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蕩不羈但又內心痛苦的魏晉才子—阮籍

阮籍生平

放蕩不羈但又內心痛苦的魏晉才子—阮籍

阮籍衣冠冢

《晉書》曰:阮籍,字嗣宗,陳留尉氏人也。父瑀,魏丞相掾,知名於世。我們由此得之,他本人是“建安七子”之一阮瑀的兒子,他生活在東漢末年到曹魏末年之間,此時正是大動盪的時代,他年幼喪父,家貧勤學,少年即通詩書,本有輔佐天子,濟世安民之大志,但是當他成年之後,正趕上曹氏和司馬氏爭權,所以不得志,但是他又怕被捲進權力鬥爭之中,所以他“喜怒不形於色”,但是他本人迫於司馬氏壓力在司馬懿、司馬昭父子執政下任官,動輒飲酒佯狂。苦悶的度過一生,並且在其好友嵇康死的同一年冬天逝世。有《詠懷》傳世。

思想演變

放蕩不羈但又內心痛苦的魏晉才子—阮籍

阮籍的思想應該可以分為兩階段。早年阮籍信奉儒家的思想,自述:“昔年十四五,志尚好詩書。被褐懷珠玉,顏閔相與期。”甚至有“視彼莊周子,榮枯何足賴”的詩句,表達向莊子這樣道家想法的不認同。由此可見當時社會風氣崇尚“入世”,可是後來阮籍觀察到當時的政治現實的黑暗,殘酷之後,遂慢慢接受老莊的思想,著有《大人先生傳》、《達莊論》等文章,批判當時虛偽的儒學的。在那個政治險惡的年代,即使有濟世思想,作為文人也會在政治上不得意。面對同時代文人被誅殺的命運,導致對於現實的希望破滅,自然導致了他消極的避世思想。特別是在他好友嵇康被殺後更如此。

內心痛苦的狂人

放蕩不羈但又內心痛苦的魏晉才子—阮籍

阮籍

阮籍對當時社會黑暗不滿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內心苦悶,終日惶惶,所以當太尉蔣濟想徵他為官,他到處躲藏,後來迫不得已,“乃就吏”,之後又找藉口辭官,之後就有了高平陵之變,因為辭官了,阮籍他得以倖免。所以有:“時人服其遠識”之贊。這是他蔑視禮法和自保的舉動,後來他擔任過東平相,步兵校尉等閒職,於司馬氏採取貌合神離的態度,所以他內心是痛苦的,煎熬的,《詠懷》有:誰知我心焦。這樣的詩句,可是當他被迫寫勸進文的時候,他已經崩潰了,據說就在他寫完勸進文不久,他就去世了。這足以證明他內心的痛苦有多深了。

放蕩不羈的才子

放蕩不羈但又內心痛苦的魏晉才子—阮籍

阮籍蔑視禮法,放蕩不羈,正始之後,阮籍與嵇康、山濤、劉伶、王戎、向秀、阮咸諸人,共為“竹林之遊”,史稱他們為“竹林七賢”。阮籍就整天喝酒,遺落世事。不僅如此,他還有一些放蕩的話語,譬如說:「嘻!殺父乃可,至殺母乎!」,這句話說殺父親就好,何必要殺母親呢?可謂大不敬,但是他又給出解釋:禽獸知母而不知父,殺父,禽獸之類也。殺母,禽獸之不若。可謂蔑視禮法如此。還有就是他擔任步兵校尉的理由,居然是聽說那裡又美酒,當他喝完酒的時候,就立刻辭官。足可見他的放蕩不羈

逸事

《晉書》曰:“籍雖不拘禮教,然發言玄遠,口不臧否人物。性至孝,母終,正與人圍棋,對者求止,籍留與決賭。既而飲酒二斗,舉聲一號,吐血數升。及將葬,食一蒸肫,飲二斗酒,然後臨訣,直言窮矣,舉聲一號,因又吐血數升,毀瘠骨立,殆致滅性。”這說的是他本人十分孝順母親,當聽到他母親去世的消息,他的行為異於常人,因為他“留與決賭”,繼續他的賭博,可是他內心一定十分悲痛,故意不形於色。因為他後面有“舉聲一號,吐血數升”這一舉動,這也可以看出他的苦悶之情。

又有:“籍嫂嘗歸甯,籍相見與別。或譏之,籍曰:「禮豈為我設邪!」鄰家少婦有美色,當壚沽酒。籍嘗詣飲,醉,便臥其側。籍既不自嫌,其夫察之,亦不疑也。”講的是他本人正直的故事,出自《世說新語》,其可信度不是很高,

王勃的《滕王閣序》有: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講的是阮籍他經常一個人駕車亂走,當沒路可走的時候,就大哭一場,此更加突出了他的痛苦。《晉書》曰:“時率意獨駕,不由徑路,車跡所窮,輒慟哭而反”

他最怪異的行為的就是“青白眼”,《晉書》說他:“籍又能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及嵇喜來弔,籍作白眼,喜不懌而退。喜弟康聞之,乃齎酒挾琴造焉,籍大悅,乃見青眼。”這是他評判對方的奇特行為。

評價

阮籍生不逢時,所以只能佯狂於世,他將他的感悟寫進《詠懷》,藉此抒發他的情感憤懣,他的種種行為就是對“人性”解放,雖然他依然不可逃脫禮法這以拘束,但是他本人有對於迂腐禮法的反抗,。阮籍雖然有很多不容於世俗的行為表現,例如“青白眼”、“大醉六十日”、“遭母喪,飲酒食肉”等,但個性謹慎的他,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他雖然在司馬氏父子手下作官,但那並非出於他本意。正因為這樣,阮籍的內心比任何人都矛盾,對政治現實的不滿和隱忍,也讓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禮豈為我設邪!」,這應該是對阮籍最好的評價了。不管是他自己對自己,還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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