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大藏家方藥雨,他收藏的錢幣如今都擺在博物館裡!


方藥雨(1869-1954),祖籍浙江鎮海,後遷居定海城關鎮。天津方藥雨與上海的張叔馴、重慶的羅伯昭並列,有“南張北方西蜀羅”之譽稱,為民國時期古錢界最負盛名的三大收藏家之一。



苦必須要苦出頭

方藥雨生於清同治八年(1869年),原名方苦,字藥雨,後來他覺得苦必須要苦出頭,就改為‘若’字。一說初名方城,字楚卿,號劬園,又號古貨富翁,小名謁寶。室名舊雨樓。

方藥雨祖上世代務農,後來稍有土地,到了他父親一輩,不料家道開始中落,逐改行行醫。方藥雨為老大,下有兩弟四妹,因家庭人口眾多,生活貧困,父母把振興家業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方藥雨幼時就進私塾唸書,由於勤奮好學、天資聰慧,古文詩詞、書法繪畫、八股文章無所不精。19歲時,方藥雨通過縣試中了秀才。

1893年,方藥雨經同鄉介紹,謀得天津北洋學堂文案一職。他得到鄉間親友資助,懷揣僅有的25塊銀圓,由浙江定海經上海去天津謀生,從此在天津度過了他的一生。(方藥雨同鄉定海金性堯在其《金性堯集外文編》中說方藥雨“十餘歲就赤手空拳地跑到天津,住在日租界。他是不懂日語的,但第二個妻子卻是日人。”此說時間上可能有誤。)

後來方藥雨的才華得到認可賞識,他又升任北洋大學堂教授。因為考核優異,又被清廷升職,最高累遷至知府一職,他還曾擔任過議敘通判、永定河河工委員等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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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方藥雨

方藥雨還曾任天津《國聞報》主筆。彼時《國聞報》是有名的報紙,甲午戰爭之後中國資產階級與士大夫們倡導變法,嚴復等就曾以之為陣地,吶喊改良和啟蒙。當時方藥雨於報館曾因抨擊慈禧太后弊政,遂與康有為、梁啟超等同遭清廷通緝,又同避於日本領事館,繼而出走日本,後幸賴朝廷有力者周旋而得免。歸國後,方藥雨擔任《天津日日新聞》(《國聞報》售於日本人後改名)社長和主編。並開設利津地產公司等,獲利頗豐,這為他搞收藏打下了堅實的財務基礎。

1903年7月,好友沈虞希(沈藎)將朝中之事告知方藥雨,第二天方藥雨便將其所說上報。此事發生後,清廷震怒,慈禧下令嚴辦,沈虞希被捕後杖斃(31日),方藥雨再次逃亡。兩人共同的好友連夢青也受到牽連,不得不倉皇遁走上海。此即當年轟動一時的“天津報案”。逃到上海的連夢青錢財盡失,無以為生,只依賴賣文餬口。好友劉鶚知道連夢青要強,不願受人資助,於是便動筆寫下《老殘遊記》,將這本小說送給連夢青,增加其稿費收入。

丁巳(1917年)八月,洪水為患,水退魚躍於堂,方藥雨遂自題其堂曰:“來魚堂”,戊午(1918年)改建更名為“舊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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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代崇慶元寶篆書折五錢及拓片 國家博物館藏 方藥雨先生、陳仁濤先生迭藏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民國建立之後,方藥雨雖不是什麼‘遺老’之類,但反對施行民主和嫉視國民黨都很激烈。有一年他回到鄉下去,路過上海的時候,請他赴宴的幾日無虛席。他所藏的一些古物中,要算幾塊“石經”為最珍貴,據說,偽滿的羅振玉曾代溥儀去向他出重金購買,而他竟非常狂悖地說:“現在暫不出讓,待到皇上入關就作為貢獻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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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藥雨先生舊藏 咸豐通寶寶泉局拾文雕母

