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周總理的劫法場事件


震驚周總理的劫法場事件

“劫”法場驚動周恩來

1952年,為鞏固剛成立的新中國政權,全國各地都掀起了鎮壓反革命的政治運動。這天清晨,從長沙市梧桐裡湖南省監獄拉出一個名叫洪宗揚的死囚。他雙手被反綁,雙腳帶上了沉重的鐵鐐,被推上汽車。法警們荷槍實彈,汽車呼嘯著向市郊刑場開去。

洪宗揚被推下車,雙膝被人按倒在刑場草地上。死神一秒一秒地向他逼近。時間一到,就要開槍。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位27、8歲的女人,從刑場邊狂奔過來:“不能殺!不能殺呀!不能殺洪宗揚呀!”

她哭喊著,飛快來到了犯人身邊,用身子護著犯人。

“你是什麼人?你好大膽!”監斬官喝問。“我叫譚木蘭,是湖南省主席譚餘保的女兒。”女人斬釘截鐵地說。法警有認識譚木蘭的,對監斬官說:“她確實是譚主席的女兒。”

監斬官立即就近打電話給時任湖南省主席的譚餘保彙報法場上令人驚詫的一幕。譚餘保聞訊,旋即驅車來到刑場。見女兒譚木蘭護住洪宗揚,不準開槍,似乎要把犯人“劫”走的情景。大喝一聲:“你無法無天!”狠狠打了女兒一個耳光,喝令立即執行。

“不能!不能!這是錯案!”譚木蘭聲色俱厲地大喝:“請示周恩來總理再說!”“請示周恩來總理”的話起著威懾作用,把堂堂省主席譚餘保也鎮住了。

“好吧,請示周總理。”

洪宗揚被押回監房。

回到省府,父女展開激烈的爭論。譚餘保說:“你知道嗎?洪宗揚是以殺害革命志士和私藏槍支罪被處死刑的。你為什麼要保他?”

“爸爸,你不是不瞭解洪宗揚。洪宗揚不僅沒有殺害革命志士,反而釋放過革命志士,曾給抗日遊擊隊留下大量槍支彈藥。”譚木蘭喘了一口氣,又振振有詞地說:“1934年,蔣介石圍剿蘇區,你我父女倆在戰場失散,國民黨要殺我,他收我為義女救了我的命。沒有洪宗楊,我們還有相見之日嗎?共產黨的政策是實事求是,有錯必糾。你是湖南省主席,應帶頭糾正錯案。”

專線電話打到北京周恩來總理辦公室。第二天,周總理傳下話來:“洪宗揚是黃埔二期生,他的情況我知道。可以不殺,另行處理。”

洪宗揚被改判終身監禁。

譚木蘭為什麼“劫”法場營救洪宗揚?周總理為什麼也保洪宗揚?這就要從譚餘保投身革命說起了。

叱吒風雲的革命家譚餘保

譚餘保,湖南茶陵舫鄉洮水村人,生於1899年12月。他家世代務農,家境困難,僅讀3年書即輟學。此後在家耕田種地,砍柴挑腳。閒時,與窮苦人家子弟一道學舞獅子,練習武功。因不畏權勢,成為洮水獅子班的領頭人。

1926年l0月,中共地下人員來到洮水,以獅子班為骨幹開展農民運動。譚餘保被推舉為洮水鄉農民協會主任,192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長沙“馬日事變”後,他成為國民黨反動派通輯的“暴徒”,轉移到酃縣山區隱蔽。12月底,跟隨毛澤東率領的革命軍上井岡山。1928年回鄉開展秘密工作。1929年由秘密轉為公開,擔任茶陵縣蘇維埃政府主席。1934年1月,在瑞金召開的第二次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上當選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執行委員。

1934年8月,工農紅軍第六軍團奉令從湘贛邊界突圍西征。由譚餘保、彭輝明、陳洪時等組成新的湘贛省委,繼續領導湘贛邊界的革命鬥爭。這時,“圍剿”湘贛邊區的敵人有3個正規師,加上各縣反動團隊共6萬多人,10倍於紅軍和游擊隊。

