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一切真的會好起來的

你看,一切真的會好起來的

動筆之前,我翻了翻過往年末這當口兒的文字,有些我發出來了,有些還沉睡在我的備忘錄裡,忠誠地記錄著這幾年我逐漸遠去的悲歡。

1

我給你們講過很多故事,有搞笑的,有不要臉的,有悲傷的,有沉重的,有涉黃的,也聽你們給我講過很多故事。

坦白說,大多都記不得了。

你們也別覺得涼寒,至少我都看過。

前幾天有個讀者娃兒在後臺問我:“鹿狗,馬上跨年了,2020年真的會好麼?”

我當時並沒有回他,隔了半小時我再登後臺的時候,發現他給我留了一大段話,講述他2019年的不易。我不明白這哥們兒為什麼特別喜歡打空格,斷 句斷得 我很難 受,大概就是這格式。

他最後一句是:“馬上我就30了,很迷茫,又不好跟別人說,好像30歲的人不配迷茫。算了不說了,謝謝你看完,祝你快樂。”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末,大家發現年初的目標不僅沒有實現,甚至還倒退了,無論是脫貧還是脫單還是脫脂,都宣佈這一年重在參與。

但你們也沒必要慌,畢竟你去年跨年的時候也是這麼看前年的目標的。

總會習慣的嘛。

這段時間這種喪得不行的留言很多,真的很多,整得我都憨憨批批的了。

到這會兒,至少都有10個人問我同樣的話:“鹿狗(二狗子、小三、三哥、鹿爺、小錢、狗男人……),2020年會好麼?”

不寫不知道,我哪來這麼多諢號……(單押)

你們不知道的是,我也曾在一年前的今天,問過別人同樣的問題。

那人怎麼回答的我已經忘了。

只是當我現在回首這兵荒馬亂的一年,才又發現老天待我不薄。之前有個廣告裡,我也略微寫過這兩年自己的事情,我其實當時不願意寫……對不起,我能抵擋所有誘惑,除了錢。

彼時寫得草率,沒什麼細節,沒想到有娃看完了過後對我說很感動,我當時就想,如果我自己的事情可以給你們一點陽光與希望,那我就認真寫完。

-“2019年很難,2020年會好嗎?”

-“你看,一切真的會好起來的。”

你看,一切真的会好起来的

2

  •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最初碼字的時候應該是大二到大三那個暑假。說來幸運,在我公眾號只有幾百閱讀的時候,我就寫出了一篇被幾百個大號轉發的文字。

後來,因為一篇《長安長袖戲,大雪大青衣》的故事,我被一家圖書公司看中,要給我出書。說起這個,我就想起我編輯到現在已經不想理我了,她催我第二本的稿子催了快兩年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彼時,我不過21歲。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年紀。

那時候我剛搬到成都,談不上生活,就單純的生存而已。我只能拿稿子換錢,也不在乎署名,給錢就行,一般也沒有發在自己的公眾號上。

真心話,很不穩定,畢竟我從小就是個有錢有錢過,沒錢沒錢過的娃,不考慮柴米油鹽醬醋茶,十指不沾陽春水。

那年,這個世界給我上了第一課:“活著”。

也是那一年,我認識了現在的合夥人,我到今天也叫他一聲哥。他知我對錢沒概念,常常讓自己陷入窘迫,於是便每月給我6000元錢。

我記仇恨,也記恩德,所以後來他要開公司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做為內容主編加入了。為此,我還從建設路搬到了華陽,因為離公司近。

我不喜歡“創業”這個詞彙,總覺得這詞帶著南派傳銷的意味。我想得賊簡單,我只是想跟自家弟兄做些喜歡的事情而已。

在文字這行當,我履歷不算淺了,寫出來也能有好幾排能騙投資的光鮮東西,那會兒走路腳後跟扣地很重,春風得意。

那是2017年末,我不過23歲。

你看,一切真的会好起来的

3

  • “當今天夕陽西下,斷腸人柳巷拾煙花,我已四分五裂,從此沒有了家。”

公司經營不善是主要原因,還有各種其他原因,所有項目都是虧損的,我眼看著公司的一個又一個號不寫了,一個又一個組解散了,一個又一個人走了。

開始有些茫然。

資本開始壯士斷腕,所有初創都無法自善其身。

上層的資本是做遊戲流量起家的,擅長你們熟悉的“渣渣輝”那種模式,很掙錢,但怎麼說,也只是掙錢。

我和公司吵起來就是因為這個,他們想把這號變成那種點進去就叫你下載遊戲的營銷號。

我不肯。

資本說那我們就只能各自攤損失了。

我說行。

我把車子抵押了,簽了負債的合同,都是為了不讓資本強行賣掉我的號,我記得簽字的那一天,我銀行卡里的錢,不過幾千塊,而我每月要還的錢,三四萬吧。

要還多久,嗯,還到這個月的10號。

那年那天,是我24歲的生日。

晚上,我當時的姑娘和我吵架,其實也不算吵架,就是情侶之間那種日常作,只不過她也不知道我當時出了事,我很煩,就跟她說了分手。

這成了擊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哭到凌晨,最後哭得太累了睡了過去,但醒來過後發現,只睡了3個多小時。

我曾經寫過一篇《這是我最痛苦的一年》,記錄的是剛到成都那會兒的難熬,我只能說還是我太年輕了,畢竟那會兒窮歸窮,沒欠錢啊。

我已人在江湖了,才發現劍不僅沒佩妥,還是鏽的。不僅是鏽的,還欠鑄劍那哥們兒的錢。

這誰頂得住啊?

