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語錄
1、不能聽命於自己者，就要受命於他人。
2、人生沒有目的，只有過程，所謂的終極目的是虛無的。---人的情況和樹相同。它愈想開向高處和明亮處，它的根愈要向下，向泥土，向黑暗處，向深處，向惡——千萬不要忘記。我們飛翔得越高，我們在那些不能飛翔的人眼中的形象越是渺小。
3、同情他人是把他人當作弱者而使他人感到羞愧。對所愛的人，應鍛鍊他，使他提高，這才是真正的愛。
4、男人骨子裡壞，女人骨子裡賤。
5、如果你想走到高處，就要使用自己的兩條腿！不要讓別人把你抬到高處；不要坐在別人的背上和頭上。
6、一個人需要朋友是因為他無法單獨。只要一個人需要朋友，他就不太能夠成為一個朋友——因為這種需求把別人貶為一種對象。只有能夠單獨的人才能夠成為一個朋友。友誼不是他的需求，而是他的喜悅；那不是他的飢渴，而是他想要分享的豐富之愛。
7、當女人愛時，男人當知畏懼：因為這時她犧牲一切，別的一切她都認為毫無價值。
8、凡具有生命者，都不斷的在超越自己。而人類，你們又做了什麼？
9、人是一根系在動物和超人之間的繩子。也就是深淵上方的繩索。走過去危險，停在中途也危險，顫抖也危險，停住也危險。
10、誠然，人是條汙穢的川流。要容納一條汙穢的川流而不被汙染，除非你是大海。聽哪！我教你們以超人，他就是這大海，在他裡面你的大輕蔑將被融入。
11、在世人中間不願渴死的人，必須學會從一切杯子裡痛飲；在世人中間要保持清潔的人，必須懂得用髒水也可以洗身.
12、人類偉大之處在於它是橋，而非目的。人值得被愛——在於他是過渡，是沒落。
13、不相信自己的人總是在說謊。
14、我願意這樣死去，以便你們這些朋友因我之故而更愛世人；我願意再變為泥土，讓我在誕生我的大地中安息。
15、人應該牢牢抓住自己的心：因為對它放任了，很快他的頭腦也就失去控制了！
16、女人比男人瞭解小孩，但是男人比女人更像小孩。
17、如果我們學會使自己更加愉快，那麼我們最好不要給別人製造痛苦，不要有折磨別人的念頭。
18、這是不錯的：我們熱愛生活，並不是因為我們習慣了生活，而是因為我們習慣了愛。愛裡總有瘋狂的成分，但同樣的瘋狂裡也有著理智的成分。
19、每個誠實的人走路都會發出聲音。
20、我是太陽！
21、人是必須要被超越的東西。
22、一切快樂都想要一切事物永遠存在，想要蜜，想要渣滓，想要醉醺醺的半夜，想要墳墓，想要墓畔的眼淚的安慰，想要鍍金的晚霞。
23、女人最恨誰？——鐵對磁石如是說：“我最恨你，因為你有吸引力，但是要吸引我，你還不夠力。”
24、命令比服從更難。不僅命令者要承擔所有服從者的重負，而且這些重負很容易把他壓垮。
25、我愛那一種人，他們不向星空的那邊尋求沒落和犧牲的理由，他們只向大地獻身
26、我們常常只是想通過愛來掩飾嫉妒。
27、感情想殺死孤獨者；如果不成功，如果不成功，那麼感情本身就得死去！可是，你能當兇手嗎？
28、我要告訴他們，精神如何變成駱駝，駱駝如何變成獅子，最後，獅子又為何變成小孩……小孩是天真與遺忘，一個新的開始，一個自轉的輪，一個原始的動作，一個神聖的肯定。
29、太陽啊!如果沒有你所照耀的人們，你的榮耀又在哪裡呢?
