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风筝(泰国)

清迈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最早称为兰纳。早在13世纪,孟菜王就定都于此,以后长期成为兰纳泰王国的都城。

人皮风筝(泰国)

据说,孟菜王生性变态残暴,用尽一切能够想到的手段折磨虐杀战俘和犯人。比如用钉子在脑门儿上凿个洞,往里面灌入滚烫的热油;用烧得通红的铁丝穿入耳朵,在从另外一边穿出…

终于有一天,孟莱王所有的酷刑都尝试遍了,再也没有新鲜花样,于是整天闷闷不乐。

暴君身边自然少不了谗官和小人。见孟莱王因为找不到新的虐杀方法而郁郁寡欢,这些人意识到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便绞尽脑汁想着各种变态的杀人方法。

终于有个叫卡迪的谗官想出了个点子:他做了十根特殊的竹签,放在巨大的桶里。清迈家家户户都要抽签,抽中签的人家要奉献一个年轻子女,在经过绑在皇宫门前暴晒三天三夜,同时用烈火烘烤等一系列程序后,人皮风筝制作完成,再由抽中签的十家放飞,谁家的风筝飞得最低,那一家就会被用各种酷刑虐杀。

而剥皮、加工、制成风筝的过程,必须由子女的父亲亲手完成!

孟莱王听到这个主意,大呼过瘾,重赏了卡迪,立刻在清迈下了这道命令!

命令一颁布,全清迈人民自然怨声載道,纷纷逃亡,又被追兵追上,拴在马后面生生拖回清迈游街示众,直到被拖得血肉模糊,翻绽的血肉里面裹着黑色的泥土,气绝而亡为止。全国各地也出现了少数暴动,但是都被孟菜王强大的武力镇压了下去,起义的人死法更是惨不忍睹!

武力是最好的信仰!渐渐地,清迈家家户户都接受了这个残酷的法令他们只能在心里对着佛祖暗暗祈祷:不要抽中那十根竹签就好!

抽签那天,自然是万家欢乐十家愁,没有抽中的欢天喜地,高高兴兴地回家了。而抽中的那几家,有的当场放声大哭,有的则傻了,有的却疯了似的大笑起来……而最无巧不成书的是,当桶里还剩两根竹签时,第十根竹签还没有出现,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剩下来的两人,不禁都唏嘘起来。

这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孤儿。男的叫拓凯,女的叫秀珠,自幼青梅竹马,拓凯被称为全清迈最英俊的男子,而秀珠则是全清迈最美丽的女子!再过几天,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许多善良的人不禁为这对情侣潸然落泪!

人皮风筝(泰国)

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高台上监督的卡迪,脸上却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拓凯和秀珠知道两人中必有一人要死,被制成恐怖的人皮风筝,自然相拥而泣。拓凯哭的甚至比秀珠还要凄惨,倒是秀珠要坚强一些,她抹了把眼泪,对着拓凯说了句“来生相见”便要去抽决定生死的那根签。

拓凯猛地拽住了秀珠,抢在秀珠前头抽了签,跑上高台交到卡迪手里卡迪拿着手里的竹签看了一会儿,宣布拓凯没有抽中,而最后一个要被制作成人皮风筝的,是秀珠!

卡迪的妻子是他的表妹,他们生下的女儿,据说在出生时就把接生婆吓疯了。谁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但是据仆人说,那个女孩生下来的时候,只有一只眼睛,还被额头上多长出来的一块红紫色的肉坨遮挡住了,她下巴尖的异常,而且只有半边脑袋,后脑像被刀削似的整整齐齐平着长下来,左手臂与躯干被一层薄膜紧紧粘着,双腿像海豚的下体一样是个圆滚滚的肉条,全身长满了细细碎碎的鳞片,活脱脱一条变种的蛇。

卡迪大怒,当时就想把这个怪胎杀掉!可毕竟是母亲心头掉下来的肉,妻子苦苦哀求,说既然佛祖让地降生到这里,就有佛祖的道理于是那个女孩像狗一样被关在屋子里,不能见人,每天只有母亲给她送饭,她只能隔着窗户看兰纳城明媚的天空。

