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從2020年1月23日封城到4月8日離漢通道全面開啟,經歷了不同尋常76天。這76天中,武漢由一座生機勃勃的大都市,變成一座充滿病毒風險、被按下暫停鍵的“孤城”。
這76天中,這座近千萬人口的城市,靠著全國人民的大力支援,靠著那些仍在城市間穿行的普通勞動者,保障了人們正常的生活;76天的艱苦奮戰,武漢終於戰勝了新冠病毒的侵襲。8日零時,武漢用絢麗的燈光秀,慶祝了城市的重新啟動!8日,關門多日的蔡林記等老字號小吃店,在媒體記者的見證下,接待了排著隊的“吃貨”們;武漢天河機場,也以喜慶的水門,慶祝解封后首架衝上雲霄的航班。然而,經歷這場疫情,很多武漢人的生活被徹底改變,或許,永遠也難迴歸到從前......
4月初,某國有企業通過視頻會議召開了動員會,員工分批陸續返崗上班了。位於武昌繁華地段的辦公樓經過了多輪大消殺,入口大門安裝了自動測溫儀器,電梯口放著紙巾盒,食堂入口擺著免洗的消毒洗手噴劑,餐桌被擋板分隔四格,然而,還有人每天堅持自帶餐盒.......人們發現,曾被確診患新冠肺炎,3月中旬已報告出院痊癒的2名同事卻一直沒有來。
據說,他們多次聯繫人力資源部門,詢問是否可以上班,答覆是,先等等吧!不急,安心休息!已是公司中層的姚敏擔心的事,終於印證了:人們還是害怕新冠肺炎患者,擔心他們仍然是危險的病毒傳播者。雖然確診之初,她收到了單位領導和不少同事關心的問候,她為此十分感動。出院並多次檢測為陰性後,她又及時向單位報告,向幾個關係好的同事發送了檢測結果,大家都在祝賀她。後來,手機上的“紅碼”也變成了“綠碼”,她心想,我終於一切正常了!
然而,那些看不見的“另眼相待”,仍然是客觀存在的......這些,比起確診之初的恐懼、悲傷,住院時的痛苦、孤獨相比,持續的等待,是更令人心灰的時刻,而且,才40多歲的她,或者,還有另一個40年的人生下半場,一場猝不及防的病毒,就讓她本來一片光明的事業前途毀於一旦嗎?
對於老武漢人周旺一家而言,這場疫情,讓原本平淡過活的一家5口,突然失去了最重要的經濟支柱。正月初八,周旺老頭(父親)突然發燒,身體迅速惡化,勉強撐到醫院排了很長時間的隊,做了CT,顯示肺部全是白色,在家吃了2天藥,還是沒撐過去。那時,他還沒做新肺檢測,不算確診病例。
周旺的父親原來是武漢一老國有企業內退的職工,上世紀8、90年代工廠輝煌時,3萬工人的廠區,10萬人的大社區,往往一家人都在廠裡上班,周旺父親從農村來到城市,憑著勤勞肯幹,從臨時工幹成正式工,又成為技術骨幹,內退前讓周旺進了廠頂了職,然而,2013年,工廠改制只留3000人,其餘全部都下崗了。
周旺的母親原來在廠食堂上班,媳婦生了孩子後,婆媳二人就一直在家裡帶孩子。好在一家的小房子拆遷時,得了筆補償,還建房是原來房子兩倍大,一家5口,靠頭老頭每月5000多元的退休金,還算過得去。周旺偶爾也做點臨時的買賣,只要打牌不輸得太慘,也可以補貼下家用。父親的去世,主要的經濟來源一下子斷了。周旺天天尋思著,疫情後,要做點事,可做什麼呢?他偶爾走出小區,看著沿街門戶緊閉的店鋪門面,發呆......
有人說,能在一起渡過疫情期的,都叫“生死之交”。疫情期的封閉管理,讓一家人更近距離更長時間密切地相處,有些矛盾會冰釋前嫌,很多家人因此更加親密。然而,也有一些人,在看清了彼此後,卻選擇了主動離開。
李佳與老公郭銳是大學同學,兩人結婚11年,加上大學時相戀的2年,在一起已有13年了。李佳是一個事業單位的科級幹部,疫情期間,她除了照顧一家三口的生活和孩子學習外,還下沉社區,當了一名黨員志願者,每天還堅持運動半小時、跟著網課學畫畫,在漫長的“假期”過得忙碌而充實。
而作為私企部門主管的老公,則是徹底閒下來,每天除了打遊戲就是睡大覺,要不就抱怨政府這沒做好,那不公平,對李佳在社區服務頗為不滿,說她假惺惺圖表現、可別把病毒帶家裡了,害了一家人.......李佳勸他趁閒時學點業務,或者學門技能,萬一失業了有個退路,他說年紀一大把了,還學什麼學,天無絕人之路,照舊每天黑白顛倒地過了2個多月。
李佳開始忍著,多次勸說無效後,心就慢慢冷了下來。她終於明白什麼叫“三觀不合”不宜為伍,她暗下決心,疫情一過就提出離婚。她知道,兩人已無法回到從前的親密和甜蜜,她希望有更精彩更有價值的人生,而他的每一次抱怨與譏諷,一次次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她不想與一個渾身負能量的人過完後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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