敵人長驅直入,三里一碉,五里一堡,將原來連鹿一片的蘇區分割成10多塊。強化保甲制度,實行“十家連坐”,推行“自新自首條例”。紅軍和游擊隊的錢糧、醫藥、彈藥、被服及傷病員安置極困難。省軍區司令員彭輝明等大批指戰員犧牲,省委書記陳洪時、政治保衛局長劉發榮等相繼叛變,整個湘贛革命根據地瀕臨崩潰的邊緣。

在湘贛邊界革命紅旗將要倒下的危急關頭,譚餘保於1935年7月果斷地通知四散的同志到茶陵、攸縣、蓮花三縣交界的棋盤山集中,召開有40多人參加的會議。他在會上分析形勢,指明革命的前途。在與上級斷絕聯繫的情況下,會議根據他的倡議,成立中共湘贛臨時省委和游擊隊司令部。他被推舉為省委書記和遊擊支隊政委。他主持制定“保存力量,穩步發展,以待時機”的戰略方針,起草《告群眾書》。

這次會議結束了湘贛邊界近一年的混亂局面,是湘贛邊界革命從失敗走向艱難發展的起點……

毛澤東誇讚“嬌仔‘驕’”

1932年,蔣介石對井岡山發起圍剿,派飛機對蘇區投彈。

一天,譚餘保的家鄉洮水村也遭到無情的轟炸。譚家的房子被炸成一片瓦礫,母親、妻子都被炸死,父親被白軍用槍捅死。譚餘保8歲的女兒譚木蘭躲進一個三合土築成的水缸才倖免於難。她從瓦礫中爬出來,望著鮮血淋淋的親人屍體,大哭不止。

太陽下山了,村民下山回村。一位老爺爺告訴木蘭:“別哭了,到永新找你父親去。你父親在那裡當共產黨的大官。告訴父親,早早打回來,打土豪分田地,解放受苦受難的窮人們。”

她在爺爺、奶奶、母親的屍體旁坐了一夜。次日清晨,老人催她啟程:“你親人的屍體,我們會掩埋的。”

木蘭光著腳,朝老人指點的方向向永新走。渴了,在井口、河畔喝口水解渴;餓了,向路邊人家討碗飯或幾個紅薯充飢。歷經兩月,步行千餘里,終於來到永新縣城。這裡是根據地,建立了紅色政權,一派安居樂業的景象。

一天,她在街上走。忽見一個穿軍裝、帶手槍的高大個子挑著半擔光洋從身邊走過。不正是父親譚餘保嗎?她飛跑上走,抱著父親的腿:“爸爸!爸爸!”一邊大叫,一邊哭。

譚餘保很快認出了木蘭:“嬌仔,嬌仔(木蘭的乳名),你受苦了。”放下擔子,緊緊抱住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女兒不放。

“爺爺、奶奶、母親情況怎樣?”

“爺爺、奶奶、母親都被蔣介石的飛機炸死了。”

譚餘保這位從不掉淚的八尺漢子,也大哭起來。他跺著腳,大罵:“蔣介石狗孃養的!我和你勢不兩立!”

警衛挑起半擔光洋,譚餘保抱起女兒向蘇區政府走去。從此,木蘭隨著父親在永新城裡生活。

一天,譚餘保對女兒說:“嬌仔,帶你見毛主席、朱總司令,見任弼時、甘泗淇、陳毅、王震爺爺去。”

嬌仔跳躍著:“去!!快去!我要見毛主席、朱總司令。見爺爺們。”

譚餘保牽著嬌仔的手朝坐落在城中心的列寧小學走去。譚餘保牽著女兒走上講臺,來到毛主席身邊:“嬌仔,叫一聲毛主席。”

