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永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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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好久不見。

國內疫情似乎逐漸好轉,但北京的防控和隔離政策依然嚴格,想出門浪的心情啊,只能靠電腦裡的舊照片解解眼饞。

去年先後在夏天和秋天去了伊犁和南疆,每天坐八九個小時的車,追著風和雲還有夕陽,看雪山草原、湖泊森林、戈壁沙漠。新疆的公路像是一條條穿越時空的隧道,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收穫什麼樣的風景。即使走過千萬裡,前方依舊是大寫的“未完待續”,吸引著我不要停。

拖欠半年終於整理了照片和遊記,畫面重現著新疆的色彩和紋理,美得奇妙又致幻,想分享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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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訂得非常臨時,又趕上暑假這個旅遊旺季,猶豫很久最終捨棄喀納斯去了據說最應季的獨庫公路和伊犁。而因為時間緊湊,雖然在烏魯木齊落地,卻也沒多做停留出機場就直接上車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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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直說了:如果來新疆旅行只能選一個地方的話,你可以毫不猶豫地選擇“獨庫公路”。


縱跨天山南北,穿越深山峽谷,一年僅開放5個月。雖然出發前就被無數遊記“劇透”這一路“十里不同天、一天有四季”的神奇,而當真的身臨其境親眼見證這一切的時候,依舊震撼到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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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獨山子出發經過深壑峽谷和河谷荒灘,開過最崎嶇的盤山路段。隨著海拔變高、氣溫變低,原本晴朗的天也漸漸陰起來,下起若有若無的小雨。山頂白色的積雪襯托得黑色山體愈發險峻,飄渺的霧氣讓眼前景象都變成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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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山開始向下走,兩公里之外的隧道另一頭卻是朗朗晴空、夏季山野草甸的一片清新綠意。剛剛套上的厚棉衣瞬間又變得多餘了,下車迎接炙烈的正午陽光,用相機記錄面前的景色,回頭翻看照片還可能發現些隱藏的小驚喜(比如偶然拍到胖乎乎的土撥鼠)。

無獎競猜:

請從下組圖中找出萌萌土撥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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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相比北京有大概2個小時的時差,到了晚上7點,才開始出現太陽低照的金色光線,灑下來將山道兩邊高高的杉樹都勾出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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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天的行程,到達那拉提已是晚上8點,路過的金色麥田在夕陽下發著光,幾個哈薩克族小孩兒打鬧著騎馬跑過。再遲點暗點,就是粉紫色的最後一抹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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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新疆的第一印象,也就此填上了獨庫公路魔幻的一日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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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有那拉提和喀拉峻兩個比較有名氣的草原景區,各有千秋。從攻略圖片來看,那拉提的草原更多森林和雪山為背景,景色更秀麗些;而喀拉峻多山谷,景色更磅礴。抱著對“人體草原”的執念,我去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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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草原都有著相似的面貌,上面是藍汪汪的天,下面是一碧萬頃的草場,同樣的一望無際與遼闊。而喀拉峻相較來說,還多了點立體和動感。山前綠草如茵,縱切數道溝壑,起伏不定的美妙弧線,平靜的草原變成一片翻湧的綠色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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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蘇,似乎很小概率會在“新疆行程攻略”中看到,我也是偶然查到這個地名覺得讀起來很好聽才特意進一步搜索(對就是這麼膚淺 嘻嘻),立刻被風景吸引。作為伊犁西南部一個小縣城,一路越往這邊開,遊客越稀少,周圍環境都放慢節奏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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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縣城可以網上預定的酒店一隻手數得過來,條件都不算太好,但住起來也還舒適。酒店對面就是夏塔景區的入口。

夏塔古道據說是新疆三大徒步線路之一,曾是絲綢之路最為險峻崎嶇的一條通道,穿越峽谷、翻越冰川,是很多徒步愛好者嚮往的地方。不過像我這種普通遊客,景區的遊覽車線路能夠抵達的美景已經足夠印象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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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搭遊覽大巴直到夏塔河旁,可以選擇繼續騎馬或徒步。遠處木扎爾特冰川似乎就在樹尖兒頂上,很近,觸手可及;夏塔河從雪山上順流而下漫過白石灘,河道兩旁是開滿野花的草甸,山谷裡還有保持放牧傳統的哈薩克族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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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塔景區一路還會遇到很多胖嘟嘟的土撥鼠,就跟最知名的表情包裡一樣像個哨兵直挺挺站在石頭上,看你坐車路過,還會跟著轉動腦袋像是在行注目禮,實在可愛又好笑。可惜車速比較快,沒有機會抓拍到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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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賽里木湖的這天因為工作耽擱了路上的時間,到景區門口已經是下午4點。雖然在新疆,這也就算正午而已,但剩下的遊覽時間也是略顯緊湊了。

