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躺在床上，看著吃早餐的小川說道：“小川，你是怎麼想到的？”
喝了幾口豆漿，王小川說道：“按照咱們經常說的話，事出反常必有妖唄。”
“這話怎麼說？”林歡坐了起來，定定的看著小川，“給你買了一盒好煙，你看看。”
王小川接過了香菸，笑著說道：“哈哈，這可是鄧爺爺喜歡的香菸，真好，我得先來一顆。”
吸了一口煙，王小川輕輕呼出了煙氣，看著青煙慢慢的漂散開，轉過頭看向了窗外，“歡哥，我不知道你和老於的關係有多近，可是按照我對你的瞭解，雖然你看似處事圓滑，但是，你在關鍵時刻，自己的內心非常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
林歡沒有說話，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小川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伸出手倒了一杯水。
王小川看著林歡說道：“昨天我一進屋，郭虎只是笑了笑，一直到我和老於之間的所有爭執，他始終如同局外人一般，這點我不能不想。話又說回來，我和老於也不熟悉，他幹什麼刁難我，難道說僅僅是為了收編一事？這種推理是行不通的。”
林歡饒有興致的說道：“哈哈，你小子還是沒變啊，還是喜歡裝糊塗。”
王小川說道：“你就別誇我了，這哪裡是裝糊塗，事情明擺著嘛。其實，從老於的所作所為，我還得感謝他。”
“喂、喂，”林歡推了推王小川說道，“你就別繞我了，趕緊和哥說說。”
喝了點水，王小川說道：“老於在和我起爭執的時候，眼睛大部分時間看著郭虎，這行不通啊|？按說你倆走得近，他為什麼老看郭虎？所以，我一看到這種情景，心裡的確有些不舒服，這就如同一個人，當面和你微笑著，早在背後準備了利刃，尤其又是和自己相熟的人，你說，要是你，又會怎樣想？”
林歡輕聲嘆了一口氣，“小川，你和郭虎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隔閡？”
王小川吸著小熊貓說道：“嗯，這話怎麼說，你這當哥的也該說說了。”
林歡沉思了一會兒，“事情是這樣的。當我得知你要收編老蔡，心裡挺高興，畢竟大家都在一起發展，能多一份力量，就會多一份發展動力。可是小虎卻說，最好讓老蔡去老於那裡。我當時有點呆，因為我知道，在早些時候，貌似老於找過老蔡，人家老蔡沒搭理他，這點小虎也是知道的。所以，當時我就想，你和小虎之間肯定有事請，也就沒多說話，只說是見了你之後再說。那你們之間......”
王小川沉默了一會兒，林歡說道：“怎麼，你有難言之隱？算了，不好說的事就不說了。”
王小川說道：“也沒什麼，又沒拿你當外人！”
小川結婚晚，屬於大齡青年。在自己母親的常年嘮叨中，這才經人介紹，和仙兒走到了一起。由於離家有些遠，和母親、仙兒商量之後，又和仙兒家裡人通了信，這才決定就在仙兒家裡接新娘，自己經過單位和同事的幫忙，臨時找了一棟平房當新房，畢竟當時仙兒有了身孕。
隨著仙兒的臨產期將近，自己的二姐把仙兒接走了，讓仙兒到她那裡去，讓自己安心上班。直到仙兒生完孩子，等孩子過完了百天，這才從新回到小川身邊。小川不想讓仙兒受委屈，加上孩子又小，需要一個相對安靜、舒適的地方，所以四處找房子。
林歡說道：“你怎麼不讓仙兒去她媽媽那裡，這不正好嗎？”
王小川笑著說：“不是沒想過，她媽媽那裡好幾個孩子呢。”
看著林歡一愣，王小川說道：“她弟弟三個孩子、她妹妹兩個孩子，我總不能再去添亂吧，想把老人累著啊。再說了，父母生養咱們這一代，全當是一份責任和義務，可是他們也有他們的生活啊，父母有什麼義務再去撫養他們的下一代？這說不過去嘛。”
林歡點了點頭，“是這話，沒毛病。”
王小川接著說道：“這不，後來小虎知道了這件事情。也算巧合，他在這邊分了一套樓房，由於離著他上班的地方太遠，就讓我先用著，不過當時也說好了，按當時的房價和倆人的關係，一年的房費是三千，水電費自付。”
林歡點頭說道：“可以啊，這價錢合理。你們當時買房子，都是公家給補貼，一棟樓房不過一兩萬，好一點的也就三萬多，行的通啊。既然小虎也挺仗義，你們後來怎麼會出現隔閡？”
王小川笑了笑說：“這就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之說嘍！”
仙兒的弟弟做裝修。經過小舅子、小姨子、妹夫等人的幫助，把小虎讓給小川的房子裝修了一遍，也算是整潔、乾淨，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晾曬，小川陪著仙兒住進了臨時的新家。
國營企業上班本就是朝九晚五，小倆口的日子過得也算順心。
一天，小川騎車下班，手機響了，接聽電話之後，小川笑嘻嘻的回到家裡說：“仙兒，今晚你別等我了，小虎來了，我們出去吃，順便商量點事情。”說完話，小川稍微洗刷了一下，把自己的女兒抱在懷裡親了親。
仙兒說道：“好吧，那你可要少喝點酒，孩子還小呢，別到時候嚇著她。”
小川笑著把孩子交給了仙兒，笑眯眯地說道：“沒問題，不會多喝的，你就辛苦一下，自己和孩子先吃點吧。”
小川應約來到了飯店，只見小虎和另外一個紅臉漢子早已經到了，小川笑著說：“哈哈，紅臉也來了，這好啊，大家有日子沒見了，今天就一起高興高興。”
酒菜還沒吃上幾口，小虎說道：“小川，咱們倆不見外，都是一個頭磕地上的幹兄弟，乾媽那邊的好先不說了，紅臉和你也算是相熟，見外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
小川吃了口菜，笑著說道：“那你說這麼多廢話幹嘛，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說吧。”
小川的話語說到這裡，林歡忍不住哈哈大笑：“小虎是變不了的，說話做事總是繞圈子，先得把自己扯出去才行。”
王小川點了點頭：“就因為這樣，他做事情投機的習慣的確改不了，覺得是把自己扯出去了，其實呢，誰都在裡面，正如詩詞所講，
剪不斷、理還亂！”
當時，郭虎喝了一口酒，“小川，我想找你借點錢用，過個半年一年的就還你，真是急用。”
王小川看了看小虎，又看了看笑眯眯的紅臉，拿起手邊的香菸說道：“行啊，借多少？多了我可沒有，你也知道，仙兒沒有工作，孩子也小，我結婚的時候，也沒伸手給家裡要錢，所以你得思量著來。”
“也不多，一兩萬吧，”小虎眯著眼睛吸了一口煙，“實在是沒有，五千、一萬的也行，再說了，你們不是就要發年終獎了嗎？”
一兩萬？這在當時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對於一個工薪階層的職工來說，是一件大事。
王小川定了定神說道：“年終獎是快發了，可我要都給了你，快過年了，你讓我怎麼回家見老人，還有好幾個孩子呢，你怎麼想的？”
郭虎說道，“我真有急用，所以才來找你。”
紅臉一看此情此景，緊接著說道：“小川，你知道的，我有兩個雙胞胎，媳婦也沒工作，你和小虎關係好，不行你就去給他借點，我這裡是真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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