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記 灰鯨魚Alice

世界上有一條孤獨的鯨,她的名字叫。

我第一次看見這句話是在看《陪安東尼度過漫長歲月》這部電影裡時,其中的一句臺詞,我以為它也就是一句臺詞。那樣悲傷的電影,那樣孤單的只有圖畫裡的不二陪伴的安東尼,配上這樣的一句詞,我認為大抵是為了應景,事實上它真的及其應景。所以我一直認為這只是一句臺詞。

今天我突然看到世界上真的就有這樣一條孤獨的鯨,人們把她取名Alice。

這竟然不是一句臺詞,而是真的就有其事,真的就有其鯨。1989年她被發現,但是對於其他的鯨而言她就像是一個啞巴,因為正常鯨的頻率是15-25赫茲,但是她卻有52赫茲,所以她也有一個代號——52赫茲。她是那麼地與眾不同。特殊的總是孤獨的,沒有同類能明白她的歌唱,甚至她發出同類的語言也沒有鯨可以明白。

我想這條灰鯨應該是世界上最原始的孤獨,日後人們說到52赫茲就是孤獨的代名詞,然而我聽過這個詞,不知其本意也不知世界上真的有這一條”Alice”,她是憂鬱的顏色,它本身也是孤單。

你說世界上怎麼會真的有這樣的故事,填在心裡的全是哀痛。這條孤獨的鯨不斷遊走,她從太平洋到了北冰洋,這一生都在孤獨地遷徙。默默、默默……不像魯濱孫那樣被困在孤島,比這更可怕的是她身邊全是同類,但是沒有一個能聽懂她說的“話”,那些快樂和悲哀都是自己的對話,只是想想都能覺得這是世上最大的痛苦。

我突然能理解伯牙絕弦,這種高山流水的知音,一輩子可能真的只有這一兩個。其實我們都是Alice,很多人能聽到我們的話語,但是沒有幾個人能聽到我們心裡真正的聲音,深海中,我們都在這樣不斷地遊走,不知道是找尋還是流浪。我也不知道Alice是如何。不過我想,如果這輩子有幸遇得到鍾子期,那便是一種圓滿。

如若相遇定要悉心待之,畢竟城市好大,相遇不易。

第五十九記  灰鯨魚Al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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