母爱固然伟大,可是母亲在不经意间也会对女孩流露出厌恶的表情,这一切都深深刺伤了她!但是这个女孩却有着黄莺般的歌喉和异常聪明的头脑,然而由于常年被鄙视和嘲笑以及幽闭的环境,她也拥有了比蛇蝎还恶毒的心肠!在那间幽暗潮湿、长满绿苔的屋子里,经常出现毒蛇、蜘蛛、蜈蚣、蟾蜍这样的毒虫。有的时候肚子饿了,她会像蛇一样在屋子里爬来爬去,抓这些毒虫吃。直到有一次,为了抓一只老鼠,她从墙洞里发现一本残旧的书。那本书上没有字,全是些稀奇古怪的图画,而聪慧的她竟然通过图画看懂了这本书的意义。

这是一本蛊书!

直到有一天,当女孩隔着窗户看到英俊的拓凯和美丽的秀珠给谗官家里送玫瑰时,她被拓凯深深地迷住了,也疯狂地嫉妒着秀珠!

于是,她想到了蛊书里的一种蛊术!然后,便有了“人皮风筝”的献计!

竹签被做了手脚,最后两根签,都是特殊签。当拓凯抽中特殊签冲上高台时,爱情终于被恐惧和求生欲望击溃,当卡迪悄悄对他说可以活下来,只是要牺牲秀珠娶他女儿时,他犹豫着答应了!

人皮风筝残忍的制作过程,也只是蛊术的一个步骤!

当人皮风筝放飞之后,吸取了太阳的阳气,就可以完成这个蛊术最后的程序一换皮!另外九户人家的子女和飞得最低的全家,只是一个骗局的牺牲品。

秀珠的皮是拓凯亲手剥下来的,据说拓凯剥皮时很悲伤,垂死的秀珠勉强睁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对他说“来生再见”时,拓凯含着泪答应了!而那天,几乎所有子女剥皮的父亲都疯掉了,唯独拓凯冷静得有些残酷!

他的心,已经被求生的欲望变得邪恶残忍。

风筝放飞结束,那张人皮风筝被送进了府邸。

换皮的过程不得而知,但是当拓凯看到卡迪的女儿的时候,几乎不敢相自己的眼睛!他听说过未婚妻是个怪胎,本来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是当看到和秀珠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又闻到了奇异的香味时,不由心神荡漾,完全被迷住了!

他不知道的是,卡迪女儿用尸油制作的迷情香水可以让心仪的男子完全陶醉,哪怕面前是一头母猪,也会毫不犹豫地疯狂爱上。

而那些尸油,是从烈火烘烤的十个人身上提炼的!

成亲那天,卡迪家里祝贺的人络绎不绝,当来贺亲的人看到新娘与秀珠模一样时,都惊讶不已,但是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被满桌异香扑鼻的各类菜式吸引了。而拓凯只是痴痴迷迷地看着新婚妻子发呆。

谁也没有注意到,新娘虽然笑容如花,眼神中却透着深深的悲伤和凄厉的怨气。宴席上一位徳高望重的僧侣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泰国是佛教之国,对僧侣异常尊重,这位僧侣面前桌子上的珍馐佳肴更是数不胜数,可是他却没有动过一筷子。

宴席进行到一半,新郎新娘来到僧侣这桌敬酒,僧侣深深地看着新娘,把那一杯素酒倒在地上,仰天长笑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话:“劫是劫,报是报,人皮裹蛇心,患难无真情!”

正围着佳肴饕餮的贺客们没有在意僧侣说什么,只是甩着腮帮子吃得满嘴油光。

僧侣的徒弟紧跟着师父出了门,走了很远才询问为什么,僧侣长叹一声:“你总是贪这口舌之欲,殊不知已经中了邪蛊!还要你跟随我多年,倒不像那些凡夫俗子,只为六欲而活。”

徒弟大惊,僧侣从怀中掏出一小节竹筒,拔开塞子,从里面爬出一条翠绿色的小蛇。僧侣突然捏住徒弟的嘴,把小蛇塞了进去!