1937年抗日戰爭開始,同年天津淪陷,方藥雨出任天津治安維持會籌備委員兼偽高級地方法院院長等職,由於這一職位是日本人賦予的,所以他在當時就被視為投敵的漢奸。

1940年,方藥雨的親家張弧的六女張同珍和外甥潘祖莘,因參加地下的抗日組織,被日本憲兵隊逮捕,為了營救他們,張弧的兒子張同禮找到方藥雨,方藥雨答應幫忙併親自出面向日本憲兵隊要人,最終使二人得以安全釋放,由此可見,方藥雨當時也並不是光昧著良心只為日本人做事,他還是有著一定原則和底線的。

1945年,日本戰敗投降,方藥雨被國民政府以漢奸罪逮捕入獄,審判時,當法官問到漢奸罪狀,方藥雨一再表白自己如何做“清官”,如何“廉潔”。法官又問,為什麼在日本人手下做官?能說在淪陷時做“清官”就不算漢奸嗎?方無言以對,只好認罪。直至天津解放前夕,方藥雨才被釋放出獄。

方藥雨身材很矮,性格相當爽直,雖然旅津有數十年之久,可是講起話來依然是一口鄉下土白。

1954年,方藥雨在天津老病而死。

我亦於泉好鑑評

方藥雨平生好藏金石書畫,尤迷古錢,自詡不貧於古,故晚號“古貨富翁”。

大概是在1900年 (光緒二十六年),方藥雨30歲時開始收藏古錢。當時恰逢北方一些前輩名家將藏品陸續散出,在天津勸業場的古玩鋪出讓兜售卻無人問津。因為那時出大價錢玩古錢的人很少,於是方藥雨適逢良機,使他能蒐羅到一些傳世名錢、珍罕古錢。

民國年間,方藥雨在天津身居要職,還開設了利津地產公司等,由於盈利豐厚,其得以撮資收藏書畫、古玩、古錢等物。金性堯說方藥雨“現在家產已達一百餘萬,完全由販運書畫、古玩給日人而來”當為不實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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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藥雨先生舊藏

方藥雨在收古錢幣花錢最大方,所以北方一帶許多藏家的古錢、包括當時新出土的稀有古錢,都一一輾轉到了他的手中。在天津最早的遊藝園“大羅天”(今天津日報社址),園內有京劇、雜耍、電影、焰火、餐館,附設古玩攤鋪,是當時天津唯一的古玩市場,當時在這裡就經常能看到方藥雨的身影。後來的北京“廠甸”、天津“勸業場”的古玩商都依然視其為大主顧。

據說1920年他在北平購買戰國藺字圜錢兩枚,竟出600銀元高價而得,並戲稱“為黃百川敲了小竹槓”,一時視為豪舉而震驚泉壇。《老殘遊記》的作者劉鶚在其日記中寫道:“與藥雨爭選鐵錢,汗涔不顧也,杯盤羅席,守飢不肯釋。”可見方藥雨當年收藏古錢已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他對古錢幣嗜愛之深,從古泉名品治好病的故事中,可以窺見一斑。某年秋天,方藥雨因患丹毒,纏綿病榻,疼痛難忍。同是錢幣收藏家的鄭家相前往探望。鄭將剛剛購買的兩品“齊造邦長法化”背化字刀讓方鑑賞,方藥雨見到這兩個珍稀之品,讚不絕口,連呼:“珍品!珍品!”原來他對這種齊刀心慕已久,可惜無緣得到,今日夢寐以求的古錢就在眼前,機會再也不能錯過了,於是試探著請鄭家相割愛相讓,鄭欣然應諾,他大喜過望,竟從病床上一躍而起:“今天有幸得到這兩刀,足可以醫好我的病了!”沒過兩天,方藥雨果然病癒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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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藥雨先生舊藏 永安一千

他收古錢,一不收外國錢幣,二不集重複品。因他早年一直對古代文物感興趣,所以開始大力收購秦漢的古錢幣。他收藏戰國的刀布、圜錢非常十分豐富。除了著名的殘缺的覃邦刀、漢代的大半兩之外,他後來還收集到唐代的大唐鎮庫錢,五代十國時期的開平通寶、開平元寶、乹元重寶、天策府寶、天德通寶,北魏“天興七年”金錢,金代的崇慶元寶、至寧元寶等等。據說方藥雨當時收藏的歷代古錢有一萬枚之多,其中不乏名噪一時的稀世珍錢和孤品。

