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跪在父親的忌日裡
這錐子似的的土墳
常常把我的心
扎得滴血不止
給父親的墓
添幾鍁土
我手中的木棍
把那些貧窮的歲月
一層一層地挑開
只想讓升騰的火焰
燒透我們的愧疚
我們幾個兄弟姐妹
瓜果般擺在父親面前
父親的田地
雖然貧瘠
卻不荒涼
姐姐們和弟弟妹妹
自願離開aoe
則擠出父母的牙縫
撲在書本上狂啃不已
父親則率領著全家
在季節的起承轉合裡
咀嚼日子的坎坷與苦澀
父親叼著的旱菸
常年吸著嗆人的咳嗽
我們在父親躬身的鋤禾中
讀懂了愛的四季
透風的老屋
給骨瘦如柴的童年
帶來難忘的溫馨
姐妹出嫁了
我則乘上老屋的炊煙
蹬著幾個漢字
攀上了書山
我們有了自己的溫暖
留給父母的只有形影只單
沒有烏鴉反哺
沒有羔羊跪乳
父親卻帶著咳嗽痙攣的痛苦
靜靜地去了
跪在父親的墳前
胸中蕩起層層波瀾
一沓沓燃燒的火焰
熨燙著我們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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