30、乞丐們，應被完全清除！確實，給乞丐施捨會使人生氣，不給他們施捨，也同樣使人生氣。
31、清醒是為了安睡。真的，如果生活沒有意義，如果我得選擇胡說八道，那麼我覺得這就是最值得選擇的胡說八道了。
32、神是一種思想，使一切直者變曲，使一切立者旋轉的思想。
33、你是要到女人那裡去嗎?別忘了帶上你的鞭子！
34、你們所能體驗到的最偉大的事情是什麼？那便是非凡的輕蔑。是時，你們甚至會對自己的幸福感到厭惡，而理智與道德亦然。
35、人的精神有三種境界:駱駝、獅子和嬰兒。
36、我的弟兄們：我不勸你們愛鄰人，我要勸你們愛最遙遠的未來人。
37、沒有一種人際關係能夠隱藏寂寞。所有的人際關係都如此的薄弱、脆弱。你在內心深處很清楚：即使你身在人群之中，你也是跟一群陌生人在一起。對你自己來說你也是個陌生人。
38、我必須將自己的思想和言語用籬笆圍起來，以免豬和遊蕩者闖入我的花園。
39、上帝是一個臆測：可是我希望你們的臆測僅限於思考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40、智慧基本上就是天真。知識是自我，而智慧則是自我的消失。知識使你充滿信息。智慧使你成為絕對空虛的，但是那個空虛是一種新的充滿。那是一種空間性。
41、我不喜歡那些慈善者，他們以同情別人為樂——他們太缺乏羞愧之心。如果我真的要同情別人，我會站得遠遠地表示。
42、一切都在虛偽價值和空洞言辭的禁錮中！
43、生命是知識的途徑。
44、幸福追逐我。這是由於我不追女人，而幸福就是一個女人。
45、他們自己不想去愛，卻要依賴於愛而活。
46、我是肉體，也是靈魂。
47、精神獲得自由的人仍須淨化自己，因為他的心中還殘留著許多的枷鎖和泥垢。
48、幾乎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有美德的。因為你給乞丐一些救助，你就是有美德的嗎？你是否曾想過，為什麼一開始會有乞丐存在呢？你剝削別人，然後創造出乞丐，之後你只給予了一小部份——然後你就成了最有美德的人。
49、那求之於外的人往往很容易迷失自己。
50、智者問傻子,通往幸福的途徑是什麼?傻子毫不遲疑,就象別人向他打聽去附近那個都市之路似的,答曰“自我欣賞,再就是東遊西蕩.”智者嚷道：“住嘴,你要求太多拉,自我欣賞就夠拉!”傻子回答說：“沒有一貫的蔑視,又怎能不斷的欣賞呢?”
51、自由的生活仍等待著偉大的靈魂去享用。凡愈少佔有的人，便愈不為物累，亦不為行役——適度的貧乏是幸福的。
52、我發現在人群中要比在動物群中危險多了。
53、最好讓你身上的惡魔長大！那於你也未嘗不是一條通達偉大的道路。
54、需要朋友的願望暴露了我們的弱點。
55、最重大的事——並非我們最喧譁而是我們最靜默的時候。
56、誰若是想創造超越自己的東西，我便認為他具有最純潔的意志。
57、人類毒死了蘇格拉底，也許他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可以看出蘇格拉底的存在讓他們為難，蘇格拉底的高度、透徹、聰明，他在各方面的優越性都是令人無法容忍的。他使得許多人都覺得自卑。你突然會覺得自己像個侏儒。
58、所有的人際關係在某方面來說都是束縛——它們使你成為奴隸，也讓別人成為奴隸。友善只是分享的喜悅，它不帶有任何的制約、期待，它沒有要求回報的慾望——甚至連感激都不必有。友善是最純粹的一種愛。
59、頭腦總是創造出誤解，因為頭腦已經擁有它自己的偏見。頭腦附著於偏見之上。頭腦只讓那些支持偏見的東西進來，否則它是不會讓那些東西進來的。
60、我是多麼喜愛每個能夠與之深談的人啊!