如金代篆書崇慶元寶錢,張丹斧曾專門撰文介紹過,說此錢原為方地山所藏,後來介紹此錢:“地山既以六百金割愛與藥雨,事隔十年矣,若今日之時值,故又當高出數倍,藥雨篋中,類是者不乏,足令人咋舌也。”

另外,金代至寧元寶也是方藥雨不惜重金所獲的,據鄭家相說,該錢為古錢藏家範緯君於民國十三年(1924年)得於山東,後轉售給天津的周季木,張伯去天津時,看到周季木藏有此品,張伯仔細觀看後,覺得此錢雖然曾經過火燒(俗稱火坑),故而銅色紅紫而無鏽斑,但文字挺秀,絕非崇寧錢所能改刻,斷定此為真品無疑,便從周季木處以巨金購之。後來張伯拿此錢給方藥雨欣賞,方藥雨一見,嘆為奇遇,當場就願出千金之價求購,故此錢最後又歸方藥雨所有。

方藥雨所藏泉品有兩枚是他非常喜歡的,一個是西漢半兩鎮庫大錢,一個是南唐的大唐鎮庫錢。兩個鎮庫錢加起來有半斤重,方藥雨把這兩枚古錢系在腰間把玩,從不離身,曾對人說過,此二泉,與任何錢相擊,可稱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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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漢半兩鎮庫 方藥雨舊藏 現藏國家博物館

據民國時期古錢幣學家鄭家相說,這枚錢本來是滿身翠綠,後經佩戴把它玩熟了。

鄭家相在《梁範館談屑(五)》一文中,寫到當年他去拜訪方藥雨的情景,現摘錄如下:“一日予偕伯赴津訪舊雨樓,藥雨出所藏以相示,刀則束之,布則匣之,累累不勝其數,刀如造邦開邦安邦晉陽,布如共半釿郛半釿三孔圓足,人一之而不得,藥雨則蔚然大觀,可謂海內冠軍……”另外,鄭家相還談到:“藥雨集泉之初,注重新莽以前之泉,莽以後泉尚未十分注意,迨伯及予遊京津後,鼓起興趣,竭力蒐羅,遂成海內巨擘”。早在1932年,錢幣收藏家蔣伯壎觀賞了方藥雨的藏品,後給予評述:“珍奇古奧,光怪陸離,極加海內有數藏泉名家之上”。

方藥雨是一個求精品,不求全的古錢收藏家。他與張叔馴、羅伯昭集藏的方式不同,張、羅兩人都注重錢幣的版式區分研究,所以張叔馴藏品為30,000多枚,羅伯昭亦達15,000種以上。

方若藏錢既豐,目光銳利,然其間贗鼎亦不少,時鄭家相、張炯伯在天津,曾指出《藥雨古化雜詠》一書中,“寧字布和寶字布,兩布製作惡劣,文字粗率,不合戰國之物,雖銅色尚舊,亦屬後鑄”。但畢竟瑕不掩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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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時期大唐鎮庫錢 直徑6釐米 重93.7克 現藏國家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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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時期大唐鎮庫錢 直徑6釐米 重93.7克 現藏國家博物館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以前的錢幣收藏家都有一種秘不示人的習慣。人們稱之為“秘藏”,凡是收集到一枚史料上沒有記載的珍稀古錢時(錢界稱之為“出譜品”),收藏家往往會把它秘藏起來自玩而不讓他人知道。而方藥雨不為這種時習所左右,他既無門戶偏見,又不壟斷數據,凡是他得到一枚出譜古錢時,不但拓贈諸友,還會邀請泉界同好到他家中欣賞研討,共享其樂。張伯在天津任職期間曾多次去方家——劬園參加這種泉友聚會。

20世紀40年代,丁福保在上海編著了兩本研究錢幣的工具書——《古錢大辭典》和《歷代古錢圖說》,被泉界奉為經典之作,其中刊載的一些古錢拓片,大多是由當年的兩大收藏家方藥雨和張叔馴所提供的。