“毛主席。”聲音充滿孩子氣又十分親熱。嬌仔對毛主席鞠躬,毛主席愛撫地摸著嬌仔的頭。

“叫朱總司令。”

“朱爺爺。”鞠一躬,朱老總很高興,把嬌仔擁在懷裡親了又親。

嬌仔對任弼時、甘泗淇、陳毅、王震等中央領導叫“爺爺”,鞠躬。

嬌仔的伶俐引起首長的興趣。毛主席發話:“譚餘保,你的女兒千里尋父,難得,難得。我的幾個孩子都失散了。你的女兒卻尋到了你身邊,你真幸運。嬌仔,共產黨的驕子,天之驕子!”

棋盤山父女失散

1934年,中央紅軍開始了舉世聞名的二萬五千里長徵。譚餘保奉命留在蘇區打游擊。冬天,譚餘保領導的游擊隊與白軍在棋盤山遭遇。白軍以數倍的兵力圍困了游擊隊。譚餘保率部突圍,警衛戰士譚冬仔緊隨其後。木蘭牽住父親的衣角奔跑。

白兵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子彈呼嘯著從身邊飛過。譚餘保領頭殺出一條血路,隊伍終於衝出了棋盤山。他正要殿後出山,聽得女兒在後面哭叫:“爸爸,爸爸。”

譚餘保心疼了,停住腳步。女兒從柴草叢中奔過來,衣褲被荊棘扯得稀爛,腿上是道道傷痕,鮮血直流。譚餘保一手握槍,一手抱女兒,進退兩難。

“抓活的,抓活的!”白軍圍了上來。警衛員譚冬仔急了:“首長,革命利益為重!快跑!”

父女情深,譚餘保巋然不動。

“首長,革命利益為重!你要三思!”譚餘保仍然不動。他親著女兒,流下了英雄淚。

“抓活的,抓活的。”白軍就在身後不遠搜山,情勢萬分危急。

譚冬仔當機立斷,從譚餘保懷中搶過木蘭,朝身邊一叢冬茅窩扔去。

“嬌仔!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母親、爺爺、奶奶。”譚餘保痛哭失聲,和譚冬仔一道衝出棋盤山……

洪宗揚深明大義收義女

嬌仔被扔進冬茅窩,昏了過去。等她醒來,白兵下山了。她用力爬出冬茅窩,爬到溪水邊。渴極了的她,喝了幾口水。她已兩三天沒吃東西了,爬了幾步,又一次昏過去。一個打柴人發現了嬌仔。打柴人把她揹回家。砍柴人的老婆給嬌仔餵了些米湯,她終於甦醒了。

“這是什麼地方?”她警覺起來。

“孩子,不用怕。”打柴人安慰她:“你叫什麼名字?是誰家孩子?”

聰明的木蘭自付:如果說出真情,白軍知道了肯定會被殺死。白軍是不會放過譚餘保女兒的。還不如撒個謊,說自己是個土豪的女兒。共產黨打土豪,但不會隨便殺土豪的女兒。主意打定,她說:“我是一個‘土豪仔’‘掉羊’(綁票)過來的。”

打柴人夫婦是善良的山裡人,他們悄悄收留了她。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打柴人收留“土豪仔”的事立刻傳開了。打柴人擔心起來:決定將她送到白軍裡去,白軍一定會把她送回財主家。打柴人將譚木蘭送到國民黨攸縣鳳嶺鄉(今柏市鎮)鄉公所。鄉長朱貫群將木蘭收留下來。

過了幾天,時任湘東鏟共義勇隊總隊長的洪宗揚來到鄉公所。洪宗揚,黃埔二期畢業後,在北伐軍中加入共產黨。後來參加紅軍,是紅軍著名將領方維夏的部下,很得方維夏器重。土地革命時,回攸縣擔任農民自衛隊隊長。

