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的戰鷹(二)創始人攜筆從戎

臨海,一座融千年古城深厚底蘊、江南名城秀麗山水、現代城市繁榮昌盛為一體的古城新市,坐落在浙江省沿海中部,東連東海、西接仙居、南連黃岩、北靠天台,宋代時曾被文天祥贊曰:“海山仙子國,邂逅寄孤蓬,萬象圖畫裡,千巖玉界中。” 素有“小鄒魯”和“文化之邦”的美譽。在這裡,一大批歷史文化名人脫穎而出,活躍在中國各個歷史時期的舞臺上。近代以來,因為一個人,使其人傑地靈的光環愈加閃耀。他就是國民黨一級上將,第一任空軍總司令——周至柔。

清光緒二十五年十月廿八日,即1899年11月30日,周百福出生在臨海縣東塍鎮下街村一個較豐裕家庭,排行第二。父親周藤珊,字慈山,清末曾任下級軍官,後開中藥鋪,1910年中年早逝。周氏兄妹四個均由母親侯氏撫養成人。在年幼的周百福心中,母親成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即使生活在臺灣的歲月,他魂牽夢繞的都是身在大陸的母親,此為後話。

早年周百福在家鄉私塾啟蒙,愛好文學,懵懂的他對關乎民族大義、國家情懷的詩詞佳作有種天然的喜好,尤喜陸游詩詞。1908年周百福考入東塍初級小學。1913年轉讀臨海敬一小學。畢業後考入浙江省立第六中學。

一天,周百福在六中後面的北固山攬勝門上,正興致勃勃地朗讀陸游的詩:“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臺。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京華豪飲釂千鍾,濯錦江邊怯酒濃。烈士壯心雖未減,狂奴故態有誰容?折梅著句聊排悶,閉戶焚香剩放慵。午枕如雷君莫怪,西風吹夢過吳松。”

忽然來了兩個同學:“百福先生詩興正濃,陸游午枕如雷,還鐵馬冰河入夢來呀!”周百福說:“這兩首是陸游的詩呀,陸放翁雖然是個鼻鼾大王,但不啻是個憂國憂民的詩人和將軍,我們應當向他學習,要立志做一個英雄豪傑,為民濟世。”

眾同學紛紛點頭:“是,是!百福先生可謂少年有志呵!”

還有一次,周百福與青年朋友一同欣賞梁啟超、譚嗣同等人的文章,熱烈地討論。一個同學說:“我們國家的軟弱都是因為太窮,富了,國力強大了,外夷就不敢欺侮我們了。”

周百福說:“對,首先要國家強大,國家強大了,人民才能安居樂業,創造財富。否則,像八國聯軍攻進來,連皇帝的國寶也保不住,何況我們百姓的財產。所以必須先強國,再富民。要實現強國的願望,首先必須建設國防,我看我們今後的出路還是‘攜筆從戎’。”

1919年夏,保定軍校招生。是年,周百福中學畢業,他帶著家鄉光復會會員,辛亥革命元老屈映光的舉薦信,皆同鄉友柳善、周彭賞、李進德等人來到保定軍校。

屈映光(1881~1973)浙江臨海人。字文六。法名法賢。早年與秋瑾、徐錫麟等人參加革命,曾參與籌組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後歷任浙江民政長、山東都督、省長等要職。北伐以後,退出政壇,專志學佛及救災慈善事業。

周百福把屈映光的舉薦信交給軍校曲同校長,說:“曲校長,我叫周百福,浙江臨海人,這是屈映光先生給您的信。”曲校長看後說:“好,好,參加考試吧。”

經考試合格後,周百福順利考入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第八期,他被分配到步兵科第四科。

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簡稱保定軍校,是中國近代史上第一所正規陸軍軍校,前身為清朝北洋速成武備學堂、北洋陸軍的陸軍速成學堂,陸軍軍官學堂。其主要功能為訓練初級軍官。學習期為兩年,分步兵、騎兵、炮、工、輜重五科,學制章程參照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教官亦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者居多。1912年至1923年期間,保定軍校辦過九期,畢業生有6000餘人,當中不少人後來成為黃埔軍校教官。在國民黨及共產黨內都有保定學生。若然從北洋軍學堂算起,保定軍校訓練了接近一萬名軍官,當中超過一千六百人獲得將軍的頭銜。在這裡,年輕的周百福結識了可以說是他軍旅生涯最重要的兩個人——炮兵科的陳誠和羅卓英,

一天,周百福和陳誠閒談。

陳誠:“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何須讀書學政治。”

周百福:“大丈夫生於天地,宜應造福人類,流芳千古,豈能任人驅使,由人擺佈?當此民國初建,百廢待舉之時,我們的祖國卻被軍閥割據,列強覬覦,民族之生死未卜,國家之存亡危在旦夕。我等為民先鋒者,當以家國為重,必須審時度勢,識別良莠,方不致誤入歧途,而造成後悔莫及之憾。倘只顧一己之私,圖暫時之微利,即使軍校畢業,則與鷹犬何異。”

陳誠聽後心悅誠服,從此視周為莫逆之交,剖腹連心,肝膽相照,同心同德,始終不渝,陳、周之交堪比管鮑。

1922年6月,周百福從保定軍校畢業,分配在北洋浙江陸軍第二師(張載陽部)見習,後升任排長,1923年升任浙軍連長。

張載陽,字春曦,號暄初,新昌梅渚鎮張家店村人。清光緒二十四年(1898)春,考入浙江武備學堂,後以正科第二名畢業,歷任浙江常備軍及新軍多項官職。辛亥革命光復杭州時,張載陽駐守鎮海,率軍響應,後擢升至旅長、師長,授陸軍少將銜,併兼杭州警備司令。1913年,任台州鎮守使兼禁菸督辦,切實禁止臺溫一帶鴉片煙毒,受省都督府嘉獎。民國元年(1912)9月任浙軍第二十五師五十旅旅長兼杭州警備司令,授陸軍少將。民國2年(1913),二次革命爆發後,以旅長兼浙江省城衛戍司令。民國3年(1914)7月,任浙江台州鎮守使,後升中將。民國5年(1916),任浙軍第25師師長、嘉湖衛戍司令。民國7年(1918),任浙軍第二師師長,民國11年(1922)11月任浙江省省長。民國12年(1923),授陸軍上將銜。民國13年(1924)9月,江浙戰爭時,任浙滬聯軍第三軍司令,兵敗去職。1922年10月張載陽任浙江省省長,翌年授陸軍上將。

1924年春,周百福南下廣州,得到陳誠的關照引薦,參加了國民黨,參與創辦黃埔軍校,9月任國民黨陸軍軍官學校兵學上尉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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