1943年,馬定祥還只是個28歲的青年,而方藥雨當時已是74歲的老翁。馬定祥恩師張季量推薦他去拜訪方藥雨,臨去前還特地寫了一封親筆函,到了天津後,由當時在天津銀行界任職的張伯先生陪同前去拜訪。方藥雨第一次見到馬定祥就十分賞識,認為他年輕有為,像自己一樣酷愛古錢幣,所以兩個人談得非常投機,結下了“泉誼”,成了忘年之交。後來方藥雨還提出希望馬定祥今後每次去北方時,能到天津轉一次,讓他有機會欣賞他收藏的一些古錢,使他“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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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藥雨和馬定祥先生的往來信件 浙江博物館藏

“二方”軼事

海內古錢藏家有兩位姓“方”的,人稱“二方”,有不少人搞不清楚誰是誰。二人其中一人為“江都方”方地山,是民國一大狂人也。方地山名爾謙(但一點也不謙虛),字地山,以字行,又字無隅,江蘇江都人,擅長書法和楹聯,是清末民初著名學者、書法家、楹聯家,時被稱之為民國“聯聖”。而另外一人“寧波方”自然就是方藥雨了,方地山自稱大方,稱方藥雨為小方,而方藥雨則尊其為老方。

方地山與方藥雨都愛好收藏古錢,二人互有交往,早年有位泉界同好寫了他們兩人之間的一件趣事,文中這麼寫道:方地山嗜古錢,累累囊中皆是也,方藥雨先生譏之,謂錢之朴茂,悉在古色斑斕,若久置囊中,磨擦精光,形存神失矣,先生曰不然,必如此,始知為大方之古錢,相與撫掌(大笑)。

研究與出版

只要在工作、生活空閒的時候,方藥雨就潛心考究歷代鑄錢技術,驗證各種古錢學學術,對古錢大小、質地、色澤、版別、紋飾、輕重、文字和偽劣等方面一一辨別,悉心研究,正是他這種孜孜不倦的精神,才使得他成為了一代泉界泰斗。

方藥雨於1907年(清光緒三十三年)所完成的《方家長物》是其早期作品,為原錢拓本,主要是其先後收集的王莽泉幣三十二品,並附楚布二品,以濃墨精拓,每頁一品,初印僅20冊,流傳甚少。

他於1925年寫了一本書《藥雨古化雜詠》(古化,即古貨,古錢之意)。是書系名拓工譚某手拓,從數萬枚古錢藏品中彙集珍稀品百枚入書,其上始東周至於清,上下二千餘年。所選之錢皆精絕之品,原拓墨色均亭,纖細畢現,僅成四十餘冊分贈同好,海王村賈人爭購之,一日而盡,展轉增值,冊至百金。

是書每錢各配七言絕句一首吟詠,可謂珠聯璧合之佳作。如《東周》“西周見後復東周,兩地圜金一日收,互證布文可斷自,荒唐太古說從頭”《臨安府錢牌》“臨安行用省錢文,南渡軍興濟困時,準百自書一三五,卻因誤二譜傳疑”。從中可見方若採古人論說,在錢幣上有獨特見解,堪稱古錢學佳作。

前幾年該書已由北京錢幣學會和北京大學出版社重新影印再版。(方藥雨贈送給馬定祥的《古化雜詠》已於1991年捐獻給浙江省博物館,現藏馬定祥中國錢幣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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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藥雨一生還出版了《古貨菁華》《舊雨樓古貨全稿》《古貨今說》《古金銀譜》等著作,彌補了國內古錢研究的一些空白。尤其他在民國十七年(1928年)相繼著有《言錢別錄》《言錢補錄》,凡所列之論說,多有前人未發現者,尤以考定“永安一百、五百、一千”等為五代錢,贏得國內外錢幣學界的贊同, 致令當時的泉界為之耳目一新。

