消散。所以,在这样有鸟叫有阳光的午后并没有觉得很有困意,虽然开着窗户,也没有感觉到春日料峭的寒意。

窗户上的一株绿萝经历了长时间无人照料早就枯萎了,而另一棵仙人球依旧顽强地活着,绿色的皮肤,伴随着黄色的长刺, 张牙舞爪。窗外树上的叶子已经翠绿欲滴了,有些娇嫩的叶子好似抗不住阳光的暴晒,羞涩地低下了头,时不时在风的鼓动下,翻动着枝头,略显妩媚。远处有机器作业的“当当”声不时传来,偶尔点缀一下这难得的清静。

然而过去的这些天终究是悲伤的,不因春天的到来而感到欣慰。

在新冠疫情面前,多少人曾经以为年轻着呢戴什么口罩,哪有想象中的这么严重,而如今生活都离不开口罩。因为住在医院这边,我自然对这次的疫情更加敏感和重视。元旦的时候,听过“非典”谣言开始,除了上班,一家人基本就没怎么出过门。曾经以为经常洗手,出门带口罩,减小外出活动,就可以让自己,让家人,让朋友远离这场灾难。但后来证明,有些事情躲不过。

忘记了听闻那个消息时候,我当时是有多愤怒,又或者有多恐慌。为什么前些天放假之前我们还能一起并肩工作,讨论问题,改研发指南建议,聊天扯淡无话不说,到过完年,一而再地不回微信?当我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我并没有料想到不妙的结局是那样。我无法想象最后打的招呼过年后再见却是再也不能见。

接下来的很多天,我都很害怕,至今也说不出为什么害怕。但我每天都在反复思考活着的意义。有些人活着,是因为花花世界灯红酒绿,叫人流连忘返;有些人活着,是把人生当作一场修行,一条终究会走完的路;有的人会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人是为了吃饭而活着;也有的人活着是为了大多数人能更好地活,有的人为爱负重前行,虽累但值得,如那些最美的逆行者;又或者如村上春树所说,人生也许本来就是虚无的。最终有的人虽然活着,却已经死了,而有的人死了却活成了英雄,丰碑永远屹立不倒。

无论是什么人,在这次突如其来的疫情面前,结局可能都一样,对社会而言一个冰冷的数字,对家庭而言是彻底的悲剧。但即便是数字,也会有人祭奠,可有些人偏偏连数字都算不上。如果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永远地消失不见,其实也说不清楚是心里的第一感觉是恨,是骂还是怕。前些天,再次看到他曾经坐过的工位,桌上的书,屏幕依旧,只是人已不在。空空落落,无人过问,但并不表示不存在。

再接下来的一连好多天,吃饭都不知道什么味道,也不知道每天该干些啥。直到有一天早上,躺在床上思考如果明天已经也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我是否还有些值得留恋的东西需要与大家分享?半个小时后,我爬起来开通了这个公众号。很多人好奇我为何这时候来写公众号,这就是大概的背景,我也说不清具体的缘由。也许这里面有我值得留恋的东西吧,也许它们值得被传播,被留下痕迹。

有段时间在思考,他们突然的离去,我们能否做些什么。未曾找到合适的答案,但后来体会到,活着是最美好的事情。好好活着,应该是那些离去的人对我们最大的期望吧,哪怕后面的生活依旧一堆鸡毛蒜皮,充满酸甜苦辣,认真地享受生活是我们最该做的。工作再繁重,总有结束的时候,家庭再复杂,总有解决的办法。但唯独生与死,没办法商量。所以,珍惜时间,用心生活吧,与爱的人相伴,做该做、想做的事情,生命自然就有了价值。

不刻意制造恐慌,不矫情贩卖焦虑,立足当下,着眼未来。至冷至暗的冬天已然成为过去,生机勃勃的春天已经到来,我们一起用心做,好好爱,把每个春天最美好的记忆带给那些留在冬天里的灵魂吧。

阳光掠过桌上,灰尘都在空气中闪闪发光。想必外面的花开得很是灿烂,即便可能无人欣赏。也许生活也当如此,不管是否有关注,是高潮还是低谷,请保持信心,不会比这更糟糕了。

抬头望,天空不留下飞鸟的痕迹,但我见它已经飞过。

愿每个人都能在大时代下,过好自己的安稳小日子。他们会感到欣慰的。

2020年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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