坐大巴到湖邊,怎麼講呢,真的藍得太純粹了。抬頭是明淨的天,陽光映得湖面波光閃耀;低頭是清到骨子裡的湖水,甚至看得到湖底石頭的紋路。遠處是雪山,背後有森林,四周悄寂,風和水的聲音都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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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免不了有絡繹不絕的遊客,但賽里木湖之大,很容易找到可以獨攬面前美景的角落。這種愜意瞬間讓緊繃了一天的我放鬆下來,耳邊就是絕佳的緩壓助眠白噪音啊,忍不住在湖邊找了塊石頭眯了20分鐘“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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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攻略沒有做得太充分,來了才知道賽里木湖雖然不能開自駕車進入,但可以租用景區的電動汽車,這樣不需要和遊客擠遊覽大巴、環湖路上想在哪兒停就在哪兒停也更自由。價格在合理範圍,供大家參考之後前往可以考慮租車環湖這個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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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新疆遊的籌劃過程很是坎坷,原本和朋友們口頭計劃了兩年、年初以來卻又幾次面臨著計劃擱淺,非常意外地在臨行前不到一個月終於組成了這個局。南疆的行程相對簡單,基本就幾條經典路線,而花在路上的時間比北疆還要長些,動輒九、十個小時的車程,像我這種喜歡坐車的人也多少有點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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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京飛烏魯木齊再飛喀什幾乎花上一整天的時間,下飛機也沒顧上四處逛逛就簡單吃飯休息了。一早起來出發開往帕米爾高原,在小攤買了一堆水果和饢準備路上充飢。新疆的水果啊,個個兒都恨不得甜到齁兒人,水分多得要溢出來,吃下去人都要跟著變甜了吧。

車開了好一陣,窗外的景象開始變得越來越荒涼,地貌和山體的顏色也逐漸跟著快速切換,眨眼間駛向一片火星般的赤色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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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喀喇崑崙公路穿過雪山和荒原,幾根山脈粗粗勾勒,視線所及一片硬朗蒼涼。白沙山和流沙湖大概是一路少有的柔美景色,風化的沙質山體在陽光下泛著夢幻的金屬光澤,映在藍色平靜的湖水裡,如詩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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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海拔越來越高,眼前景色越來越遼闊,氧氣也更稀薄,司機會提醒不要快跑,呼嘯在臉上冷冽的風也帶來冰山的問好。冰川之父慕士塔格峰山腳下的卡拉庫裡湖,散落著犛牛和馬匹的淺草灘,廣袤的金色原野,都是再經典不過的高原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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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開過一段泥濘顛簸到懷疑人生的土路,行程的終點是邊境縣城塔什庫爾幹,面積小到開車十分鐘就能把所有街道轉個遍。想著趁太陽落山前進入石頭城看看夕陽下金色的草灘,最終還是錯過了,只剩下澆在山尖兒上的一小抹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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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牽著打扮花哨的犛牛推銷10元一張合影的塔吉克族牧民,也悠閒在棧道邊坐下晃著腿享受最後幾分鐘夕陽,跟我們開玩笑說晚飯就要把這頭犛牛吃掉。被吊起胃口的我們,隨後就在縣上為數不多的餐廳裡真的點了一道犛牛肉,嗯,的確是很香,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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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宿大峽谷和天山大峽谷都是有名的丹霞地貌,景象稍有不同,路線上更匹配我們行程的溫宿托木爾大峽谷相對來說更豪邁些。整個峽谷都是赤色的砂石峭壁,寬闊的河灘記錄著幾十萬年來地殼結構的變化,在風和水的常年切割侵蝕下形成鋸齒般的道道裂縫。