那段時間的狀態怎麼描述呢?

白天就發呆,晚上就喝酒,不醉睡不著,房間裡擺滿了酒瓶,是真的擺滿了;

不去酒吧,心疼錢,不買啤酒買白酒,因為醉得快;

沒有早上,半上午起來就點中午的外賣,但飢腸轆轆就是吃不下,最後強迫著自己吃一些東西;

我不想見任何人,哪怕是見了,我也不想說話。每天說的最多的話就是跟外賣小哥說的那句:“麻煩了,謝謝”;

兩週真的就瘦10幾斤下來,我本來就瘦,長個肉可難了,可把我心疼壞了;

我沒有人可以訴說,或者是有願意傾聽的故人,我卻張張嘴,不知道怎麼說,只好把心事都講給酒聽,能讓我自己坦然面對這些的時候,已然是半年後了。

那段時間我的推送很少,幾天十幾天都不更新,喜歡斷更的毛病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要知道,我以前真的是個日更選手。

情緒是可以通過文字傳遞的。我的狀態都成行屍走肉了,寫出來的文字,我自己都不想看第二遍,怎麼更新?

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時候我經常問你們:“你們不如意了,可以跟我祈禱,我呢?”

無數個半醉半醒的夜裡,我都在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看,一切真的会好起来的

4

  • “人隨風飄蕩,天各自一方,在風塵中遺忘的清白臉龐。”

高中的時候我得過抑鬱,這你們大概都知道,只不過後來我剛過來了。

但那段時間讓我又開始體會在床上失重的感覺,於是我去了醫院做了檢查確定了一下過後,直接回了老家。

家裡人問我怎麼了,我說分手了心情不好,想回來待段時間。

其實直到今年九月份我回老家和我爸喝酒,說溜嘴了。我爸媽才知道這個事,我爸沉默了好久,獨自喝了幾杯。

回老家的日子慢慢讓我意識到,人類是孤獨的,家人親戚朋友的陪伴,其實治癒不了你太多,你只有孤勇向前,自己去尋找自己的歸宿。

於是我回到了成都,開始打球,開始接廣告,開始寫槍稿,開始用盡一切方法還錢,一點一點掙,一點一點存,一點一點還。

人不怕失去,怕的是你沒有重新去拿回來的勇氣。

你們不是老問為什麼這些日子我不談戀愛麼?

我坦言,雖然我長得奇怪,但是還是有盲僧的,只不過我真沒那心思罷了。

打打嘴炮看看小黃片就夠了。

掉入坑的感覺很絕望,但是爬坑的時候你會發現,原來這一點一點的努力,又是那麼充滿希望。

我記得十月的時候,和我當初鬧得很僵的合夥人之一從廣州回到成都,叫我出去喝酒,就在我經常去的芳沁路小酒館,不是玉林店。

芳沁店本就偏僻,那天又不是週末,人很少。

我和他坐在二樓,一杯泯恩仇。

他問我:“兄弟,你怨過我麼?”

我點點頭:“怨過,現在不怨了,當初的事兒你也沒錯,只是遺憾而已。”

他笑了一下,有種釋懷。

我問他:“我們當初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沉默了好久,跟我說:“可能成長,就是不停地發現自己,不過就是個普通人而已吧。”

他又問我:“後悔麼?”

輪到我沉默很久過後,說道:“不後悔,只是遺憾而已。”

直至這個月10號,我打完最後一筆欠款,坐在車裡一直沒有發動,盯著轉款單發呆。舊年的絕望、痛苦、畏懼、擔憂、悲哀尚自歷歷在目,卻又彷彿隨著風消失在我的過往了,或許沒消失,只是變成了我的又一段酒後的故事吧。

雨後,有的是他媽的藍天呢。

你看,一切真的会好起来的

5

我講完了。

也算年終總結吧,這就是我這一年的經歷,一個追風少年變成了活生生的雞湯的故事。

我可以熬過來,你也可以,你一定可以。

為了這一年半,我還去紋了自己的第四個刺青:

你看,一切真的会好起来的

18年跨年的時候,我根本想不到有一天我能走出來,也根本想不到今天我能寫出這樣的篇章。

我不感謝你們,也不感謝我的父母,我只想感謝我自己。

雖然那時候留下來的後遺症還有,比如喜歡喝酒,比如飯量還是回不到以前,比如睡眠不好,但是這些在我眼中,就是看心情的事情。

至於更新……這個要看緣分。

明年我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你還別說,寫到這兒寫得我熱血澎湃,想出去裸奔幾圈。

所以親愛的你們,要加油吶。

斗轉星移也好,時過境遷也罷,但無論如何,春天依舊有百花,夏天依舊有蓮花,秋天依舊有麥田,冬天依舊有初雪。

只要你沒認輸,全世界便沒有人能讓你輸,也不會讓你輸。

-“2019年很難,2020年會好嗎?”

-“你看,一切真的會好起來的。”

你看,一切真的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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