何鍵任湖南省長,瘋狂鎮壓農民運動。洪宗揚被捕,由族人保釋出獄。何鍵知道洪宗揚是黃埔生,任命他為湘東鏟共義勇隊總隊長。洪宗揚見木蘭長得漂亮,聰明伶俐,很是喜歡。“你是‘土豪仔’嗎?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譚木蘭閉口不答。

這時,前邊走過一個矮胖子,一搖一擺的。木蘭在蘇區永新就認識這胖子。他是爸爸部下一個遊擊支隊副隊長,叫許成生。“許叔叔!”譚木蘭驚喜而親切地呼叫許成生。

許成生過來,端詳著木蘭:“哈哈,哪是什麼‘土豪仔’,不是譚餘保女兒嬌仔嗎?”許成生大叫。

“譚餘保女兒?”洪宗揚驚愕了。

木蘭哪裡知道,許成生已“反水”成了洪宗揚部下的一個營長。但一聲“許叔叔”已經收不回來了,嬌仔的真實身份終於被暴露了。

眼前這個女娃竟是國民黨反動派聞聲喪膽的共產黨高級將領譚餘保的女兒!空氣頓時似乎凝固了。有人主張斬草除根,殺掉嬌仔。

“且慢——”洪宗楊揮手阻止。他喜歡這個漂亮、聰明、伶俐的女孩,捨不得殺她。他不由想起孫中山在黃埔講述三民主義的情景。殺了這小孩,符合孫總理的“民生”精神嗎?轉瞬,他又想:她是共產黨大官譚餘保的女兒,我如庇護她,上峰怪罪下來,如何交待?

正當洪宗揚思前想後,不知如何是好時,太太何文秀走來一把把嬌仔摟在懷裡:“這孩子給我做乾女兒吧!”

嬌仔雖只9歲,但特殊的環境已使她飽經風雨,應交能力強。她立刻偎依在洪太太身邊,顯出親熱的樣子。

洪宗揚和何文秀結婚7、8年未生育,很想過繼一個孩子。他當眾宣佈:“就依我太太之見,我洪宗揚收嬌仔為義女。對外就說是我太太生的。請弟兄們保個密,我洪宗揚感恩不盡。”說罷深施一禮。

洪宗揚將嬌仔取名洪木蘭(解放後改為譚木蘭)並帶她回老家掃墳祭祖。“夫婦倆都很鍾愛這個義女,木蘭重病,夫婦悉心照料,終於轉危為安。以後,洪宗揚又設法送木蘭進入省立攸縣師範附屬小學讀書。

義女:一國共談判的政治紐帶

1937年10月,國共兩黨為合作抗日達成協議,南方8省13個地區的紅軍和游擊隊改編為新四軍。下旬,陳毅奉命到湘贛邊界開展改編工作,幾經曲折,在九隴山找到譚餘保。陳毅出示新四軍副軍長項英的信和黨的《抗日救國十大綱領》。

譚餘保一聽國共兩黨要合作,游擊隊要改編,火冒三丈。大罵陳毅是叛徒,將其捆綁、禁閉起來。還用煙管敲他,口口聲聲要殺他。陳毅循循善誘地解釋,從打倒帝國主義,講到日軍佔領東北,侵佔華北,進攻上海,講到階級矛盾和民族矛盾,譚餘保半信半疑。

經過幾天幾夜苦苦思索,又派人按照陳毅提供的路線找到新四軍駐吉安通訊處證實,才深信不疑。他愧悔交加,親自給陳毅鬆綁。又用繩子將自己綁起來向陳毅請罪。陳毅說:“你警惕性高,鬥爭堅決,做得對嘛!”毛澤東談起這事誇獎譚餘保“粗中有細”。

遵照中共東南分局指示,各地的湘贛游擊隊於當年11月集中到蓮化縣隴上進行整訓。整訓畢,譚餘保先後赴攸縣等地和國民黨當權者進行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談判。

