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之處……

人無完人,不可能所有的優點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但至少一個有溫度的人,接觸者一定會感受到TA的溫度和光芒,慢慢你也在光暈中暖化,開始點亮自己那螢火蟲般的微光。

弟弟就是這樣一個人,拋開其它,他對父親的孝順,就讓我慚愧不已,甚至連我家先生也說這是他難得見到在如此環境下還有這般孝順的孩子,重樹了對小舅子的認知。是啊,多年漂泊在外,我們就是家裡的過客,弟弟負擔著父親的一切,而我只是電話裡的一句簡單問候,就輕鬆的卸下了擔當和義務。隨著父親年事漸高,奔忙與醫院次數明顯增多,有人說父母是我們擋在死神面前的最後一道牆。直到2017年底,我才感悟到哪有什麼永恆,那道堅不可摧的牆已經危危可及。我放下工作,飛回新疆,一起承擔起該有的擔當。就這樣,弟弟還是一邊上班,一邊夜裡守候著父親,說是女人抵抗力都差,我白天守著就好了。可知這一次就是50多天的陪護,看著消瘦的父親,心疼著弟弟的付出,我努力發揮自己的最大潛能,讓父親吃上我做的一日三餐,父親默默地看著我們的付出,也有了強烈配合治療的信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們都是那集光者,發出那羸弱的光努力溫暖一寸。

2019年,弟弟出差,把小麥兜託付給我,我們再次感受到光暈效應。麥兜第一次出遠門,我們規劃的參觀線路有些繁雜,基本是早出晚歸,三餐在外解決,偶爾的停頓也是顧頭不顧尾的。中間約定一天去看眼睛,就這一整天的駐留,小傢伙就敏銳的發現問題,並向我們提出了質疑。(因為公婆在天津看病,在外租房,僅在我家吃飯)吃完晚飯後,公婆要回出租房,小傢伙看我們沒有動靜,就趕忙說,”姑父天這麼黑,爺爺奶奶年齡這麼大,你怎麼不送他們回去?”我家先生有點窘迫,不好意思的說距離近,他們慢慢走回去就好了,我公婆也趕忙接話,說他們可以自己慢慢走回去。小孩子有點失落的說,好吧,爺爺奶奶年齡大了,最好送他們。第二天早上,我們吃早餐,沒見公婆。小傢伙又開啟質疑模式,“爺爺奶奶怎麼不來吃早餐”我家那位說“他們早餐自己簡單做點,就不過來了”小傢伙緊追不放的說“姑父,他們年齡這麼大了,你應該給他們把早餐送過去”我家先生百般滋味在心頭翻滾,慚愧的說,以後改正。孩子是父母的最好映射,慢慢地慢慢地那道光就播散在了下一代,讓這些自以為是的人反思自己的行為,拷問自己的靈魂。一個9歲愛的踐行者讓迷失了半世紀的50歲中年人悍然。我想這就是源於原生家庭的造就,一直沉溺於語言的巨人怎能擔負起愛的踐行。

2020年,要過年了,我有點猶豫是否再回家過年,離我上次回新疆不到2個月。弟弟說了句,為了讓爸爸高興,你還是回去吧。我回家的決心一下就堅定了,已是連續3年我回家陪父親過年了。只能愧疚地對孩子說:你已經長大,姥爺正在老去,我要把更多的時間留給姥爺。有點殘酷,但身不由己。父親的身體都在恢復期,加之年事已高,恢復的有點慢。在輾轉2個月後,父親僅僅精神狀態有了一點改觀,但還是不能自己走路。回去後,我刻意鍛鍊老頭的氣力,每天扶著父親在房間走5個來回,再後來增加到10個來回,父親的信心在增加,胃口也在改善。想著父親身體尚虛弱,今年就沒有打算過年請客,加上來勢洶洶的疫情把我徹底困在了家裡,讓我也安心靜氣的陪伴家人。最為困頓的是我那瞌睡蟲纏身的毛病,在父親面前逃逸的無影無蹤,總會半夜4點醒來,1個小時後才能入睡,早上7點,我會起床給老弟準備好早餐,讓老弟能在上班前吃口溫吞的飯。這樣不得不在中午惡補一覺,就是這一覺,讓我心疼的酸楚。

為了保證父親的營養,我們除了一日三餐的正餐外,在兩餐中間各補充一杯酸奶奶昔和蛋白粉,上午我會給父親做香蕉奶昔,小麥兜按時學習,而下午,基本在4點多會做蘋果奶昔,6點喝蛋白粉。細心的小麥兜發現了這規律,趁我們都在午睡時,一個人悄悄溜進廚房,把門輕輕關上,自己慢慢琢磨怎麼用水果刀削皮,等我醒來時,她已經完成了全部準備工作。看著麥兜的成果,可以讓人心疼的掉眼淚。一個九歲的小孩,怎麼會這麼懂事,這麼乖巧,這麼心細,分擔這麼多的責任。這讓我想起我家那位說的,小麥兜以後過得會苦,因為她太操心了。其實想來,一個喜歡高談闊論的家庭,怎能體會到踐行的快樂。我一直在尋找我們兩個家庭的本質區別,終於在碰撞了這麼多年,我看到了本源在於我的家庭說的少,做的多,沒有感覺吃虧;而他的家庭說的多,做的少,怨氣載道,自然會覺得操心是苦。其實一個人有的能量不去釋放,你永遠體會不到需要和關懷的溫度。在生活中,我們去踐行才會很快平衡自己的價值。借用王小波的一句話,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的無能的憤怒。

群星閃耀時,我們不一定是最閃亮的那顆星,即使是不發光的月亮,也要呈現出自己的姿態。微光之處,我行我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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