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攀登者》登頂珠峰前最後五小時,三人缺氧、飢餓、摸黑登頂

解密《攀登者》登頂珠峰前最後五小時,三人缺氧、飢餓、摸黑登頂

上篇文章我們講到,5月17日一大早,珠峰大本營就舉行了隆重的突擊主峰誓師大會,出發前,時任突擊珠峰前方指揮部總指揮的韓復東同志,將一面五星紅旗,和一尊 20 釐米高的毛主席半身石膏塑像,交給副隊長許竟,隊員們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兩件珍貴的禮物帶上珠峰。上午九點三十分,許竟率劉連滿、王富洲、貢布、屈銀華等突擊隊員,正式出發,向珠穆朗瑪峰的頂峰發起最後的衝擊!

5月23日中午,隊員們達到了海拔8500米的突擊營地,這是突擊頂峰的最後一個補給站。在第三次適應性行軍的時候,隊長史佔春就帶領大家在這裡紮好了帳篷、備好了物資。可是,當大家好不容易抵達營地之後,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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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此前突如其來的壞天氣,幾乎毀掉了整個營地。鍋碗瓢盆和所有食物都被吹走了,更要命的是,原本儲備在這裡的10筒氧氣,有兩筒已經空了,其他幾筒也都不滿了。據估算,每人必須要有兩筒氧氣才能保證成功登頂。這也就意味著,在許競、王富洲、劉連滿、貢布和屈銀華五人之中,必須有一個人放棄登頂。然而,此時此刻他們離頂峰只有380米。

根據事先安排,屈銀華留下來拍攝第二天的登山影像,許競、王富洲、貢布和劉連滿四人繼續向頂峰進發。可剛剛走出幾十米遠,副隊長許競就因為體力嚴重透支倒下了。

副隊長許競,從登山隊進山以後,就一直負責擔當開路先鋒,體力消耗實在太大。無奈,隊員們只好把許競扶進帳篷休息,王富洲臨危受命,擔當突擊隊隊長,而原本留在營地的屈銀華也二話不說,頂了上來,成為新的突擊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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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許競安置好後,王富洲、貢布、屈銀華和劉連滿四人開始向頂峰繼續挺進。海拔8500米高度的氧氣實在太稀薄,四個人從17日連續攀登至今,幾乎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只能一步一挪地緩慢前行。大約2個小時後,四人才來到了通往珠峰的最後一道難關——“第二臺階”處。

第二臺階,是指在珠峰北坡路線上 8680 米— 8700 米之間,高達20多米的岩石峭壁。第三次行軍時,史佔春和王鳳桐曾到達過這裡,但他們只是觀察了山勢和路線,並沒有繼續攀登最艱難的最後幾米。然而,正是這一段近乎直立的5米左右的峭壁,恰好立在通往山頂的唯一途徑上,這裡是通往頂峰的最後一道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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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臺階”總高20多米,相當於一棟七八層高的樓房,這一天險,曾經阻斷了世界各國登山者的腳步,外國登山家都一致認為,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鬼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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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洲

王富洲等人通過觀察發現,“第二臺階”下半部分岩石上有一條裂縫,可容一人通過,但是,從裂縫中間爬上去之後,又是一段高約5米的峭壁,幾乎直上直下,而且光溜溜的無處下腳。消防員出身的劉連滿攀爬能力最強,又有1米8的身高,於是,他一馬當先,首先攀登,然而他連續試著爬了幾次都未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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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連滿

面對5米多高的巖壁,劉連滿用盡全身力量,嘗試攀登了4次都沒能成功,貢布和屈銀華也分別試了2次,結果同樣是跌回原地。隊員們摔得夠嗆,體力也消耗巨大,還是無能為力,這可怎麼辦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四個人都急得不行,最後,他們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搭人梯!劉連滿個兒高,身體素質在四個人裡是最好的,原先在哈爾濱做消防員,所以有經驗,知道怎麼搭人梯。隊友們踩著劉連滿的肩膀,再伸直手臂,恰好就是“第二臺階”的高度,可以夠到巖壁頂端。

藉助劉連滿的高度,抓著打下的鋼錐,屈銀華終於第一個爬上了“第二臺階”頂部。緊接著,劉連滿又把貢布、王富洲先後頂了上去。最後,上面的三個人放下繩子,合力把劉連滿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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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銀華

