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博到抗疫,他們駕駛大巴組成一道流動“屏障”

從進博到抗疫,他們駕駛大巴組成一道流動“屏障”

青年報·青春上海記者 劉晶晶

曾參加過進博會的接送,如今成了境外隔離人員的“專車”。一群來自永達汽車的青年駕駛員們,組成了一支特殊車隊,穿著隔離服,用自己的大巴組成一道封閉“屏障”,守護著這座城市。

頭一次穿防護服開車

黃偵參與過兩屆上海進博會的接送工作,見過不少“大世面”,但這次是他第一次穿著隔離服全副武裝地開車,也是頭一次離危險這麼近——他每天運送的人都是境外隔離人員。

這輛車牌尾號“1839”的大巴是黃偵開了很多年的愛車,跟著他走過很多地方。

最讓他驕傲的是在上海開的兩屆進博會,他都開著這輛車接送五湖四海的客人。“那時就很開心,很多外國人,車廂裡也熱熱鬧鬧的,大家分享著進博會的見聞,熱情地打招呼,我也不需要隔著層隔離服跟他們說話。”

如今,黃偵的車運送的也有不少外國人,意大利的、韓國的、日本的、英國的等等,但車廂裡總是安安靜靜。而自己的“愛車”也成為一般人不能隨便踏入的“汙染區”,每送完一趟旅客,他都必須獨自在車裡進行徹頭徹尾地消毒,每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从进博到抗疫,他们驾驶大巴组成一道流动“屏障”

接了任務老婆讓辭職

黃偵所在的就是永達汽車所組建的一支境外隔離人員轉運車隊。永達汽車租賃是上海市6個區政府公務車定點合作單位,今年春節前,疫情爆發已有先兆,公司馬上緊急召集駕駛員待命,並對駕駛員進行病毒防護培訓。“雖然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但當時就做好了隨時承擔轉運任務的準備。”黃偵說。

李駿勇是這支車隊的負責人。3月5日接到指令,第二天便隨上海16個區接機組進駐浦東和虹橋兩大機場,車隊30多名駕駛員24小時接力往返於機場與市區,將境外人員運送到集中隔離點或社區。

“運送隔離人員畢竟是有風險的,駕駛員的安全健康、所要承受的壓力都不同以往的任何運送任務。”李駿勇說,接到指令後,他首先找了隊裡20名最有經驗的“老司機”,“這批駕駛員大部分都承擔過市裡重大會務會展的保障工作,駕駛經驗豐富,擅應變。”

每位駕駛員都由公司管理層一對一打電話徵詢意見,很多人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但家裡人還是會擔憂。一名應允的駕駛員在3個小時後無奈地和李駿勇回電:“我老婆說接這個任務的話就讓我辭職……”

从进博到抗疫,他们驾驶大巴组成一道流动“屏障”

12小時轉運4趟往返一次近百公里

“我們很理解,大家都是普通人,在這麼嚴重的疫情面前肯定會擔心。”李駿勇說,而就在一天後,那名駕駛員又來電說已經做通了家裡人的思想工作。“他一定要加入我們的轉運隊伍。我當時也很感動,這就是我們的駕駛員啊!”就是這樣,隨著重點防控國家的增多,隊伍從20人到如今的30人,更多來自永達的年輕駕駛員們申請加入。

每個航站樓兩輛車,交錯運輸,保證每個航站樓至少有一輛車待命;一輛車兩個駕駛員,晝夜對班,保證每輛車24小時都在運作。凌晨2點和下午2點一般是換班時間,為了避免空車開回市區,駕駛員需要提前排摸這個時間點前後的航班,將旅客運回市區再換班。往返浦東機場的駕駛員平均每天要跑三趟,尤其是重點防控國家增加以後,需要接送的境外旅客量翻倍,轉運壓力陡增。

黃偵曾經在12個小時內轉運過4趟,往返一次近100公里。“有時候會碰到居民家中沒有隔離空間了,工作人員會臨時決定送回到集中隔離點,送完我還得回去繼續等新的航班的客人,航站樓不能沒有車。”

“最晚一次送完客人,一看時間,已經凌晨5點,天都要亮了。”而連續工作12個小時的他交接完大巴後,和隔離人員一樣也要回到自己的“隔離點”去休息。

从进博到抗疫,他们驾驶大巴组成一道流动“屏障”

同在一個機場也只能視頻通話

車隊的駕駛員被統一安排入住在酒店裡。黃偵回到酒店第一件事一定是給自己燒一壺開水,泡杯茶喝一喝。“開一天車,最難受的是不能喝水。”因為穿著防護服,不方便上廁所,所以他們都儘量少喝水,一天下來脫水嚴重。

有空的時候他會給家裡打個電話,但這樣的時間很少。常常回到賓館喝了幾口水他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就趕緊要去和同一車的老搭檔沈偉交接。

駕駛員劉泉負責運送的是在機場接機的工作人員,妻子在虹橋機場的一家麥當勞當門店經理,即使輪到他跑虹橋,也不敢見妻子一面。“不敢去見她,怕影響到她。”兩人一個在T2,一個在T1,還是靠手機視頻互相問兩句。“我們其實還好,離得很近,那些疫情前線的醫護、工作人員更辛苦。”

劉泉每天都要到深夜才能把最後一批機場接機組工作人員送回市區,一路無話,一車人都累得睡著了。“都是比我小的年輕人,很多也是志願者,工作強度那麼高,很多要站一天,嗓子都啞了。看到他們,我就覺得我也沒做什麼,能做的就是把他們安好地送回去休息。”

青年報·青春上海記者 劉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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