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炒了十年还未落地 职业联盟未成立只因足协不愿放权么?

近来中国足协很忙,恒大正面刚、奖杯失踪、中超公司应收账款被拖欠3个亿、天海准入,降薪,这一系列事情把中国足协搞的头都大了的同时,外界忽然发现中国足协依旧是职业联赛唯一的话事人,但中国足协的公信力又遭到了外界的质疑时,大家开始把更多的希望寄托在职业联盟上。

职业联盟进展如何?在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时,富力的投资人,也是职业联盟的召集人张力表示,职业联盟筹备工作已处于停滞状态,有人不愿意放权,导致职业联盟筹备工作缓慢。之后中国足协迅速做出了回应,也再一次引发了热议。

热炒了十年还未落地 职业联盟未成立只因足协不愿放权么?


职业联盟筹备进展缓慢已非第一回

热炒了十年还未落地 职业联盟未成立只因足协不愿放权么?


在欧美成熟的足球市场,职业联盟这四个字很常见;在中国,虽然有中超公司和CBA公司,然而中超公司、CBA公司的背后有着非常浓的中国足协、中国篮协的印迹;因此这两个机构从本质上来说,没有完全脱离行政化。当然如果职能部门能搞好联赛运营,投资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然而过去数年无论是中国足协还是中国篮协的运作能力、公信力都遭到了质疑的背景下,成立职业联盟的必要性就比较迫切了。

中国足球圈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早在2008年年底进行的中国足球制度改革动议中,职业联盟第一次在有关方面内部进行了探讨;但当时的足协领导,则希望中超公司承担更多的职责,因此职业联盟第一次的探讨迅速结束了。而在2010年韦迪空降中国足协后不久,关于职业联赛的运营思路有了不一样的说法;韦迪在2010年上半年,就提出了中国足协会用两三年的时间“退出”职业联赛,并把联赛运营权和管理权交给足协之外公司;而在韦迪任期内,他曾经海选过职业联盟掌门人,并跟西班牙、英格兰等国的职业联盟有过深入沟通。

但是在反赌扫黑过后的特殊背景下,韦迪这种有些超前的设想,没有得到太大的支持,在韦迪离任后,职业联盟一度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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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015年,国务院下发了《中国足球发展总体方案》里,再一次提出了建立职业联盟的要求,并将职业联盟定位“与中国足球协会平级”;到了2016年,时任足协主管领导公开了职业联盟的注册时间表,且在那一年进行过多次有关职业联盟的会议,俱乐部和足协之间也在不断的对职业联盟的章程进行探讨。

然而各方在探讨中,也不断感觉到阻碍的存在;阻碍的原因无外乎俱乐部和有关方面对不同问题有不同的看法,大家在据理力争的背景下,2017年年初,国家体育总局局长苟仲文提出批评意见,认为足协应该放手,让俱乐部成为职业联盟的主体,不该插手俱乐部事务,这是“与改革精神不符”的。除此之外,当时的国家体育总局还批示,联盟主席不能由足协任命,并给出了职业联盟必须在17年3月前挂牌成立的指示。

然而因为诸多因素,职业联盟成立这件事,在2017年慢慢的没有了声音;直到新一届足协领导班子上来后,重提职业联盟。在去年10月的新闻发布会上,足协秘书长刘奕曾经表示:“职业联盟会在11月底完成审批,年底挂牌成立”;然而又是半年过去了,职业联盟看起来依旧没有踪影。

利益争夺导致职业联盟推进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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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韦迪就提出了要推动职业联盟成立,把职业联赛交给市场来运作,为何十年时间,职业联盟依旧没有在中国落地?江湖中有太多的声音,而在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时,张力则说出了:“足球改革,大家都不愿意放权,根本就是举步维艰,没办法推进下去。”

到底是谁不愿意放权?在不同阶段,不愿放权的可能是不同位置的人,但外界把矛头对准了足协。到底是不是足协不愿意放权?某些阶段可能是,但某些阶段并不是;至少韦迪任期内,提出了非常多推动职业联盟的举措,也做了不少相关工作,但也有足协领导曾经怕职业联盟“革了足协的命”。

那么这届足协领导对职业联盟组建持何种态度?足协主席陈戌源刚上任的时候说过:“足协要全力支持联盟自主经营,自我发展。足协更多是服务,帮助联盟尽快形成自我发展的能力,服务和监管是最重要的关键词。”而在富力投资人张力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中,也提到了这么一段:

