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字長文連載——帶你去西藏撒點野之第六篇:納木錯

偷懶謄錄一篇兒子的作文原文如下:

《遊納木錯》

今年暑假,爸爸帶我去西藏自駕遊,其中我印象最深的是納木錯湖。

那天,我們從拉薩出發,過了當雄,便拐進了納木錯國家公園。一進景區大門,就是一大段盤山路。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峭壁。探身向上看,路在一層一層向上盤,就像在峭壁上鑿出的巨大臺階,上面的車也慢得像蝸牛一樣。我壯著膽子打開車窗探頭向下看:天哪!下面的車小的像螞蟻。我們車的引擎“轟轟轟”地嘶吼著,但車速還是很慢。

就這樣爬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翻過了山口,路平了,車彷彿也一下子輕了許多。“看,雪山!”我興奮地喊道。剛喊完,突然感覺頭疼,不由地大口大口喘氣。

又過了一會兒,遠處出現了一條藍色的線,隨著車的行駛,那條線越來越粗,“納木錯湖!”爸爸也一下子都興奮起來。

離湖邊還有一段距離時,沒有路了。我們找了一位藏族小哥,帶我們去湖邊。到了湖邊,我發現,湖水竟是那樣清澈透明,就連湖底的石頭都看得那麼清楚。向遠望去,湖水顏色由淺變深,直到那藍色與飄著白雲的天空連成一片。

“來,學著我,用手蘸一點湖水抹在額頭,可以去除疾病。”藏族小哥對我說。“那這湖裡的魚一定很好吃吧?”我邊照做邊問。小哥連忙搖頭:“可不能亂說。這聖湖裡的魚是不能吃的。別說打魚,連腳都不能踏進去。”“難道這麼大的湖上一艘船都沒有嗎?”“當然沒有!這一千九百多平方公里的湖面上,除了水鳥,什麼都沒有呢。”正說著,從遠處飛來幾隻水鳥,很像鸕鷀。他們在湖面上嬉戲玩耍,自由自在,一點也不怕人。

“這樣的湖泊在咱們那裡怎麼沒有呢?”我想,“多虧了這裡的藏民們悉心保護,今天我們才能看見這麼清的湖水,這麼藍的天空啊!”

我們在湖邊靜靜地坐著。不知過了多久,爸爸拍拍我的肩膀:“咱們該走了。”雖然頭越來越疼,但我就是不想走。我一次次地央求爸爸再呆一會兒。直到五點多了,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回到拉薩已經快十一點了。那天夜晚,我又夢見了納木錯湖,那裡的湖水、藍天,很清、很美……

以上謄錄完畢,以下為本篇正文。


三萬字長文連載——帶你去西藏撒點野之第六篇:納木錯



當天並未選擇早起。

折返回當雄後,拐入納木錯收費處前路過一爿小屋,一間看到有正在離去的藏牌車填了整整一後備箱的、售賣犛牛酸奶的小店。

只要看到犛牛兩個字,便足夠挑動他的神經,當然這裡主要是指味覺神經。

輕輕推門,不須入內便有一股異常濃郁的犛牛的特有的腥羶味道直撞過來,不過於我倆都是十分的受用,恩奈斯帕?室內外的光線差異讓我倆忙不迭地摘掉眼鏡。

幫搭一下!還沒有定過神來,室內唯一的女主人頭也不抬地輕聲詢道。我趕忙過去,已經顧不及細忖去幹什麼甚至這話是不是對我說的,她已在奮力將一大桶沉重的神馬從冰櫃中抬出來,眼見我如是再晚一秒鐘或者再詢問個什麼這桶便要傾覆於冰櫃的邊緣上,那是一大桶冰,厚厚的冰層覆蓋者的白色物質定是犛牛奶,緊跟著眼見她用碩大的勺子砸開冰,又一併將之倒入了另一個更大的更高的棕色桶內。奶香四濺,還剩下了足有小半桶的冰。

又一起倒了一桶,我直起腰來,甚至還試圖去擦擦額頭上並未滲出的細小汗水,回頭看下兒子怪異的表情,那融合了各種神馬和好奇,便替他讚道:好香的奶!是啊,昨天送來的。她並不再說旁的,而是又俯下身繼續做著其它不需要幫忙便可成就的事業。

我方才有空四下環顧,這是個裡外兩間的小屋,拉著兒子輕踱至裡屋門口,內間很明亮,有一個大灶臺和若干烹飪器物。再回轉過頭來,連外屋中的黝黑的桌椅櫃子箱子都似萌動著奶白色的光暈。

買了一箱還是兩箱酸奶我已經記不住了,只記得那很純淨的酸,純粹的細膩,覆著厚厚的一層很犛牛的油脂,三天後還剩了一兩盒,因甚是疑心壞掉只得棄了。


三萬字長文連載——帶你去西藏撒點野之第六篇:納木錯



景區是向湖中略突出的一隅,鮮豔的人群鋪滿了所有可立足之處,這使我們實在沒有衝入的勇氣。低矮可笑的湖畔臨建小屋像極了沙灘上租泳圈、陽傘的蹩腳商店,強打精神鋪擺著方便麵和火腿腸,唯不同之處是氧氣罐代替了沖涼的噴頭。

耽擱的時間是以秒來計算的,看了看他皺起的眉頭。回到之前路過的觀景臺吧,是時候吃午飯了。還記得青海湖的午飯時的戰術動作,湖畢竟都是好湖的。哦,應該說錯畢竟都是不錯的。


三萬字長文連載——帶你去西藏撒點野之第六篇:納木錯



剛剛擺穩了姿勢,不知從哪裡神奇地圍攏過來四五位藏民小哥,這裡原本應是空無一人的啊,他們爭著向前攢動著,但我並不感到緊張,他們的眼神中急盼售賣之“衿氣”比起以往的經歷實在是不值一提。這只是一種單純的對貨幣的渴望。其中一位小哥,敏銳地撲捉到了我手腕上的玻璃珠串,大方地將他手中的同款降到了同樣價格。

我分給了他們一些方便食品,方便麵、自熱飯等,他們便漸漸散了,唯那小哥並沒有,我也不想趕他走,因我是想去湖邊的,但這一路都攔上了路障。他終於掏出了天珠和藏刀。天珠我自是不忍奪人所愛的,但那把刀,卻是很對我的眼緣。它短而彎曲,是經過過歲月的磨礪的一柄實用器,眼見並無機械鑄造以及做舊的痕跡,我以為確是手工鍛鑿的。是不是他叔叔的並不重要,即使是不復鋒利,於他們的可棄之物,於我卻有興趣從刀鋒上累累的磨痕得以時時參詳著鮮嫩殷紅的羊腿向兩側翻起的一瞬。餐風宿露的苦是不必親吃的,然意趣未嘗不可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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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並不好開,是於草甸中的一條石子路。約莫一兩公里便感覺車沉重了許多,遂不敢繼續向前,向後遠遠地退了到確實堅硬處。


三萬字長文連載——帶你去西藏撒點野之第六篇:納木錯



走向湖面的腳下的草是漸漸溼糯的,湖邊尋得一角乾燥處坐下,我便不願動了,也不願說話。只是靜靜地注目著或是遠方或是腳下的湖面,任兒子忙不迭地把玩著望遠鏡報告遠方敵軍水鳥的宵遁。過了一會兒,他也安靜了下來,不知是因為又被上了緊箍還是單純的平靜。氧氣在車裡,但我並不想回去。後來,他也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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