也因此遊覽這裡十分依靠天氣,一點雨水就可能淹了景區進不去。我們上午抵達的時候就趕上售票大廳傳來“天氣原因暫時停止售票“的消息,差點以為要白跑一趟了,幸好等了沒一會兒天氣轉好就重新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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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區裡還有放羊的牧民,有些小肥羊沉迷吃草跑得太遠,吹了聲在峽谷裡有迴音的“口哨”,遠處的羊就乖乖倒騰著小短腿跑回來歸隊,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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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景區可以選擇搭乘區間車、租/包7座越野車、或自駕。區間車在景區裡有固定站點和路線,招手即停;越野車可以選擇自己開(手動擋哈),也可以免費配司機,進景區遊覽更自由;而自駕則需要至少是四驅SUV,並另外繳費登記申請。如果在景區內陷車(應該很常發生,畢竟路況真的夠野),可以打景區救援電話來幫忙拖車(收費)。我們就很慘,趕上車拋錨在半路,經過多個“療程”的搶救無效,最終還是靠別的車前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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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塔克拉瑪干的沙漠公路有兩條,第一條是從輪臺到民豐,最早、最長、最經典,是當初修建用來運輸石油幫助脫貧致富的沙漠公路;第二條是和田到阿拉爾,相對比較短,一天內開下來也不會太辛苦。

我們走了第一條,並在路程中間的塔中住了一晚。”只有荒涼的沙漠,沒有荒涼的人生“這一記土味(沙子味)雞湯就寫在沙漠公路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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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期待著日出日落、光影和星空,可是趕上沙塵嚴重,直到離開的前一秒也沒能看到一小塊藍天。說一點都不失落是假的。沒有完美的旅行,遺憾往往更讓人珍惜,在路上美景總是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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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疆安全嗎,各種安檢惱人嗎

真的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了,南疆也是。到處都要安檢的確是略微惱人,南疆越靠近邊境的地方比北疆的安檢頻率和力度還更大些。不過都還可以忍,隨身帶身份證就好不會有什麼問題,通常也不會遇到人多排隊太久的情況。而且新疆應該也在優化安檢流程,沿路一些檢查站已經不需要下車、只要搖下車窗露下臉就行。

- 價位其實,比想象的可能要,貴一點

機票在旺季和淡季差別很大,冬天的時候2k甚至更低就能搞定,但從入夏開始尤其暑假和秋季,北京往返烏魯木齊基本都在3k-4k以上並且很少降價。住宿和預想也不太一樣,本以為會是選擇比較少且條件一般、價格比較便宜,實際和一線城市價位差不多甚至一些地方還要高出不少。當然這兩年新疆也冒出很多新開的特色民宿和酒店,住宿質量和選擇性都在慢慢變好。

- 怎麼玩怎麼玩怎麼玩

新疆當然是最適合自駕的地方,大部分常規目的地之間都有修建完好規矩的公路,但個別地區也會有路況差的小野路或者大量盤山道之類的路段比較考驗技術,並且路程長耗時久考驗體力,做計劃的時候還是要考慮進去;如果像我一樣比較懶(嗯車技也不咋地),包車是最舒服的選擇。另外也非常建議考慮省內航線,比如到阿勒泰、阿克蘇、喀什等等,省時省體力。

- 吃什麼吃什麼吃什麼

好吃是真的,很便宜也是真的,但也不是隨便吃都可以的哈。餐飲畢竟是門生意,越發達越有人氣兒的地方生意越好,餐飲水平自然就越高,選擇性相信大眾點評(不要全信)還是有些道理的。而景區周邊、路過的小鎮或服務站,就別期待太多了。點出一個絕對雷區:和田,真的好差勁,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運氣不好,夜市和餐館都難吃到極點,一個沒有自己美食靈魂的城市。

以下內容由 未紅吃播博主@黃點點

及 兼職播主@Star 共同客串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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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吃辣,

在新疆會更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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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真的絕了,

甜到“齁”,不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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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

果然用手抓著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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饢,神奇的食物,

小心上癮。

最後還有一個真誠的提醒:請注意不要過度沉迷新疆的麵食。我們其中一個小夥伴在新疆愛上炒麵片,沿路各地都一直熱心體驗,致力於做“中國最專業的炒麵片測評報告”,結果是,回京發現短短9天胖了快10斤(當事人補充聲明:已經減下去了,但至今還是很懷念炒麵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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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居城市讓人的感知都變得遲鈍,日復一日的焦慮如出一轍,工作日疲於奔命,休息日作息顛倒,時間不過是電子屏幕上閃爍的冰冷數字,生活裡的一切都變得統一重複且無聊。所以嚮往短暫喘息跑進廣袤天地裡,看世界的多樣性以最直觀的方式呈現,看大自然是如何讓人痴迷。

心之所向,天涯不過咫尺。你的新疆之行只需兩個字: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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