在這個過程中,屈銀華不忍心穿著滿是釘子的高山靴,踩在戰友肩上,便毅然脫下了4千克重的靴子,沒想到鴨絨襪子太滑也上不去,屈銀華又脫下鴨絨襪子,只穿一雙薄毛襪打鋼錐、攀爬。這個過程不過短短一個多小時,然而,屈銀華卻因此凍掉了兩隻腳。

蹲下當“人梯”的劉連滿同樣不容易,這樣的高度,任何一個輕微的動作,都會給身體帶來沉重的負擔,劉連滿卻要用身體託著100多斤的隊友慢慢站直,足足堅持一個多小時,可想而知,需要多麼堅強的意志力!

就是這段大約只有5米的高度,四個人竟用了幾個小時才完成。登上第二臺階之後,已經天色漸暗,四個人來不及歇息,就繼續向上攀登。這時,長時間在前面開路的劉連滿,體力已經越來越虛弱了,短短几步路,就連續摔倒好幾回。

雖然成功越過了第二臺階,可過大的體力消耗,讓劉連滿接下來的攀登,越發力不從心。在海拔8700米處又一次摔倒後,劉連滿掙扎再三,卻再也沒力氣爬起來,為了不拖累大家的行程,劉連滿決定留在這個距離登峰只有兩百米的地方,讓隊友向珠峰進軍。其餘三名隊友,只好將劉連滿安置在一處避風又不會發生墜巖危險的地方休息,並把所剩無幾的氧氣留下一瓶,準備回程時,再來接他。

安頓好劉連滿,大約是北京時間19點左右,這裡距離頂峰還有100多米,如果繼續前進,就意味著要摸黑行軍了,此前,中國登山隊還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前進?後退?還是原地休息?與大本營失聯的王富洲等三人沒有考慮太久,想到之前的天氣預報說25日天氣將變壞,很快大家達成共同意見:只能前進不能後退,不能錯過最後的時機!

藉助微弱的星光和雪光,王富洲等人最後衝刺走得異常艱難,在缺氧、寒冷、飢餓、乾渴、無光的情況下,處於極限負荷的三位運動員,在模糊的夜色中摸索著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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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頂的三名隊員:王富洲、屈銀華、貢布

北京時間5月25日凌晨四時二十分,王富洲、屈銀華和貢布,終於成功登頂珠峰山頂,距離他們前一天早上從8500米營地出發,已經過去了將近19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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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珠穆朗瑪峰之巔,沒有可以拍攝的光線,三個人按照預定程序平靜地忙碌起來。屈銀華用冰鎬插進冰面作固定保護,貢布從揹包裡拿出國旗和毛主席像,王富洲將寫好的紀念條摺好,一起放進空罐頭盒子裡,然後放到頂峰下方約七八米處避風的碎石堆裡。做完這些大概花了15分鐘,最後,王富洲採集了9塊岩石標本和雪樣標本,三個人開始下山。

王富洲等三人帶著勝利的喜悅,開始下山,走著走著,突然,三個人看見了向他們招手的劉連滿,5月24日晚上,劉連滿不知自己是否還有生存的可能,還曾用鉛筆在日記本上寫了一封簡短的訣別信:“王富洲同志,這次我未能完成黨和祖國交給我的任務,由你們去完成吧,氧氣瓶裡還有些氧氣,對你們下山會有幫助,告別了,你們的同志劉連滿。”寫完信,劉連滿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誰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挺過了這一夜。此時此刻,在頂峰都不曾落淚的三個漢子,都激動地哭了。更讓他們感動的是,劉連滿竟強忍著疲憊不適,把上山時隊友留下的氧氣保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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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頂珠峰的王富洲、屈銀華和貢布

四個人興奮得相擁而泣,分享了劉連滿冒著生命危險留下的氧氣和18塊水果糖,繼續下山。5月30日,王富洲、貢布和屈銀華等中國登山隊的英雄們,終於從頂峰勝利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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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凱旋

中國登山隊一共有20位英雄,登上了海拔8100米以上的高度,在一次登山活動中,有這麼多人一次達到八千米以上的高度,這是世界登山史上罕見的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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