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書法之“法”,什麼是書法的“形”與“神”,怎樣得其“法”

你好,歡迎來到“維知書法”,我們今天來聊聊書法之“法”及“形與神”,怎樣才能得其“法”。

什麼是書法之“法”

這裡我們先說書法的法。一般人把書法的法,講成一筆一劃的寫法,即點、橫、豎、撇、捺等的寫法,其實這僅僅是寫字的方法,或者說是技巧。嚴格來講這種技巧不能說是書法的法,最少說也是極不全面的。我們以為書法的法有二:一曰形,二曰神。

  • “形”方面的法是:方、圓、寬,嚴等。方圓多指線條,也即點劃;寬嚴是結構。
  • “神”方面的法是:氣質、氣韻、意境等。
淺談書法之“法”,什麼是書法的“形”與“神”,怎樣得其“法”

形方面的法:方、圓、寬、嚴。方即方筆,圓即圓筆。方筆見方,而顯力,有挺拔之感;圓筆以圓,圓潤柔和,有渾厚之感。方筆粗壯者見雄強,方筆細者見剛健;圓筆粗者見渾厚,圓筆細者顯圓潤。不過,我們經常遇到的卻是方圓相間、方圓相融、方圓兼之的變化。這就給予創作者極大的自由,也是一種規範。方圓也不僅僅表現在筆劃上,也表現在形體上,這又形成結體、結構。方的形體,方正、端莊、嚴謹、縝密,筆劃粗者見雄強,筆劃細者顯俊秀;圓的形體,莊重、雍容、沉雄、疏朗,筆劃粗者見古樸,筆劃細者顯秀逸。

方、圓、寬、嚴既是運筆,也是結構,實際是分不開的。形體之美很多,如端莊、典雅、凝重、精密、滋潤、繁茂、委婉、俊俏、灑脫、飛動、粗獷、豪放、奇偉、峻拔、含蓄、雅靜……各施其妙,各得其法。但從總的說卻離不開寬博和嚴謹的大範疇。也即上敘的寬、嚴二字。這寬、嚴二字是最基本的結構之法,也是任何美的結構都離不開的基本法。

淺談書法之“法”,什麼是書法的“形”與“神”,怎樣得其“法”

結體的凝聚力緊則為嚴,松則為寬。中宮收緊一般是嚴謹之體,平均筆劃間空白一般是寬博之體。除此之外,也隨著筆者的修養、學識、閱歷有著形形色色的不同,它不是整齊劃一的,若是整齊劃一,豈有藝術可言嗎?這也就是我們所以臨帖,學習古人運筆、結體之巧妙的目的,當然不是依樣畫瓢,而是要心領神會

“神”:即精神、神釆,精神方面的法不外乎氣質、氣韻、意境吧!書法的氣質、氣韻、意境,是由筆劃和由筆劃組成的結體形象所體現的。所以“形”與“神”實際也是分不開的。說到神就要重點說下“氣質”。

氣質是由書家的性格、修養決定的,書家品格之不同,書法之氣質各異。唐·張懷罐《六體書論》說:

“人面不同,性分各異,書道雖一,各有所便。順其情則業成,違其衷則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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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周星蓮《臨池管見》說:

“王右軍、虞世南字體謦逸、舉止安和,蓬蓬然得春夏之氣,即所渭喜氣也。徐季海善用渴筆,世狀其貌,如怒猊抉石,渴驥奔泉,即所渭怒氣也。褚登善、顏常山、柳諫議文章妙古今、忠義貫日月,其書嚴正之氣溢於褚墨。歐陽父子險勁秀拔,鷹隼摩空,英俊之氣咄咄逼人。李太白書新鮮秀活,呼吸清淑,擺脫塵凡,飄飄乎有仙氣。坡老筆挾風濤,天真爛漫;米痴龍跳天門,虎臥風闕,二公書橫絕一時,是一種豪傑之氣。黃山谷清癯雅脫,古淡絕倫,超卓之中,寄託深遠,是名貴氣象,凡此皆字如其人,自然流露者。”

由此可知氣質乃書家之品性、修養之為。有學識,有修養,又有書法之功底,自然有氣質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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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怎樣才能有氣質得其法

要做到有氣質,得其法,我們分析這注意這五點:

一、兵無常陣,字無定形

“兵無常陣,字無定形。”這二句話是明代項穆在他的《書法雅言》中講的。作字不能有一定的形體,而是臨書決斷,審勢度形,隨機敏而變應。頓之則沉雄,奮之以奔馳,出則省形度勢,入則應規蹈矩。這是一個變化問題,而變化是隨機敏而變應。若依葫蘆畫瓢,必然是刻鵠類鶩,氣質安在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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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書要力實而氣空