“当时中国足协陈戌源主席上来后找过我,说要加快中超联盟建设,你们现在就可以接手。所以当时我们派了团队人手去筹备组,包括法务的,还有人事的,包括魏江雷,他们都进了中超(联盟筹备组)参与工作,说手续可以慢慢转”。我觉得这个头开得挺好,我们积极回应,人也派进去了。后来叫停之后,他也跟我们讲,你们别着急,再等等,我们就没撤。但后来这个局面,等下去没意义,那边养两个团队也有很多矛盾,所以我把他们撤回来了。”张力的表述也足以表明,至少陈戌源最开始在推动职业联盟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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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再美好的设想,也敌不过现实,在职业联盟进展缓慢,外界开始对中国足协的态度感到有些难以捉摸时,其实足协有关领导的口风已经发生了悄然的改变;去年12月,足协秘书长刘奕已经说过:“职业联盟的商务还是会依靠中超公司来进行运营,开发权会让俱乐部做主,体现俱乐部作为公司股东的意志,让职业足球更加国际化。”而在南方都市报刊登了富力投资人张力这一段关于职业联盟推进进展不顺的描述后,足协虽然进行了回应,但是在公告里压根没提职业联盟,而是提到了推动职业联赛理事会成立。

职业联盟和职业联赛理事会是不是一回事?有相通的地方,但区别也不小。按照最初的设想,职业联盟一旦成立,完全由俱乐部自发推动,联赛的运营、招商,赛程编排等发面,不会跟足协扯上关系。而职业联赛理事会的推进方式依旧是足协主导,足协掌管话语权,联赛的运作依旧交给中超公司。话语权和运营方式的区别决定了利益的巨大差距,由于足协在中超公司持有36%的股份,简而言之每一年中超分红,占大头的还是足协;一旦职业联盟成立,全面接管联赛,就意味着原本足协拥有的36%的分红会被俱乐部平分;即便张力提到了,职业联盟会提10%的收入给足协,但这依旧跟原本的36%存在差距。巨大的利益差距,是否也是有关方面最不愿割舍的?

推进缓慢的背后其实是心理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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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美成熟的体育市场,早已实现了联赛组织、运营等方面的完全独立;联赛由完全单独的公司进行运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职业联赛利益最大化;成立职业联盟,也在国际上早就被证明过,是符合职业联赛发展规律的,因此在中国足坛一直不乏改革派。现任足协主席陈戌源在就任上港集团党委书记期间,他和富力的投资人张力就曾是职业联盟的临时召集人;然而现如今职业联盟推进问题,又像是回到了几年前。

有关方面是否愿意推动职业联盟的成立?至少足协给外界造成了一种,职业联盟需要服从足协,决议得在足协授权下才能展开的感觉。而足协高层的口风,也开始从最开始的全力支持,逐渐转变为有条件的支持。为何发生这样的改变?可能是他们这几个月的想法出现了改变,也有可能他们受到了更高层的影响,导致足协至少现阶段还无法仅仅扮演监督和服务角色。

当然任何一种权利的争夺,都是一种找平衡的游戏;而中国足协不敢放权的背后,他们对于职业联盟的组建多多少少也存在一丝担忧,毕竟放权少了,怕被别人说名不副实;放权太多,又怕俱乐部瞎搞。足协的这种想法有问题么?当然没有,毕竟目前中国不少俱乐部的自律性确实得打一个问号,放权既有可能产生积极的影响,也有可能会成为毒药。当放权拥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足协犹犹豫豫的背后,也凸显出足协还没有完全想好职业联盟该怎么搞。

当然在张力接受南方都市报的专访中,也提到了投资人对于职业联盟的成立有着比较强烈的意愿。

然而投资人的意愿再强烈,最终在职业联盟的成立上,始终绕不过投资人和有关部门考虑问题站在不同的维度,从而产生利益纷争。按照最开始的方案,职业联盟成立后,中国足协会对重大事件有一票否决权;“重大事件”的标准是什么?俱乐部更换投资人算不算重大事件?U23如果被取消算不算重大事件?还是变更赛程、赛制算是重大事件?正是因为各方对于重大事件的解读是完全不同的,有些问题很难扯清楚,这直接导致了职业联盟轰轰烈烈的开始,但现在处于悄无声息的停滞中。

从2010年韦迪第一次提出成立职业联盟到现在已经十年了,职业联盟何时能落地?也许会是大约在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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