會議後,洪宗揚主動執行協議,打開牢門,釋放了20多名共產黨人。這是木蘭親見目睹的。

1939年春,洪宗揚改任杭嘉滬抗日別動隊中將總司令。赴杭州前,他秘密將12支步槍、200多個手榴彈、1門山炮,留給了蘇區抗日遊擊隊。

洪宗揚陪譚餘保去師範看望嬌仔,這是棋盤山失散後父女的第一次相見。身著學生服的嬌仔走上前,“爸爸”剛出口就大哭起來。譚餘保緊緊抱住嬌仔,又一次流下英雄淚。

譚餘保要帶女兒到根據地去,女兒想起游擊隊生活,搖頭。譚餘保理解女兒的心情,對洪宗揚說:“女兒繼續由你撫養吧。”“你放心,我一定帶好嬌仔。”洪宗揚深情地回答。

1938年9月,譚餘保奉命去延安,再一次來到攸縣,他想帶女兒到延安去。洪宗揚同意了,十里長亭相送。

餞別小宴上,洪宗揚依依不捨,抱著義女抽抽噎噎哭了起來。女兒竟改變主意不肯去延安。

兩個父親一樣情

抗戰勝利,蔣介石挑起內戰。譚餘保、洪宗揚再次成為敵對人物。但對待女兒的態度,卻是一致的,都很關心愛護嬌仔。兩個父親一樣情!

1949年8月,譚餘保出席全國政協會議回到長沙,就派人到攸縣接嬌仔,安排她在“革大”學習。畢業後分配在湖南省公安廳工作。工作之餘,木蘭常常到省政府去看父親和後母易湘蘇(新中國湖南省第一任婦聯主任)。在這裡,她受到了父親和後母雙重的愛。

這時的洪宗揚因蔣家王朝的崩潰,回到老家攸縣滑泊鄉務農。時代的劇變,使他感到前程渺茫。一想到女兒木蘭的新生活,就感到高興。

木蘭曾在解放前夕結婚。婚前,丈夫隱瞞了曾經是國民黨“三青團”骨幹的歷史,木蘭憤而和他離婚。1954年,木蘭和中學教師陳福漢結婚。譚餘保對女兒的離異和再婚表示支持。洪宗揚在耒陽煤礦服刑,從獄中託人送點禮物給義女。雖是幾尺並不那麼值錢的布料,卻凝聚著滿腔的父愛。

此後,木蘭幾乎每週都去省政府看望生父、後母和在延安出生的弟妹;但她忘不了在獄中服刑的義父。每年,總要千里迢迢去耒陽看洪宗揚一兩回,給他送點吃的、穿的。

文革期間,譚餘保(時任中共中央中南局常委)受到批判,挨批的主要原因是與洪宗揚的關係。造反派在大字報中指責譚餘保和洪宗揚“合夥”演出了“一出雙保險的醜劇”。

譚木蘭此時也已陷入受批鬥的困境,但她勇敢地寫了《為“醜劇”說幾句話》的答辯詞寄給父親,再轉交造反派。王震聽人說到該文的內容,讚揚木蘭“寫得好,做得對”。

1978年3月,譚餘保當選為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1979年病重,赴北京治療。木蘭在醫院朝夕陪伴、服侍父親,克盡孝道。

1980年1月,譚餘保與世長辭,木蘭和弟妹們將父親骨灰安放在湖南省革命公墓。

1975年冬,洪宗揚被大赦出獄。走出監房,他就急奔長沙。車到長沙,正是假日,木蘭在烈士公園遊覽。

洪宗揚急奔烈士公園,告訴她出獄的喜訊。他激動地對木蘭說:“是譚餘保救了我,是周總理救了我,是共產黨救了我,也是你這女兒救了我。”言畢面對烈士紀念塔深深禮拜。

不久,木蘭奉調茶陵縣民政局工作,將洪宗揚帶回茶陵,一起居住。1989年,洪宗揚擔任攸縣政協委員。

1995年,93歲的洪宗揚辭世,結束了他坎坷的一生。木蘭請示有關方面同意,將洪宗揚的骨灰也安放在湖南省革命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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