徒弟连反应都没来得及,那条蛇已经顺着他的喉咙钻进了食道!过不多时,徒弟满面痛苦,翻滚在地上抽搐着,忍不住“哇”地呕吐出来!而他吐出的沾满黏液的东西,竟然不是刚才吃下的美味佳肴,而是一只只癞蛤蟆蜘蛛、蜈蚣……

僧侣悲哀地看着远处府邸:“人皮换体,尸油制香水,再用蛊虫制饭,把所有人的心神迷惑,这种凶煞之草鬼术,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了,不知道她是怎么掌握的!但是又不懂得祛除人皮和尸油里的怨魂,不出一刻钟然会被厉鬼反噬。”

徒弟大惊,擦着嘴唇刚想询问,看到地上的毒虫又忍不住呕吐起来。僧侣掐着手指算道:“已经晚了,厉鬼已经成形,凶煞之气再也拦不住了!”

话音刚落,徒弟看到府邸上空飞起数条白色的阴魂,纠缠在一起,竟然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厉鬼,依稀是秀珠的样子!那只厉鬼森森地望着院落双手向上举起,凄厉的女人惨叫声响彻夜空,一张血淋淋的人皮从院落中飞起,像一具风筝飘在空中!

厉鬼发出嚯嚯的怪笑,空洞的眼睛冷冷注视着院落,院落传来了各种各样的惊呼惨叫。那张滴着鲜血的人皮风筝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不停地在空中院落来回穿梭,毎次落下,都会传来更凄厉的惨叫和更多的惊呼!

僧侣已经入定,嘴里不停地念着奇怪的咒语。徒弟远远望去,从府邸大开的府门里看去,那张人皮在人群中不停地覆盖着惊慌失措的人们。每覆盖到一个人,就把这个人紧紧包裹住,随着刺啦一声响,人皮脱离时,那个人就像是被活剥了人皮,只剩下红色的肌肉和青色的血管蚯蚓般附在身体上,挣扎着跑几步,摇摇晃晃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人皮风筝(泰国)

更多的人像疯了般涌向府门,奇怪的是大开的府门却像是被有形的东西阻挡住了,明明没有什么东西,可是逃窜的人就是出不去!徒弟定睛看去,才看到有几只厉鬼幽幽地站在门口,阻挡着逃窜的人们!

不多时,几乎所有人都变成了血尸,整个府邸成了充满血腥味的修罗地狱,被剥皮的尸体浸泡在混着泥土的血浆里,颤巍巍地漾动着!

只有一个人,傻子般坐在血泊中,痴痴呆呆地看着无比恐怖的一切。

他就是拓凯!

那张人皮风筝轻轻飘到他的面前,落到他的手中,嘤嘤地哭着,空中的厉鬼竟然发出声幽幽的叹息。

“秀珠,我错了!”拓凯捧着人皮,喃喃低语道。

空中的厉鬼消失了,人皮从拓凯手里飘起,落在地上,变成赤裸的秀珠模样:乌黑的长发覆盖着秀挺的双峰,浑圆的臀部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白。

“现在知道错了还有用么?”人皮秀珠轻叹着,托起了拓凯的下巴,轻轻吻着他,“你还爱我么?”

拓凯浑身一震,痴迷地盯着人皮秀珠的身体:“爱!”

“哈哈!”秀珠的声音忽然变得凄厉,“爱?你有资格和我说爱么?既然爱,就变成我吧!”

人皮风筝(泰国)

话音刚落,人皮秀珠从前额开始裂开,又重新变成一张薄薄的人皮,覆盖在拓凯身上!

徒弟目瞪口呆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僧侣依旧不停地念着咒语。拓凯已经完全变成秀珠的样子,神色茫然地踩着尸体和血泊从院中走出,路过僧侣身边时,双手合十:“谢谢大师!”

僧侣突然圆睁双目,厉声喝道:“这是劫数!我无力阻止,望以后好自为之!”

变成秀珠的拓凯消失在夜色中,僧侣向院子内走去,对徒弟说道:“随我清障去吧!”

一个时辰之后,曾经繁华的官邸化作一汪大火,映红了半边夜空!在火光蔓延的边缘,师徒两个僧侣并肩向黑夜中走着。

“师父,我看见好像有个蛇一样的尸体。”

“师父,这到底是什么邪术,竟然这么厉害!”

“不可知的东西不知为好,何须纠结。”

“哦。”徒弟再没有发问,只是假装收拾衣服,落后了师父几步远,把本残破的沾着血迹的书卷成团塞到绑腿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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