這是劉熙載在《藝概》中說的一句話。“力實”,其力來至於指與腕,指實為骨力,腕懸為筋勁。其實指腕是相輔相成的,以指為主者骨力勝,以腕為主者筋勁勝。作字須骨力、筋勁並茂,若以骨力為主,難免率意直行,怒氣生;若以筋勁為主,又難免力不盛而柔弱,弱病生。故作字須指腕並用。

“氣空”,是舒散懷抱之意。蔡邕在《筆論》中說:

“書者,散也。欲書先散懷抱,任情恣性,然後書之。若迫於事,雖中山兔毫不能佳也。”

這就是說作書時,心要平靜、舒坦,指腕持筆要實。如此者方能,運指腕隨,運腕指隨,指不知使腕,腕不知使指,血脈流通。周身貫注,自然之氣機,非矯柔造作。臂自活,腕自靈,指自凝,書成韻,氣質生。

若力不實,則字飄;若氣不空,則字野。“飄”與“野”,自當不為氣質可言。這是作書時用力與情緒、感情的相融合,也即講用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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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書要心思微,魄力大

這也是劉熙載的一句話。原話為:“書要心思微,魄力大。微者條理於字中,大者磅礴於字外。”

“心思微”,是講作書時,心境平和,意氣舒展,只有這樣才能不急不躁,運筆才能逆起、澀行、緊收,筆墨才有精到處。“魄力大”,是心馳天際,情遊四海,萬物在胸,任情恣性。“魄力大”與“心思微”二者結合在一起,才會上下承接,左右呼應,有擒有縱,有遲有速,細處精微,粗處疏略,虛實相益,氣勢自生。只有“魄力大”而無“心思微”,則書法必然帶粗野、世俗之氣;而只有“心思微”,而無“魄力大”,書法必然駑鈍、雕作,毫無氣質可言。上邊講的是“大”與“小”,內含卻是細與粗、精微與粗脫,以至於是運筆之快與慢。總之,還是講情與法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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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寫字要有氣

清代梁同書說:“寫字要有氣,氣須從熟得來。有氣則自有勢,大小長短,高下欹整,隨筆所注,自然貫注,成一片段,卻著不得絲毫擺佈,熟後自知。”全文看來可知這裡講的“氣”,是“一以貫之”之氣。如何才能有此之氣呢?梁同書上文說得很清楚,“氣須從熟得來”。歐陽修也說:“熟則神氣完實而有餘”,此間“神氣”也是“一以貫之”之氣。

如何才能一以貫之呢?

上下承接,左右呼應,是貫之;姜夔《續書譜》所講的“用筆有緩有急,有有鋒,有無鋒,有承接上文,有牽引下字,乍徐還疾,忽往復收,緩以效古,急以出奇,有鋒以耀其精神,無鋒以含其氣味;橫斜曲折,鉤環盤紆,皆以勢為主。然不欲相帶,帶則俗。橫畫不欲太長,長則轉換遲,直畫不欲太多,多則神痴”

也是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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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上說,我以為“熟”比較難,“貫”相對來講易。“熟”什麼呢?既是熟悉字,熟悉書寫之內容,更重要的是熟悉運筆之法,不是簡單的筆劃起止法,若如此,則必板滯、生硬。而是徐來急往之法,輕起重按之法,左右照應、適繁就簡、挪讓盤紆、轉折映帶、勾彎取捨、方圓參合、厚薄之能的法。若將這些能熟悉之,則“氣貫”自然在其間耳。若不能熟悉這些,自然不能貫之。

因此作字以氣為先

五、以勢為先,變出無窮

康有為《廣藝舟雙楫》說:“古人論書,以勢為先。新理異態,變出無窮。如是則血濃骨老,筋藏肉瑩。”蔡邕書骨氣洞達、爽爽有神,韋誕書龍威虎振,王逸少書雅俊超邁,王子敬風神散逸,虞永興書清靜淡遠,歐陽率更勁險刻厲,褚河南蕭散豐腴,顏魯公雄秀獨立、清剛正氣,這一些都是勢。作書時,胸中必定要有一種勢。若無勢,則必定信筆。董香光雲:“蓋信筆則其波畫皆無力。”豈能有神!至於變出無窮,那是因為“勢”因人因時而異,情緒之不同,其勢則異。情緒變化萬千,字勢林林總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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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上敘這五點:它包括了字欲變化,舒散懷抱,指腕並用,講求骨力,講求運筆精微,講求胸懷博大,要一以貫之,要以勢為先等等。這一些才是法,是古人法的總結,是傳統書法中優秀的結晶。它既是技巧、方法,更是精神意義的表達。若能以此為法度,必然會氣質顯現,神采獨秀,書見自然,才華橫溢,依古人法人,出今人之楷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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