此外,他筆耕不輟,著述如林,不僅在上海的《泉幣》,日本的《貨幣》等錢幣專業雜誌上發表論文,還在上海出版的大眾化《晶報》上撰文介紹推廣中國貨幣的研究,上海的古泉學會還聘他做過顧問,方藥雨為我國錢幣事業的發展作出了很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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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考學學家陳邦懷審釋,此件周瓦罍為“齊暘罍”。1945年夏,黃賓虹憑藉方藥雨的拓本繪製此作,然後由陳邦懷對器物、拓文進行鑑定。這件藏器屬於收藏家方藥雨,瓦罍以及左下側的文字拓本均為方藥雨所有。

今日囊中泉散盡

1934年春,方藥雨由於生活拮据等原因,由張絅伯中介,將自己收藏的所有古錢全部轉讓給上海的巨賈陳仁濤,價格是10萬(一說15萬)銀圓。由於陳仁濤得到了這批錢幣,他在收藏方面迅速崛起,而一舉成為數一數二的古錢收藏家。

自己的藏品出讓與人,對於嗜錢如命的方藥雨來說,是極其痛苦的。自從他轉讓了全部古錢後,即後悔莫及。無奈之下再事收羅,不數年復有規模且多異品。

解放前夕,陳仁濤攜方藥雨舊藏錢幣至香港,五十年代國家以重金收回,交由中國歷史博物館收藏,這批國寶才倖免遭流散海外。方藥雨的舊藏另有部分歸周叔弢、馬定祥、陳仁濤等。他的一些重要藏品如古錢的開平元寶、開平通寶等,則現在被收藏在中國國家博物館、天津圖書館等。

解放後,人民政府委託北京清華等校考古系組成小組,對方藥雨的貴重物品予以鑑定,將其中二十幾箱運到了北京,只留給方藥雨部分財物作為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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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藥雨扇面

書畫之才與其他收藏

方藥雨在書法、繪畫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詣,其書與畫均極精緻。傳方氏畫法取張僧繇,畫筆摹範華原,“嗣得北苑觀瀑圖及敦煌所出之唐畫,畫益與時趨相遠矣。”當年他的書畫潤筆甚高,一般平民百姓是買不起的。但是,津門的上層社會之流,往往以擁有一副方藥雨的作品為榮;他的書畫作品流落在日本的不少。近年來,方藥雨的遺作在海外的拍賣價格甚高,他是一位深受日本人青睞的中國書畫家。此外,據說他曾鬻畫賑貧達30年之久,這又是為人所不知的事情了。

方藥雨所精研過的書畫,他做了一個詳細的目錄,叫《藥雨畫錄》,王世襄就藏有此書並常常翻閱。

方藥雨還精於碑版,他曾考訂過大量漢唐碑刻,著有《校碑隨筆》一書,專論以各碑字畫損壞程度判斷年代的方法,海內外鑑賞家推崇為空前之作。

除收藏古錢外,方藥雨所集古器物頗豐,如商小臣等,皆為稀世之珍。

民國大藏家方藥雨,他收藏的錢幣如今都擺在博物館裡!

方藥雨所藏古陶拓片百餘種

一泉不用聽泉聲

1954年,86歲高齡的方藥雨應馬定祥之請,為他畫了一幅《聽泉圖》扇面。畫面上,青崖相峙,中間飛瀑湍流,一位老者面對瀑布,坐在岩石上,正在傾聽砰砰訇訇的瀑聲。扇面上題款:“祥和泉社夙知名,我亦於泉好鑑評,今日囊中泉散盡,一泉不用聽泉聲。定祥仁兄同好屬畫,八六老人方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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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藥雨《聽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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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定祥夫婦合影 牆壁上即《聽泉圖》

馬定祥得到《聽泉圖》後,視若拱璧,多次稱讚:“方藥雨先生這幅《聽泉圖》中的畫與詩,寓意巧妙,一首七絕詩中竟用了5個‘泉’字,說明他是多麼鍾情於古泉,而且將祥和泉幣社也連在一起,真是畫得好,寫得妙。”馬定祥將扇面配上紅木鏡框,常年懸掛在他祥和泉社的牆壁上,以便朝夕晤對。他還說:“扇面上畫的老翁其實就是方藥雨他本人,這是方藥雨一副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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