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鄉村放牛的歲月,農耕時代逐漸遠去了

春天裡,去山野間放牛,是一件溫暖的事。

吹著短笛,鄉村春色盡收眼底。牧童在古今詩人們的筆下,更是成為了一種美好的意象:“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指引詩人去杏花村的,不是別人,正是鄉間放牛的牧童。鄉村裡,有耕牛,自然就有牧童。對於農家的孩子來說,放牛是很輕鬆的農活。有些調皮的孩子,甚至還悠哉地騎在牛背上,唱著兒歌,這成為鄉村一道獨特的風景。

難忘鄉村放牛的歲月,農耕時代逐漸遠去了

耕牛,是農耕社會進行農業生產必備的一個工具。

人類進入二十一世紀,農業生產基本實現了機械化。然而在山區,經濟的落後,加上受地形限制,種植業仍然採取傳統模式,耕牛依舊不可或缺。

由於貧窮,我們家沒錢買耕牛。每到春天,需要犁田準備插秧的時候,父親就開始向別處借耕牛。念初二的那年春天,父親用從鄰村借來的耕牛犁田。犁田的過程中,耕牛有些慵懶。父親的脾氣本就暴躁,因此不斷揮舞著鞭子,抽打耕牛。耕牛似乎發了脾氣,突然掙脫掉身上的枷鎖,用頭頂的尖角向我父親胸口撞去。父親一時沒反應過來,被耕牛撞在田埂邊無法動彈。坐在附近看書的我,嚇呆了,不知所措。恰好村主任從旁邊經過,他拿起扁擔將耕牛趕走了,父親才得以被救下。

傷勢有些嚴重,父親在我的攙扶下,回家躺在了床上。我獨自坐在屋子裡,班主任突然出現在門外,我很是意外。班主任姓熊,是一位美術老師。原來,他和一位學生來我們村裡寫生,順路就來我家裡看看。得知我父親的情況後,熊老師立即派身邊這位學生去鎮上幫忙買藥。父親躺在病床上,家務事就落在了我的身上。那時,家裡養了一頭豬。老師看到我默默地剁豬草的時候,他在旁邊看得有些辛酸。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話聽來不覺陌生,可真正面對這些場景的時候,誰不感覺酸楚呢?

難忘鄉村放牛的歲月,農耕時代逐漸遠去了

霍建起導演的電影《那山那人那狗》裡,有講到一個和耕牛相關的美麗故事:主人公的父親和母親,當年是在一場大雨中,為了救生產隊的一頭耕牛而相識相愛的。主人公的母親,在山上給生產隊放牛,那是生產隊的唯一一頭耕牛,被大家當做寶貝一樣。結果遇上了暴雨,耕牛又不願往回走。在這個時候,遇上了主人公的父親,他是山裡的鄉郵遞員,正好經過那裡。於是,上前幫忙,將耕牛安全地牽回村裡。這件事之後不久,主人公的父親就帶著母親走出了山裡。

這樣一段故事,也從側面反映了耕牛的重要。

耕牛作為農業社會的圖騰,自然受到人們的尊崇。據說,安徽的宏村,就是按耕牛的身體形態來設置村落的結構佈局。魯迅先生曾說: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耕牛,是奉獻的象徵。耕牛一生,活著的時候,為人們犁地。死去了,還要成為人們餐桌上的食物。

如今,農耕社會距離絕大多數人已經很遙遠。然而,城裡人去鄉村旅行,看到水田裡耕牛犁地的場景,總會感覺到一種親切。扛著相機,拍下那些恍若在夢裡才能見到的畫面。我想,很多人對於農耕社會是眷念的,比如詩人海子。可是,農耕社會終究一去不復返了,留給我們的是永遠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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