61、只有能夠單獨的人才能夠成為一個朋友。友誼不是他的需求，而是他的喜悅；那不是他的飢渴，而是他想要分享的豐富之愛。
62、人是一條骯髒的河。人必須是一個大海，才能容納一條汙水河而不受汙染。
63、我的兄弟，聽我說，如果可能，儘量只保有一項美德，已經足夠，千萬不要貪得無厭，多求多覓。輕裝上路，當你過橋時，就會容易許多。誠然，同時保有多種道德於一身，足以讓人豔羨，但那並非人人都能忍受的命運；不同的道德之間，一旦衝突起來，昏天黑地，許多人就因為不堪其苦，自願走上了絕路，親手了卻了人生。
64、你說，你相信查拉圖斯特拉?但查拉圖斯特拉又怎樣?你們是我的信仰者-但所有的信仰者又怎樣?你還沒有找尋你自己:你只找到我。所有的信仰者都是這樣，如是所有的信仰成就渺小。
65、眼睛是非常有象徵性的。它們是你身體的一部份，但是它們也是你的靈魂之窗。當你的靈魂變得寧靜、和平、喜悅時，你的眼睛就有一種深度、清澈、純潔、天真。它們變得如此透明，以至於你能夠看到一個人的靈魂。
66、小心謹防那些善良和公正者！他們很喜歡將那些自創道德標準的人釘上十字架——他們恨孤獨者。
67、現在，我要你們將我遺忘而去尋找自己。唯有當你們都摒棄我的時候，我才會回到你們的身邊。
68、高貴的人一心想創造新的事物和新的道德。善良的人則只要舊的事物，而且緊抓不放。
69、不要拋棄你的愛和希望！
70、一個人必須先學習如何愛自己，這樣，一個人才能與自己安然相處而不致在外流連。
71、你應當隨時準備自焚於本身的火焰中，倘若你不先化為灰燼，則將如何能獲得新生呢？
72、對於自由的心靈而言，色慾乃是一種天真和自由，同時也是大地的花園之幸福，以及未來對現在的感激之情。
73、如果這個卓越不凡的人一旦對自己的不凡產生厭倦的反感，那時，他的美才會開始展現。
74、要和人類在一起生活十分困難，因為不易保持緘默。
75、我已經厭倦與那些詩人，我覺得他們都是十分膚淺的小海洋。他們從來沒有深思過，因此就無法感受到大海的最底層。
76、我就是不願向人問路——這不合我的好尚！我寧可詢問路的本身，並且試著去走。
77、一如狗之敵視狼，民眾所憎惡的乃是自由的精神——亦即枷鎖的仇敵、不崇拜任何人的人、住在森林中的人。大丈夫和自由的人往往有如荒漠之地主般地定居在荒漠中。
78、即使是最有良心的人,良心的譴責面對這樣的情感也是軟弱無力的：“這個或那個東西是違背社會習俗的” 最強者也害怕旁人的冷眼和輕蔑,他是這些人當中受過教育的,而且是為了這些人才接受教育的.他到底怕什麼呢?怕孤立!這個理由把做人和做事的最佳理由打倒了!我們的群體本性如是說。
79、他們都在追求那寶座，似乎幸福就坐在其上。其實，坐在寶座上的往往是汙垢——因為寶座也多半置於汙穢之中。
80、不管怎樣，我和我的思想總是在他們頭上行走如故，即使我踩到自己的錯誤，也還是在他們的頭上。
81、不錯，人類就是一種嘗試。呵，許多的無知和謬誤都已化成了我們的血肉！
82、人是不容易被發現的，尤其最難被自己發現。
83、你走你的偉人之路；在這裡沒有人偷偷跟在你後面！你的腳磨滅了你身後的道路，路上面寫著：不可能。
84、我想是我改變得太快了，今日的我推掉昨日的我。
85、在某個快樂的時候，我的純潔曾對我說：“一切對我而言都是神聖的。”
86、一向最為禁制的總是真理。
87、我身上帶著許多鏽得最嚴重的鑰匙，也知道如何用它們來開啟最破舊的門。
88、許多人之所以離棄生命，只是為了躲避卑賤的群眾——他們不願意與卑賤者共享泉水和果實。
89、兩個人都在害怕單獨。你難道認為你們在一起時，你們的單獨就會消失嗎？它們只會加倍，或者也許是好幾倍；因此所有的人際關係都會導致更多的悲慘、更多的痛苦。
90、在山上住了十年之後，查拉圖斯特拉達到了單獨而產生的狂喜、純潔、獨立——這是他有別於其它的覺醒者的獨一無二之處：當他們發現了，他們還是停留在高處。查拉圖斯特拉開始「向下走」，他回到群眾之中。
91、當靈魂缺乏施與之心時，那就是退化的開始。
92、你們這些今日的隱士，你們這些離群索居者，有朝一日，你們也會自成一個民族。最高的道德是難得而無價的，同時還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93、熱愛者想要創造，因為他輕視！如果他必須輕視的，偏偏不是他所熱愛的，那他懂得什麼愛呢？
94、除非你能夠享受這一刻、此時此地，否則你就永遠無法在任何地方享受任何事情，因為下一刻將會由這一刻出生。另一個世界——如果有另一個世界的話——也將會是這個世界的一種延伸、繼續。
95、每個文化都有它自豪之處，但是每個文化都只不過是種特定的、由群眾發展出的生活風格，而且每個文化都會摧毀個人。它強迫每個人與其它人相似，強迫每個人有同樣的信仰系統、同樣的道德、同樣的禮儀、——它降低了個人的獨特性。
96、精神乃生命的自我掙扎，生命因自身的折磨而得大精進——這你明白嗎？
97、凡被擁有的一切對其擁有者都是深藏不露的，屬於自己的珍藏總是要到了最後才會被挖掘出來。
98、就像所有的創造者一樣，我已厭倦於破舊的語言，我的精神不想再穿著破舊的鞋子行走。
99、最大的惡乃包含在最大的善之中，而這就是創造性的善。
100、國家，是大家慢性自殺而稱之為“生命”的地方。
101、我祈求我的高傲要永遠伴隨我的智慧。
102、我不斷越過那些因循者與遲緩者，而使我的前進變成他們的落後。
103、所有的神秘家都為了尋找單獨而到過山上。單獨是一種正面的感覺，那是感覺到你自己的本質，那是感覺到你對你自己來說是足夠的——你不需要任何人。
104、凡是追求盛名的人，應當適時捨棄那些虛浮的榮耀，而表現出難得的藝術——及時而退。
105、你正在不必要的受著苦、你正在不必要的依賴著、你正在為自己創造著各種囚禁——只是為了感到安全與安穩。但是唯一的安全與安穩就是了解你自己，因為那樣的話甚至連死亡都是無能為力的。它無法摧毀你。
106、許多偉大的思想，就其表面來看，似乎與風箱沒有什麼兩樣，但當其鼓脹作響時，內裡卻空空如也
107、寂寞是一種對別人的飢渴。因此每個人都想在群眾中，然後在自己周圍編織各種人際關係，只是為了欺騙自己、忘記自己是寂寞的。但是寂寞會一再的冒出來。沒有一種人際關係能夠隱藏它。
108、我們單獨的進入世界，我們也將單獨的離開世界。在這兩個單獨之間、在生與死之間，你仍然是單獨的；但是你不瞭解單獨之美，因此你陷入了一種謬誤——寂寞的謬誤。
109、所有偉大的尋道者都在二十八到三十五歲之間開始尋找。那是尋找的階段——尋找某種不屬於身體、而是屬於靈性的東西。
110、讚美者假裝在回報，可是實際上，他要求得到更多的贈送！
111、深奧的知識如一股寒流。精神的內在之泉是冰冷的——卻能令酷熱的手感到舒爽。
112、我鍾愛那些非凡的輕蔑者，因為他們正是非凡的崇拜者，以及渴望彼岸的羽箭。
113、你們所謂的權力、金錢、權威的快樂只不過是一種偏頭痛而已。
114、我不喜歡那些緊張的心靈，同時也討厭那些鑽牛角尖者。
115、要先勇於相信你們自己和自己的內部！不相信自己的人必定永遠在說謊。
116、寂寞是一種心的疾病。單獨是一種治療。
117、有些人不能看到別人的高貴之處，卻能過份近視地看到別人的卑劣，他們把這點稱為道德，就這樣，他們把惡意的眼光叫做“道德“。
118、兩座山之間的最短距離便是兩個山峰之間的距離。但是你必須有雙長腿，才有辦法跨越這條路線。格言無異於山的峰頂，而它所聽說的對象應當是高大非凡的。
119、禁慾對某些人而言，是一種高尚的德行，但對大多數人則近乎是一種罪惡。我不過是提醒你們要保持本能中的那份純潔和無邪罷了。
120、在我的心中確實有一個湖——一個幽靜而自足的湖，然而我的愛之流水卻牽引它奔向大海。
選自尼采《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錢春綺 譯/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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